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炎寄漢圉令碑謂宋均石獸不可拓貽詩見示然張衡墓石斷裂猶存欲一游目用韻戲答
宗資瓦篆不能窺,
拓得南陽圉令碑。
天祿辟邪那可問,
崔家題石尚堪師。
宗資瓦篆不能窺,
拓得南陽圉令碑。
天祿辟邪那可問,
崔家題石尚堪師。
宗資墓上的瓦當篆文無法得見,卻拓到了南陽漢圉令的碑。天祿、辟邪這類石獸的情況就不必再問了,崔家題刻的石碑還值得去學習借鑒。
宗資瓦篆:宗資墓上瓦當的篆文。宗資是東漢人。
南陽圉令碑:指漢圉令碑,在南陽。
天祿辟邪:漢代石獸,常置于墓前。
崔家題石:可能指崔氏家族留下的碑刻題字
從詩題可知,友人孔炎因宋均石獸不可拓而寄詩給詩人,詩人用韻戲答。可能當時人們對古代碑刻文化比較關注,有拓印、研究碑刻的風氣,詩人身處這樣的文化氛圍中,與友人交流相關感受。
這首詩圍繞古代碑刻展開,展現了詩人對碑刻文化的興趣。通過對不同碑刻情況的描述,反映出古代文化遺跡保存的現狀,在文學史上體現了當時文人對金石文化的關注。
萬生都陽明,幽暗鬼所寰。嗟龍獨何智,出入人鬼間。不知誰為助,若執造化關。厭處平地水,巢居插天山。
列峰若攢指,石盂仰環環。巨靈高其捧,保此一掬慳。森沈固含蓄,本以儲陰奸。魚鱉蒙擁護,群嬉傲天頑。
翾翾棲托禽,飛飛一何閑。祠堂像侔真,擢玉紆煙鬟。群怪儼伺候,恩威在其顏。
我來日正中,悚惕思先還。寄立尺寸地,敢言來途艱。吁無吹毛刃,血此牛蹄殷。至令乘水旱,鼓舞寡與鰥。
林叢鎮冥冥,窮年無由刪。妍英雜艷實,星瑣黃朱斑。石級皆險滑,顛躋莫牽攀。
龍區雛眾碎,付與宿已頒。棄去可奈何,吾其死茅菅。
柏生兩石間,萬歲終不大。野馬不識人,難以駕車蓋。
柏移就平地,馬羈入廄中。馬思自由悲,柏有傷根容。
傷根柏不死,千丈日以至。馬悲罷還樂,振迅矜鞍轡。
之罘南山來,文字得我驚。館置使讀書,日有求歸聲。
我令之罘歸,失得柏與馬。之罘別我去,計出柏馬下。
我自之罘歸,入門思而悲。之罘別我去,能不思我為。
灑掃縣中居,引水經竹間。囂嘩所不及,何異山中閑。
前陳百家書,食有肉與魚。先王遺文章,綴緝實在余。
禮稱獨學陋,易貴不遠復。作詩招之罘,晨夕抱饑渴。
無本于為文,身大不及膽。吾嘗示之難,勇往無不敢。
蛟龍弄角牙,造次欲手攬。眾鬼囚大幽,下覷襲玄窞。
天陽熙四海,注視首不頷。鯨鵬相摩窣,兩舉快一啖。
夫豈能必然,固已謝黯黮。狂詞肆滂葩,低昂見舒慘。
奸窮怪變得,往往造平澹。蜂蟬碎錦纈,綠池披菡萏。
芝英擢荒榛,孤翮起連菼。家住幽都遠,未識氣先感。
來尋吾何能,無殊嗜昌歜。始見洛陽春,桃枝綴紅糝。
遂來長安里,時卦轉習坎。老懶無斗心,久不事鉛槧。
欲以金帛酬,舉室常bC頷。念當委我去,雪霜刻以憯。
獰飆攪空衢,天地與頓撼。勉率吐歌詩,慰女別后覽。
羨君齒牙牢且潔,大肉硬餅如刀截。
我今呀豁落者多,妻兒恐我生悵望,盤中不饤栗與梨。
只今年才四十五,憶昔太公仕進初,口含兩齒無贏余。
虞翻十三比豈少,巨緡東釣倘可期,與子共飽鯨魚膾。
蝦蟆雖水居,水特變形貌。強號為蛙哈,于實無所校。
雖然兩股長,其奈脊皴皰。跳躑雖云高,意不離濘淖。
鳴聲相呼和,無理只取鬧。周公所不堪,灑灰垂典教。
我棄愁海濱,恒愿眠不覺。叵堪朋類多,沸耳作驚爆。
端能敗笙磬,仍工亂學校。雖蒙勾踐禮,竟不聞報效。
大戰元鼎年,孰強孰敗橈。居然當鼎味,豈不辱釣罩。
余初不下喉,近亦能稍稍。常懼染蠻夷,失平生好樂。
而君復何為,甘食比豢豹。獵較務同俗,全身斯為孝。
哀哉思慮深,未見許回棹。
南陽郭門外,桑下麥青青。
行子去未已,春鳩鳴不停。
秦商邈既遠,湖海浩將經。
孰忍生以戚,吾其寄余齡。
南山有高樹,花葉何衰衰。上有鳳凰巢,鳳凰乳且棲。
四旁多長枝,群鳥所托依。黃鵠據其高,眾鳥接其卑。
不知何山鳥,羽毛有光輝。飛飛擇所處,正得眾所希。
上承鳳凰恩,自期永不衰。中與黃鵠群,不自隱其私。
下視眾鳥群,汝徒竟何為。不知挾丸子,心默有所規。
彈汝枝葉間,汝翅不覺摧。或言由黃鵠,黃鵠豈有之。
慎勿猜眾鳥,眾鳥不足猜。無人語鳳凰,汝屈安得知。
黃鵠得汝去,婆娑弄毛衣。前汝下視鳥,各議汝瑕疵。
汝豈無朋匹,有口莫肯開。汝落蒿艾間,幾時復能飛。
哀哀故山友,中夜思汝悲。路遠翅翎短,不得持汝歸。
猛虎雖云惡,亦各有匹儕。群行深谷間,百獸望風低。
身食黃熊父,子食赤豹麛。擇肉于熊豹,肯視兔與貍。
正晝當谷眠,眼有百步威。自矜無當對,氣性縱以乖。
朝怒殺其子,暮還食其妃。匹儕四散走,猛虎還孤棲。
狐鳴門兩旁,烏鵲從噪之。出逐猴入居,虎不知所歸。
誰云猛虎惡,中路正悲啼。豹來銜其尾,熊來攫其頤。
猛虎死不辭,但慚前所為。虎坐無助死,況如汝細微。
故當結以信,親當結以私。親故且不保,人誰信汝為。
鱟實如惠文,骨眼相負行。蠔相黏為山,百十各自生。蒲魚尾如蛇,口眼不相營。蛤即是蝦蟆,同實浪異名。章舉馬甲柱,斗以怪自呈。其余數十種,莫不可嘆驚。
我來御魑魅,自宜味南烹。調以咸與酸,芼以椒與橙。腥臊始發越,咀吞面汗骍。
惟蛇舊所識,實憚口眼獰。開籠聽其去,郁屈尚不平。賣爾非我罪,不屠豈非情。不祈靈珠報,幸無嫌怨并。
聊歌以記之,又以告同行。
木之就規矩,在梓匠輪輿。人之能為人,由腹有詩書。
詩書勤乃有,不勤腹空虛。欲知學之力,賢愚同一初。
由其不能學,所入遂異閭。兩家各生子,提孩巧相如。
少長聚嬉戲,不殊同隊魚。年至十二三,頭角稍相疏。
二十漸乖張,清溝映污渠。三十骨骼成,乃一龍一豬。
飛黃騰踏去,不能顧蟾蜍。一為馬前卒,鞭背生蟲蛆。
一為公與相,潭潭府中居。問之何因爾,學與不學歟。
金璧雖重寶,費用難貯儲。學問藏之身,身在則有余。
君子與小人,不系父母且。不見公與相,起身自犁鉏。
不見三公后,寒饑出無驢。文章豈不貴,經訓乃菑畬。
潢潦無根源,朝滿夕已除。人不通古今,馬牛而襟裾。
行身陷不義,況望多名譽。時秋積雨霽,新涼入郊墟。
燈火稍可親,簡編可卷舒。豈不旦夕念,為爾惜居諸。
恩義有相奪,作詩勸躊躇。
初正候才兆,涉七氣已弄。靄靄野浮陽,暉暉水披凍。
圣朝身不廢,佳節古所用。親交既許來,子妷亦可從。
盤蔬冬春雜,尊酒清濁共。令征前事為,觴詠新詩送。
扶杖凌圮址,刺船犯枯葑。戀池群鴨回,釋嶠孤云縱。
人生本坦蕩,誰使妄倥傯。直指桃李闌,幽尋寧止重。
我遷于揭陽,君先揭陽居。揭陽去京華,其里萬有余。不謂小郭中,有子可與娛。
心平而行高,兩通詩與書。婆娑海水南,簸弄明月珠。
及我遷宜春,意欲攜以俱。擺頭笑且言,我豈不足歟。又奚為于北,往來以紛如。
海中諸山中,幽子頗不無。相期風濤觀,已久不可渝。
又嘗疑龍蝦,果誰雄牙須。蚌蠃魚鱉蟲,瞿瞿以狙狙。識一已忘十,大同細自殊。
欲一窮究之,時歲屢謝除。今子南且北,豈非亦有圖。
人心未嘗同,不可一理區。宜各從所務,未用相賢愚。
盆城去鄂渚,風便一日耳。不枉故人書,無因帆江水。
故人辭禮闈,旌節鎮江圻。而我竄逐者,龍鐘初得歸。
別來已三歲,望望長迢遞。咫尺不相聞,平生那可計。
我齒落且盡,君鬢白幾何。年皆過半百,來日苦無多。
少年樂新知,衰暮思故友。譬如親骨肉,寧免相可不。
我昔實愚蠢,不能降色辭。子犯亦有言,臣猶自知之。
公其務貰過,我亦請改事。桑榆倘可收,愿寄相思字。
云昏水奔流,天水漭相圍。三江滅無口,其誰識涯圻。
暮宿投民村,高處水半扉。犬雞俱上屋,不復走與飛。
篙舟入其家,暝聞屋中唏。問知歲常然,哀此為生微。
海風吹寒晴,波揚眾星輝。仰視北斗高,不知路所歸。
舟行忘故道,屈曲高林間。林間無所有,奔流但潺潺。
嗟我亦拙謀,致身落南蠻。茫然失所詣,無路何能還。
晉人目二子,其猶吹一吷。區區自其下,顧肯掛牙舌。
春秋書王法,不誅其人身。爾雅注蟲魚,定非磊落人。
湜也困公安,不自閑窮年。枉智思掎摭,
我有一池水,蒲葦生其間。蟲魚沸相嚼,日夜不得閑。
我初往觀之,其后益不觀。觀之亂我意,不如不觀完。
用將濟諸人,舍得業孔顏。百年詎幾時,君子不可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