謁先墓
久宦拋廬舍,銜恩展墓田。歲時違灑拂,霜露幾凄然。
馬踏殘秋草,烏啼古樹煙。孤忠猶未白,何敢報重泉。
地下音容在,人間歲月侵。年將世澤遠,江與淚痕深。
鳥雀荒村路,松楸久客心。空勞岵屺詠,終廢蓼莪吟。
久宦拋廬舍,銜恩展墓田。歲時違灑拂,霜露幾凄然。
馬踏殘秋草,烏啼古樹煙。孤忠猶未白,何敢報重泉。
地下音容在,人間歲月侵。年將世澤遠,江與淚痕深。
鳥雀荒村路,松楸久客心。空勞岵屺詠,終廢蓼莪吟。
長久為官而拋離了家鄉廬舍,心懷皇恩來祭掃祖先墓田。因歲月流逝未能常來灑掃,每見霜露便覺凄涼悲傷。馬兒踏過殘秋的衰草,烏鴉在古樹上的煙霧中啼叫。我一片孤忠之心還未昭雪,怎敢到九泉之下去面對祖先。地下祖先的音容宛在,人間的歲月卻不斷流逝。家族的恩澤隨著年代久遠而漸遠,我的淚水如江水般深沉。鳥雀在荒村的路上啼鳴,那松楸觸動著我這久客他鄉之人的心。徒然吟詠著《陟岵》《陟屺》之詩,終究無法再好好盡孝。
謁:拜謁。
廬舍:房屋,指家鄉住處。
銜恩:感恩。
展墓田:祭掃墓地。
灑拂:灑掃。
霜露:《禮記·祭義》:“霜露既降,君子履之,必有凄愴之心,非其寒之謂也。”后以“霜露”表示對先人的懷念。
孤忠:忠貞自持,不求人體察的節操。
重泉:指地下,黃泉。
世澤:祖先的遺澤。
松楸:松樹與楸樹,墓地多植,因以代稱墳墓。
岵屺詠:《詩經·魏風·陟岵》《詩經·魏風·陟屺》,是征人思念父母之作。
蓼莪吟:《詩經·小雅·蓼莪》,表達子女追慕雙親撫養之德、痛惜不得終養父母的情思。
此詩可能創作于詩人為官多年后回鄉拜謁祖先墓時。詩人久居官場,遠離家鄉,未能時常盡到祭掃祖先的責任。當時社會可能處于相對穩定或動蕩的狀態,詩人在官場或許遭遇了一些挫折,其孤忠之心未得到認可,故而在拜謁先墓時感慨萬千,寫下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詩人對祖先的愧疚、自身孤忠未白的苦悶以及無法盡孝的遺憾。其特點是情感真摯,借景抒情,用典自然。在文學史上雖可能未產生重大影響,但展現了古代文人對家族、祖先的重視以及對自身仕途的感慨。
蕩蕩春風草木香,茫茫澤國水云長。
鶑來占柳為歌院,蝶去尋花作醉鄉。
閑與物情聊品帶,老于文字懶巡行。
望中別有關情處,幾度朝陽又夕陽。
雨化三吳士,風行萬古書。
石渠功不細,鳳閣位方虛。
梁木何摧地,泉臺欲駕輿。
來觀自燕者,頑懦亦欷歔。
渴想才名不計年,得詩甜處徹中邊。
知君眼里藏青白,托意杯中別圣賢。
萬里偶逢多幸耳,一朝相別兩茫然。
榮歸蜀道川涂穩,莫漫嚱吁信謫仙。
朱浪山春啼杜鵑,溪南溪北刺舠船。
人生幾度年三十,世路重逢事百千。
客已倦游今老矣,君須揖別故凄然。
從容有問居閑意,為說湖莊水一川。
況也來從班馬傍,泛舟千里尚醲香。
庭雖過鯉元無異,桴偶乘由得問強。
親見治民如治眼,歸談勤賊定勤王。
翻思父子寒如此,孤負珠璣富墨莊。
風流不獨占才名,水鏡冰壺表里清。
千里溪山娛暇日,一天風雨送秋聲。
飽聆玉屑霏談麈,燦覩驪珠出管城。
臥轍遮留能幾日,卷簾煙景若為情。
老訥今朝死,老巖今日生。
二俱無伎倆,有夢不同床。
夤緣繼踵,香火荒涼。
肝腸鐵作也須裂,驪屎如何比麝香。
游宦何曾樂,佳時又出門。
春深花處處,社近鼓村村。
天地一羈旅,江山千吐吞。
平生黃嬭誤,今日曲生尊。
便飽蒲帆縱木蘭,王陽時節好彈冠。
官身臺歷星遲速,世路天香篆屈盤。
人去邊頭三策在,春回天上五谿寒。
歸飛未戢青冥翅,卻與朝廷作羽翰。
善保生經莫怨冬,心存和氣自消風。
誰能聚寶徒夸富,粗有千金不訴窮。
未許二仙為圣散,且將一字見神功。
何時相對清涼飲,越舞齊謳酒不空。
斯人千古閟音塵,絕妙肝腸好受辛。
四袠升沉懸日月,百年修短誤君親。
天邊尚記絲綸手,地上今無磊砢人。
對此感懷非為此,贖之空擬百其身。
隔籬人語自喧嘲,緊閉苔扉不許敲。
談麈帶塵懸屋角,牽牛承露上林梢。
投閑得計心常足,擬古成編手自抄。
風雨欲來偏感處,蟻先移穴鵲移巢。
漫說湖莊水與山,不因松菊便求閑。
月中休沐才三日,殿外經從僅百間。
但有心期思報主,苦無腳力強趨班。
得歸便欲疎賓客,本意劉伶不閉關。
青牛老仙紫云旄,函關西度天風高。手攜柱下五千卷,來擅一世文章豪。
玻璃江頭梅欲蕾,蟆頤山麓寒方鏖。飚車羽輪下霄漢,從以萬鶴如云濤。
參天挺特有喬木,大地負荷須巨鼇。百斛篆鼎筆端斡,五色瑞繭胸底繅。
笑談更化定大計,干機坤軸回鈞陶。蒼生脫險誕登岸,沙觜閑此杭川艘。
雁湖風物午橋似,滿引鑿落歌離騷。酒酣耳熱自擊缶,世閑萬事輕鴻毛。
涂炭未蘇兵未洗,云雷可使屯其膏。玉堂昨夜進麻草,延英趣對猩紅袍。
太平事業有所屬,北卷燕薊西臨洮。扶持世極壽國脈,突兀一柱擎天牢。
五羊僊客起為壽,安期大棗東方桃。
東皇雅欲破玄冥,滕六終懷可否情。
豈不愿豐招瑞氣,又虞加力困饑氓。
柳雖閣絮心猶壯,梅不能粧意自傾。
只恐玉龍禁不得,便輸鱗甲賦群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