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雨雜書三首
江雨殊未巳,江風生早寒。今我悄不樂,喟然起長嘆。決去胡不早,無營尚盤桓。徒貽父母愁,歲晏衣裳單。
束發學為文,志在秦漢上。異彼經濟具,持此將安往。自悲還自慨,云胡常養養。
不見力田者,寧復計荒穰。郁郁苦無聊,起坐讀古書。一萹未云畢,感觸增嗟吁。義秦為文夫,丘軻見謂迂。是事古巳然,偃蹇欲何如。
江雨殊未巳,江風生早寒。今我悄不樂,喟然起長嘆。決去胡不早,無營尚盤桓。徒貽父母愁,歲晏衣裳單。
束發學為文,志在秦漢上。異彼經濟具,持此將安往。自悲還自慨,云胡常養養。
不見力田者,寧復計荒穰。郁郁苦無聊,起坐讀古書。一萹未云畢,感觸增嗟吁。義秦為文夫,丘軻見謂迂。是事古巳然,偃蹇欲何如。
江上的雨還沒有停止,江風已經帶來了早寒。如今我心中悶悶不樂,不禁長嘆起來。為何不早做決斷離開?無所追求卻仍徘徊不前。只讓父母擔憂,年末衣裳單薄。少年時學習寫文章,志向在秦漢之上。不同于那些經世濟民的才能,持此又能去往何處?自悲又自慨,為何常常心有不安?不見那些耕作的人,哪里還計較荒年或豐年?心中郁郁無聊,起坐閱讀古書。一篇未讀完,感觸增多而嘆息。以義秦為文夫,孔子、孟子被認為迂腐。這種事自古已然,困頓又能怎樣?
殊未巳:完全沒有停止。殊,很、非常;巳,停止。
無營:沒有追求、無作為。營,謀求。
盤桓:徘徊、逗留。
歲晏:年末,歲暮。晏,晚。
束發:古代男孩成童時束發為髻,代指少年時期。
經濟具:經世濟民的才能。經濟,經世濟民;具,才能。
荒穰(ráng):荒年和豐年。穰,豐收。
偃蹇(yǎn jiǎn):困頓、不順利。
此詩當為詩人早期不得志時所作。連雨天氣觸發愁思,詩人由自然之景轉向自身境遇,感慨少年學文卻難展抱負,反映了古代文人在理想與現實夾縫中的困頓心境。
全詩以連雨為背景,由景及情,層層遞進。前半寫因雨生愁、愧對父母;中半嘆學文難用、志向難伸;后半借讀書感懷,嘆古今同悲。主旨在于抒發理想受阻的郁憤,展現文人在現實中的精神困境,語言平實而情感深摯。
愛花長苦惱天君,政恐因花賦洛神。
江上風霜方破臘,嶺頭氷雪已回春。
故人遠信來千里,浪蘂凡香隔一塵。
天與孤高超世俗,肯將賸馥乞蜂臣。
鄮山鄞水百祥臻,天祐龍門萃達尊。
又見常珍登耄齒,更欣華秩亞星垣。
龔黃政美褒宜重,箕翼光騰福正繁。
他日老更興盛舉,會看兄弟迭承恩。
天大于門報,人歌竇氏芳。
諍臣登冢嗣,圣德在吾皇。
栢慘方廬墓,琴祥定趣裝。
他年疏大國,錦軸屢燔黃。
冠佩追隨倏半生,每憐蕭艾倚蘭英。
開懷共醉酒賢圣,得句寧論詩父兄。
天賦君才行有用,人言我拙坐無成。
登壇已拜風騷將,誰敢區區踵孟明。
仙骨珊珊瘦怯風,褵褷晴曬石橋東。
丹砂靈圃何緣覓,華表荒城半已空。
羽化定教隨子晉,舞衣久不悅羊公。
聽他盍旦鳴相樂,自此朝陽鳳在桐。
人材莫謂世全無,用則賢良棄則愚。
孔圣既生顏閔在,周家才起甫申俱。
歸恩報德還忠實,附熱趨炎屬佞諛。
散盡田文門下客,獨余馮子是名儒。
五月方改旦,今朝又初十。
日月去如飛,快鷂趁不及。
禪須放下參,但莫固拘執。
是處解脫門,汝自不肯入。
何必問支提,丁字著腳立。
竹皮狗尾粗斕斑,神虎門前興已闌。
每恨誤身誠可溺,殆將苴履不須彈。
數莖漸覺勝簪怯,一免當知復冠難。
柱后惠文非所志,寧從子夏學酸寒。
昔年浩氣許誰攀,詩禮趨庭侍燕閑。
但喜新陽更舊律,豈知斑鬢改朱顏。
時挑短燼傾蕉葉,獨擁寒燼炷博山。
不見詩翁送窮處,空留膏馥在人間。
晼晚春歸婺女城,輕陰淺綠繞長亭。
禽聲勸客年年恨,草色隨人處處青。
為米未容陶令去,??糟敢笑屈原醒。
詩成錯莫渾無事,滿院楊花晝掩扃。
當年復被乞州麾,敢意今朝扈禁圍。
光閃雪矛情益壯,聲傳玉漏夢全稀。
已無馬向清淮飲,端有龍從白水歸。
倚柁預思歌凱后,卻尋鷗鳥共忘機。
破曉霜晴快活天,少微光彩煥臺躔。
來從紫府飛仙窟,生作皇家間世賢。
勛業定應銘鼎鼐,儀容端合珥貂蟬。
外家舊事今重覩,又致升平五百年。
斗峰遙憶舊松臺,為勸農耕特地來。
短李高名光翠壁,偽劉陳跡沒蒼苔。
洞天日永風埃浄,巖壑云收霽色開。
好景最宜供宴賞,操觚欲賦愧非才。
清朝出宰是郎星,牛刃恢恢正發硎。
賓佐雍容心盡赤,杯盤酬對眼全青。
政平況是庭無訟,俗易還聞戶不扃。
贏得通宵恣歡謔,看看聯翮上朝廷。
嘗聞皮陸句,未覩心先降。
于今煩鬼工,徙置排金釭。
蕙帳擁猿鶴,石磴來旌幢。
月明風亦靜,篆煙浮四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