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亭話別示及門諸子 其三
壯不如人黯自傷,
故山久臥益頹唐。
懶云暫出難為雨,
短發(fā)無多況已霜。
縱有安車徵卓茂,
卻慚薦犢誤王陽。
惟應(yīng)頭上青天在,
每夜盟心藝瓣香。
壯不如人黯自傷,
故山久臥益頹唐。
懶云暫出難為雨,
短發(fā)無多況已霜。
縱有安車徵卓茂,
卻慚薦犢誤王陽。
惟應(yīng)頭上青天在,
每夜盟心藝瓣香。
壯年時不如他人暗自神傷,長期隱居故山更顯頹喪。懶散的云暫出也難成雨,稀疏的短發(fā)已染秋霜。縱使有安車征召如卓茂,卻慚愧薦才失誤似王陽。唯有頭頂青天始終在,每夜盟誓心奉一瓣香。
黯自傷:心情低落暗自悲傷。
故山:故鄉(xiāng)之山,代指隱居之地。
頹唐:精神萎靡不振。
懶云:比喻自身懶散或才力不足,難以成事。
霜:比喻白發(fā)。
安車徵卓茂:安車為古代高官所乘的車;卓茂為東漢名儒,光武帝曾以安車征召,此處借指被征召任用。
薦犢誤王陽:王陽(王吉)為漢代官員,曾推薦貢禹,后“薦犢”代指推薦人才;此處自謙推薦有誤。
盟心:盟誓內(nèi)心。
藝瓣香:供奉一瓣香,表虔誠之心。
此詩為作者與學(xué)生話別時所作,當(dāng)為晚年之作。詩人或經(jīng)歷仕途未展、薦才未果的遺憾,面對門生時,以自剖心境的方式,既流露壯志未酬的衰頹,亦表明堅守初心的決心,反映其復(fù)雜的人生況味。
全詩圍繞“話別”展開,通過自傷衰老、愧于薦才的傾訴,展現(xiàn)晚年復(fù)雜心境。既有對人生未竟的喟嘆,亦有對自我的審視與堅守,情感真摯,語言平實,是詩人內(nèi)心世界的真實寫照。
自憐骨相太邅迍,為米折腰依舊貧。
古史多看多警省,新詩愈改愈精神。
與游造物真知己,怕說天朝多故人。
蘭菊有時忙不得,世間桃李幾番新。
臺高日欲暝,晚眺眼增明。
疊嶂羅云樹,雙流抱粉城。
低浮煙萬棟,清送月三更。
尚約秋吟夜,江聲帶雨聽。
欲陳禮樂字三千,起趁東風(fēng)萬里船。
戎馬不禁文未喪,石魚間出瑞開先。
人知制梃摧堅甲,政比黃鐘緩急弦。
愿借風(fēng)云乘快便,一聲雷爆九重天。
六月乃有此,豐年定可書。
真成天雨粟,到處水成渠。
???香連畝,污邪載滿車。
所忻同一飽,未用嘆無魚。
十口同離北,今成獨鴈飛。
饑鉏荒寺菜,貧著陷蕃衣。
甲第歌鐘沸,沙場探騎稀。
老身閩地死,不見翠鑾歸。
誰家有女腰如束,雙眸剪水肌凝玉。
褪紅香汗?jié)聃o綃,低壓嬌花鬢云綠。
春光瀲滟春晝長,春風(fēng)撲面春花香。
一聲環(huán)珮鳴丁當(dāng),自臨鸞鏡勻新粧。
古來傳說驅(qū)蝗法,近歲驚聞田有蝗。
無耐吏饕甘地惡,何辜民病重天殃。
秋風(fēng)要滿扶犁望,夏日寧辭走檄忙。
高廩更令無雀鼠,使星尸祝幾爐香。
蘊隆尤更覺天穹,誰道滂沱正伏中。
風(fēng)卷海潮雷助勢,夜占星畢月移宮。
黃云??轕村村喜,碧玉淙琤處處通。
前日勤民均此念,尊前一笑大家同。
自檢方書坐一床,教尋蒿白采蒲黃。
畫眉連日疎粧合,煉氣通宵住道房。
倦聽瀑聲令睡醒,悶?zāi)樵娋砬残臎觥?
猶勝華發(fā)從軍客,歸臥茅簷養(yǎng)戰(zhàn)瘡。
縱步龍山顛,放舟龍蕩口。
群然雁鶩行,雜之牛馬走。
我拙不能詩,我病不能酒。
試問賞花人,還有菊花否。
爭似瑤仙捧玉觴,一堂四世聚簪裳。
閑中尊俎江山久,靜里襟懷日月長。
蓂紫爛連庭桂紫,橘香濃引誥花香。
陵溪種得桃無限,乞與漁郎半核嘗。
今年爆竹楚江濱,別歲迎春僅隔辰。
小筑地偏聊爾爾,幽居心遠自申申。
兒從豹變當(dāng)斯世,我得鷗閑著此身。
學(xué)易假年天若許,橫書長作傍梅人。
中興賦用倚江淮,兼裕良籌仰雋才。
民社有歌耕足雨,伍符無腹隠枵雷。
塞邊粟積漢而上,地上錢流唐以來。
相業(yè)理財余事耳,安能鬰鬰此居哉。
秋深客棹倚吳頭,喜見江鄉(xiāng)素月浮。
水墨畫成洲渚遠,神仙宅盡水云幽。
心閑最與趣相會,句拙常憐景莫收。
多少樓臺羅綺席,未知真是賞中秋。
澹庵眼似坡仙高,眇視軒冕如秋毫。忠臣要作社稷計,那知平陸生風(fēng)濤。
當(dāng)時蓋亦輕余子,富貴轉(zhuǎn)頭真逝水。汗青不朽姓字香,百世聞風(fēng)尚興起。
函關(guān)正要封泥丸,金陵王氣開龍蟠。一書乞借尚方劍,搢紳環(huán)睨心為寒。
要扶鑾駕還都汴,鼎鑊在前顏不變。低頭辦了著南冠,歛手笑還丞相板。
飛鳶跕跕古錦山,氣老益壯窮益堅。銀河流空月照地,肺肝洞作冰玉看。
緬懷坡仙亦大好,詩比離騷興香草。持杯滿滿賀素娥,嶺海百年逢二老。
聞孫趾美德不貧,清文高節(jié)猶前人。何當(dāng)佳話重拈出,只慙授簡梁園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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