閿鄉寓居十首 阿對泉
六載抽毫侍禁闈,
可堪多病決然歸。
五陵年少如相問,
阿對泉頭一布衣。
六載抽毫侍禁闈,
可堪多病決然歸。
五陵年少如相問,
阿對泉頭一布衣。
六年里我執筆在宮廷侍奉,哪堪忍受多病之軀,最終決然歸鄉。若長安的權貴子弟問起我,就說我如今只是阿對泉邊的一個平民。
抽毫:執筆,指擔任文職。
禁闈(wéi):宮廷,帝王居住的地方。
五陵年少:指長安的權貴子弟。五陵為漢代五個皇帝的陵墓(長陵、安陵、陽陵、茂陵、平陵),附近多貴族居住。
布衣:平民,古代平民穿布制衣服,代指無官職之人。
阿對泉:地名,在今河南靈寶閿鄉一帶,作者寓居之地。
此詩為唐代詩人吳融寓居閿鄉(今河南靈寶)時所作。吳融曾在唐昭宗朝任左補闕、翰林學士等職,因戰亂或健康原因離開長安,寓居閿鄉期間創作《閿鄉寓居十首》組詩。詩中'六載抽毫侍禁闈'指其在朝任職經歷,'決然歸'則反映因病辭官、遠離官場的選擇。
全詩通過仕途與鄉居的對比,簡潔勾勒出作者從宮廷侍從到鄉野布衣的人生轉折,情感真摯,語言平實,展現了對平淡生活的滿足與對官場的疏離,是組詩中反映作者寓居心境的代表作之一。
夜冷鐙難亮,拋書理敝裀。
欲將前史闕,夢與古人論。
曠感無千載,浮生等一塵。
雞鳴頻喔喔,不寐轉傷神。
剝落煙云秋晚晴,
身心無累此閒行。
正聽萬壑松風滿,
想見西南新月生。
重掩象肺腑,幽深寓耳目。
峰疑日月避,山將天地束。
飛瀑頻濕衣,懸厓欲壓屋。
對面嶺云白,隨意階草綠。
跋涉已半月,淹留忽三宿。
晝夜風雷響,春睡不敢足。
碧煙窗下繡床支,情也絲絲,線也絲絲。
最難勻染在春時,紅是花枝,白是花枝。
沉吟幾度費嗟咨,鶯一雙兒,燕一雙兒。
吐絨濕卻淡胭脂。誰待相思,誰解相思。
東壁麒麟不可當,張公清峻閱堂堂。
憂時攬轡身先許,忍事談兵鬢有霜。
垂老自憐無敵意,傳家蔚起萬夫望。
飄飖西極風煙急,展卷還應動慨慷。
浮名那足戀,風雨問歸途。客淚三年盡,鄉心一雁徂。
衣將裁薜荔,帆欲掛蘼蕪。明鏡刀頭夜,霜華鬢有無。
彈鋏竟何意,掛帆秋滿船。艱難為客倦,慘淡逐人憐。
世路浮云外,鄉心落日前。西風吹易水,因爾一潸然。
燈花寒影里,詩句雨聲中。
盡開窗戶容秋月,遍倚闌干看晚山。
九嶺參差無定影。淚竹陰森,回合青溪冷。一片綠煙天際迥。迷離千里寒宵暝。
香雨飛來添碧凝。認是當年,望斷蒼梧恨。東下黃陵知遠近。西崦落日回波映。
開門看雨夢才醒,一抹斜陽映畫屏。隨著西風便飛去,弱花無力系蜻蜓。
蜃樓海氣隱重城,浩浩風停遠市聲。四壁晚鐘齊接應,分明不隔一牛鳴。
紅板長橋雁柱橫,兩頭路接白沙平。前呼后擁蕭蕭馬,猶記將軍警蹕聲。
如此江山信可憐,歡虞霸政百余年。黃梁飽飯紅燈上,小戶家家弄管弦。
百千萬樹櫻花紅,一十二時僧樓鐘。白頭烏哭屋梁月,此是侯門彼佛宮。
羯鼓冬冬舞折腰,銀釭銜璧酒波搖。壚香裊處瓶花側,不掛當時黑鞘刀。
薄薄櫻茶一吸馀,點心清露挹芙蕖。青衣擎出酒波綠,徑尺玻璃紙片魚。
鴉背斜陽閃閃紅,桃紅人面薄紗籠。銀鞍并坐妮妮語,馬不嘶風人食風。
萬綠沈沈嘒一蟬,迷茫水氣化湖煙。無端吹墜豐湖夢,不到豐湖已十年。
絕遠窮荒海外經,風災鬼難渡零丁。誰知大地山河影,只一微塵水底星。
濛濛隔水幾行竹,暗暗籠煙并是梅。微影模糊聲犖確,是誰攜屐踏花來。
柳梢斜掛月如丸,照水搖搖頗耐看。欲寫真容無此鏡,不難捉影捕風難。
不耐茫茫對此何,花如吉野月須磨。如魚邪虎烏烏武,樹底時時人唱歌。
三更夜深月上欞,荷花遙遙透微馨。壚煙帖妥窗紗靜,不解參禪也讀經。
山色湖光一例奇,莫將西子笑東施。即今隔海同明月,我亦高吟《三笠辭》。
紛紛幻術解人頤,
游意神通更出奇。
我有三心尋不得,
問君何處可前知。
德行尊顏閔,股肱卑蕭曹。
明哲知寢伏,文章亦弁髦。
縱彼攀龍鱗,何如棹小舠。
人生一世間,慎勿輕自豪。
荒郊綠暗暮煙橫,剛被月來一望清。
花氣黏天如積水,竹陰灑地若浮萍。
卻嫌絕頂光偏小,縱過疏林影未平。
野際徘徊欣有此,漙漙零露不勝情。
危途九折浩無津,晚幸收身作散人。
俸祿既空憂患少,酒殽雖薄笑歌頻。
多添布褐方知老,凈掃茆衡不覺貧。
南陌東阡元在望,柴車懶駕動經旬。
帝女歸來,一天秋色,楚峰十二蒼蒼。聽說當年,曾經薦枕先王。細腰宮里顏如玉,更相尋、霧縠霓裳。問此時、翠蓋鸞旌,誰見悠揚。
巫山枉斷人腸。縱陽臺遺跡,未盡虛茫。回首宸游,沉淪幽佩堪傷。一自侍臣書好夢,千載下、云雨生香。又何人、剪雨裁云,幻出高唐。
巖頭一拶,
虛空迸裂。
父子不傳,
神仙妙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