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端門吳小仙雙松
吳仙落筆皆俊氣,濃淡平奇得胸意。召取蓬萊脫角龍,蟠曲張鱗對相戲。
拗怒噴薄煙霧青,千山老干無好形。皮毛幾伐現真骨,塵垢擺脫通仙靈。
茯苓長生化精魄,齊弟夷兄共肥瘠。世遙韋畢未可知,凡手安能論什伯。
?背一老蹲若睡,海雛所化或者是。總歸元氣鴻濛中,太初太素將無同。
秋山斤斧無朝莫,令人南憶閩甌路。赤城雁宕不難求,布襪青鞋遠尋去。
吳仙落筆皆俊氣,濃淡平奇得胸意。召取蓬萊脫角龍,蟠曲張鱗對相戲。
拗怒噴薄煙霧青,千山老干無好形。皮毛幾伐現真骨,塵垢擺脫通仙靈。
茯苓長生化精魄,齊弟夷兄共肥瘠。世遙韋畢未可知,凡手安能論什伯。
?背一老蹲若睡,海雛所化或者是。總歸元氣鴻濛中,太初太素將無同。
秋山斤斧無朝莫,令人南憶閩甌路。赤城雁宕不難求,布襪青鞋遠尋去。
吳小仙下筆皆有俊逸之氣,濃淡、平奇的技法皆源自胸中意趣。他畫出的松樹如同蓬萊仙島脫去角的神龍,盤旋曲鱗相互嬉戲。松枝屈曲剛勁,噴薄出青煙霧氣,千山老松在其筆下都失了尋常形態。畫中松樹褪去外在皮毛,顯露真實骨相,擺脫塵垢,連通仙靈之境。茯苓生長化出精魄,與松樹如同兄弟共歷肥瘦。年代久遠,韋偃、畢宏的畫技已難知曉,凡俗之手怎能評判其高下?松背有一老者似睡非睡地蹲著,或許是海鳥所化的仙人。這些終究都歸于天地未分的混沌元氣中,與宇宙初始狀態并無不同。秋山伐木之聲不分早晚,令人向南回憶起閩甌之路。赤城山、雁蕩山并不難尋,穿上布襪青鞋便要遠尋而去。
吳仙:指明代畫家吳偉(號小仙),擅長山水人物,有'畫狀元'之稱。
蓬萊脫角龍:比喻吳偉筆下松樹如蓬萊仙島的神龍,脫去凡俗之角,超凡脫俗。
拗怒:形容松枝屈曲剛勁的姿態。
茯苓:寄生松樹根的菌類,古人視為仙藥,詩中喻松樹的仙靈之氣。
韋畢:唐代畫家韋偃、畢宏,均以畫松著稱,此處借指前代畫松高手。
元氣鴻濛:指天地未分、混沌初開的狀態。
赤城雁宕:浙江名山赤城山(天臺山脈)與雁蕩山,以奇松、險峰聞名。
此詩為明代題畫詩,當為作者與陸端門(或指文學家陸深)共賞吳偉《雙松圖》后所作。吳偉為'江夏派'代表畫家,其松畫以'俊氣''奇崛'著稱,詩中通過對畫作的藝術分析,反映了明代中期文人對繪畫'得胸意''通仙靈'審美追求的推崇。
全詩以題畫為核心,先贊吳偉畫技之妙('濃淡平奇得胸意'),再摹畫中松之態('蟠曲張鱗''通仙靈'),繼以'老蹲者'深化仙意,最后由畫境引發尋山之思。既展現了吳偉松畫的藝術特色,也體現了題畫詩'詩畫互參'的文學價值。
爭那金烏何,頭上飛不住。紅爐漫燒藥,玉顏安可駐。 今年花發枝,明年葉落樹。不如且飲酒,莫管流年度。
庭院黃昏人悄悄。兩情暗約誰知道。咫尺蓬山難一到。明月照。潛身只得聽言笑。 特地嗟吁傳密耗。芳衷要使郎心表。此際歸來愁不少。縈懷抱。卿卿銷得人煩惱。
千峰百嶂宜州路。天黯淡、知人去。曉別吾家黃叔度。弟兄華發,遠山修水,異日同歸處。 尊罍飲散長亭暮。別語纏綿不成句。已斷離腸能幾許。水村山館,夜闌無寐,聽盡空階雨。
夏云多奇峰,翠屏高列聳。 瑞氣負鐘靈,群低皆仰供。
四鼓咚咚起著衣,午門朝見尚嫌遲。 何時得遂田園樂,睡到人間飯熟時。
秋月揚明輝,芙蓉開朵朵。 卷起水晶簾,明月清風我。
梧桐樹,一葉墮秋風,一葉委秋露。 明年二月新葉生,還在今年葉飛處。 漢宮飛燕近承恩,零落班姬不如故。 君不見梧桐樹。
冬嶺秀孤松,松枝傲霜雪。 不同桃李春,永抱歲寒節。
春水滿四澤,浪暖魚龍化。 呼吸成風云,霖雨遍天下。
鼎湖冠劍有遺蹤,晉漢真人羽化同。九轉藥成丹灶冷, 五車云去玉堂空。仙家日月蓬壺里,塵世煙花夢寐中。 徒有舊山流水畔,老松枝葉苦吟風。
勝賞不在遠,憮然念玄搜。茲亭有殊致,經始富人侯。 澄澹分沼沚,縈回間林丘。荷香奪芳麝,石溜當鳴球。 撫俗來康濟,經邦去咨謀。寬明洽時論,惠愛聞甿謳。 代斫豈容易,守成獲優游。文翁舊學校,子產昔田疇。 琬琰富佳什,池臺想舊游。誰言矜改作,曾是日增修。 憲省忝陪屬,岷峨嗣徽猷。提攜當有路,勿使滯刀州。
芳草碧色,萋萋遍南陌。暖絮亂紅,也知人、春愁無力。憶得盈盈拾翠侶,共攜賞、鳳城寒食。到今來,海角逢春,天涯為客。 愁旋釋。還似織。淚暗拭。又偷滴。謾佇立、倚遍危闌,盡黃昏,也只是、暮云凝碧。拚則而今已拚了,忘則怎生便忘得。又還問鱗鴻,試重尋消息。
瞻越山兮鏡之東,郁得木兮叢。 倚青霞兮窆石,枕碧流兮寶宮。 端黻冕兮穆穆,列俎豆兮雍雍。 梅為梁兮挾風雨,倏而來兮忽而去。 芝產殿兮間見,橘垂庭兮猶古。 壁騰輝兮桂薦瑞,書金簡兮緘石蕢朝萬玉兮可想, 探靈文兮何秘。嗟洚水兮潢流, 民昏墊兮隱隱憂。運大智兮無事, 錫洪范兮攸疇。身勞兮五岳, 跡書兮九州。亶王心兮不矜, 迄四海兮歌謳。猗圣宋兮中興, 駐翠蹕兮稽城。獨懷勤兮曠代, 粲奎文兮日星。揚舲兮拊鼓, 吳歈兮鄭舞。奠桂酒兮蘭肴, 庶幾仿佛兮菲食卑宮之遺矩。
世間離恨何時了。不為英雄少。楚歌聲起霸圖休。玉帳佳人血淚、滿東流。葛荒葵老蕪城暮。玉貌知何處。至今芳草解婆娑。只有當時魂魄、未消磨。
憐宋玉、許王昌。東西鄰短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