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七首
鳥有雙翼,飛無遠近。首出一隅,行無前后。
泥佛不度水,木佛不度火。金佛不度爐,真佛內里坐。
佛身充滿于法界,普現一切群生前。隨緣赴感靡不周,而常處此菩提座。
他人住處我不住,他人行處我不行。不是為人難共聚,大都緇素要分明。
諸人法眼藏,千圣莫能當。為君通一線,光輝滿大唐。
須彌走入海,六月降嚴霜。法華雖恁道,無句得商量。
絲毫有趣皆能進,畢竟無歸若可當。逐日退身行興盡,忽然得見本爺娘。
鳥有雙翼,飛無遠近。首出一隅,行無前后。
泥佛不度水,木佛不度火。金佛不度爐,真佛內里坐。
佛身充滿于法界,普現一切群生前。隨緣赴感靡不周,而常處此菩提座。
他人住處我不住,他人行處我不行。不是為人難共聚,大都緇素要分明。
諸人法眼藏,千圣莫能當。為君通一線,光輝滿大唐。
須彌走入海,六月降嚴霜。法華雖恁道,無句得商量。
絲毫有趣皆能進,畢竟無歸若可當。逐日退身行興盡,忽然得見本爺娘。
鳥兒生有雙翅,飛行不論遠近;頭從一方伸出,行動不分前后。泥塑的佛無法渡水,木雕的佛無法渡火,金鑄的佛無法經爐煉,真正的佛在自心而坐。佛身遍滿整個法界,普遍顯現于一切眾生面前;隨順因緣感應無有不周,卻又恒常安住于菩提座上。他人安住之處我不安住,他人行往之處我不行往;并非難以與他人共處,只因僧俗本應界限分明。諸位的法眼寶藏,千佛圣賢也難阻擋;為君通此一線,光輝將遍照大唐。須彌山沉入大海,六月天降下寒霜;《法華經》雖如此言說,卻無固定語句可商量。稍有興味皆能精進,最終無歸若可承當;每日退身行至興盡,忽然得見生身父母。
緇素:緇指黑色僧衣,代指僧人;素指白色便服,代指俗人。此處指僧俗界限。
法眼藏:佛教術語,指能洞察佛法本質的智慧寶藏,為修行者本具的佛性。
須彌:佛教傳說中的神山,高廣八萬四千由旬,為世界中心。
法華:即《妙法蓮華經》,天臺宗根本經典,強調一切眾生皆可成佛。
菩提座:指佛陀成道時的坐處,象征覺悟的本然狀態。
此偈當為禪宗僧人所作,創作于禪宗興盛的唐宋時期。彼時禪宗強調「即心即佛」「見性成佛」,反對盲目崇拜外在佛像或經典形式。作者通過日常物象與反常識表述,旨在破除修行者對形式的執著,引導其向內體認本具的佛性。
全詩圍繞「真佛在內心」展開,通過否定外在形式(泥、木、金佛)、強調內在覺悟(真佛內里坐),并以反常識意象(須彌入海等)破除對語言文字的執著,最終指向「忽然得見本爺娘」的明心見性之境,是禪宗「不立文字,直指本心」思想的典型體現。
平時東幸洛陽城,
天樂宮中夜徹明。
無奈李謨偷曲譜,
酒樓吹笛是新聲。
萬古太陰精,中秋海上生。
鬼愁緣辟照,人愛為高明。
歷歷華星遠,霏霏薄暈縈。
影流江不盡,輪曳谷無聲。
似鏡當樓曉,如珠出浦盈。
岸沙全借白,山木半含清。
小檻回圈看,長堤蹋陣行。
殷勤未歸客,煙水夜來情。
寒耿稀星照碧霄,
月樓吹角夜江遙。
五更人起煙霜靜,
一曲殘聲遍落潮。
行吟洞庭句,
不見洞庭人。
盡日碧江夢,
江南紅樹春。
寒葉墜清霜,
空簾著燼香。
生前既無事,
何事更悲傷。
碧樹吳洲遠,
青山震澤深。
無人蹤范蠡,
煙水暮沉沉。
河洛多塵事,江山半舊游。
春風故人夜,又醉白蘋洲。
石榴未拆梅猶小,愛此山花四五株。
斜日庭前風裊裊,碧油千片漏紅珠。
楊柳千尋色,
桃花一苑芳。
風吹入簾里,
唯有惹衣香。
二十便封侯,名居第一流。
綠鬟深小院,清管下高樓。
醉把金船擲,閑敲玉鐙游。
帶盤紅鼴鼠,袍砑紫犀牛。
錦袋歸調箭,羅鞋起撥球。
眼前長貴盛,那信世間愁。
旌旗不整奈君何,
南去人稀北去多。
塵土已殘香粉艷,
荔枝猶到馬嵬坡。
謝家雙植本圖榮,
樹老人因地變更。
朱頂鶴知深蓋偃,
縱使百年為上壽,
綠陰終借暫時行。
大堤花月夜,
長江春水流。
東風正上信,
春夜特來游。
猩猩血彩系頭標,
天上齊聲舉畫橈。
卻是內人爭意切,
六宮紅袖一時招。
西來漸覺細塵紅,
擾擾舟車路向東。
可惜夏天明月夜,
土山前面障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