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嬌 庚申生朝
宦途巇險,問急流勇退,幾人聞早。自別修門今正是,一紀生朝還到。
綠野風光,平泉草木,爭似梅山好。園林如畫,芰荷香泛芳沼。
早晚玉節來臨,君恩踵至,金印應如斗。好是華堂開宴處,歌舞管弦聲奏。
海上蟠桃,山中仙杏,共勸長生酒。莫辭沈醉,年年此會依舊。
宦途巇險,問急流勇退,幾人聞早。自別修門今正是,一紀生朝還到。
綠野風光,平泉草木,爭似梅山好。園林如畫,芰荷香泛芳沼。
早晚玉節來臨,君恩踵至,金印應如斗。好是華堂開宴處,歌舞管弦聲奏。
海上蟠桃,山中仙杏,共勸長生酒。莫辭沈醉,年年此會依舊。
仕途艱險,試問能急流勇退、早早歸隱的,能有幾人聽聞。自從離開京城到如今正好十二年,又到了自己生辰的日子。綠野堂的風光,平泉莊的草木,怎比得上梅山美好。園林如畫卷一般,菱角荷花的香氣在池塘中飄散。不久后你將得到朝廷重用,君王的恩寵接踵而至,會獲得如斗大的金印。正好在華麗的廳堂中擺開宴席,歌舞管弦之聲奏響。海上的蟠桃,山中的仙杏,都來勸飲這長生酒。不要推辭沉醉,每年都有這樣的聚會。
巇(xī)險:艱險。
修門:楚國郢都城門名,后泛指京都城門,這里指京城。
一紀:十二年。
綠野:指唐代裴度的綠野堂,在今河南洛陽。
平泉:指唐代李德裕的平泉莊,在今河南洛陽。
梅山:可能是作者歸隱之地。
芰(jì)荷:菱角與荷花。
玉節:古代帝王授予大臣的符節,這里指受到朝廷重用。
踵(zhǒng)至:接踵而至,接連到來。
海上蟠桃:神話中王母娘娘蟠桃會上的蟠桃,吃了能延年益壽。
此詞創作于庚申年作者生辰之時。作者經歷了仕途的艱險,選擇急流勇退,歸隱到梅山。在生辰之際,回顧自己離開京城十二年的時光,感慨之余寫下此詞,既有對歸隱生活的滿足,也有對未來的期許。
這首詞主旨圍繞作者生辰,表達了歸隱之樂和對未來的期望。其特點是將歸隱生活的閑適與對朝廷恩寵的期待相結合。在文學史上雖不具有重大影響力,但反映了當時文人在仕途與歸隱之間的心態。
頃與君別時,君頤未生髭。曶曶二十年,驚見紫髯奇。相逢不相識,視刺乃得之。
尊酒出文卷,芙蓉陰未移。白露團虛簷,素蟾墮寒池。
胡為于此時,與君又語離。自言甘旨急,毋失舊館期。
丈夫屬有志,富貴無定姿。愿君勉自力,上以慰親思。
明年寒鴈來,殷勤寄書詞。為報秋風高,吳仙得桂枝。
鴈宕雨初收,遲將部曲留。
佳山如好友,遠仕當清游。
憶與白鷗侶,曾盟賢郡侯。
依劉可無地,莫倚仲宣樓。
境勝由盤古,聞名自謫仙。
一從江國后,又到老坡年。
山頂煙仍紫,樓頭月故圓。
繼今知幾劫,風物更依然。
久客住蘭亭,心同晉水清。
忘機盟宿鷺,伐木聽雛鶑。
物亦知人意,春寧有世情。
幽尋空作計,一夜雨連明。
厭聽人間樂,催成海上丹。
云車分白象,天仗下紅鸞。
梧野朝煙淡,咸陽莫日寒。
龍舟宵濟處,清血漲紅干。
鄉來風騷壇,作者肩相摩。遂使宋嘉定,不數唐元和。
磵泉一官冷,門館雀可羅。管中既微露,屢倒名勝戈。
自笑不入時,獨對兒女哦。錦瑟豈不好,弗好如之何。
豈特弗好耳,平地千丈波。泠泠玉藕船,豈曾翻釣蓑。
歸與造物游,坐受醉尉訶。云月相獻酬,泉石供婆娑。
幽芳時自妍,幽鳥時自歌。遺補南磵書,樂勝東山阿。
懷哉東華門,白玉鳴朝珂。忸怩避讒謟,趑趄虞??軻。
聊將須臾忍,付與兩鬢皤。聽君閑適篇,所得誰最多。
持此壽閑適,金蟇空坡陁。思君令人瘦,水遠山峩峩。
寄聲謝鴻鵠,為把青銅磨。莫嫌俗眼白,且惜朱顏酡。
拄天有佳木,青跨云沉沉。不知幾何高,四海分清陰。
悠然響虛籟,萬象寂若瘖。寒則為陽和,盎盎春晝深。
穆若吹清泠,六月消煩衿。烈風益遒勁,厚地盤崎嵚。
濃翠出云雨,大旱徯作霖。巍巍架明堂,枝干端可尋。
上有孤鳳凰,下有眾羽禽。和樂聲成文,戛擊韶濩音。
大雅得指歸,一洗鄭衛淫。向來艱難際,凡才空滿林。
天風一披拂,寸碧開遙岑。遂使化弦改,人命蟻出燖。
大哉德曰生,抑見天地心。悠悠江海人,蜀道捫井參。
懷土如仲宣,破囊無一簪。回首白玉霄,欲往勇不禁。
區區竟何有,有句如惜金。金亦不足惜,鑄作頌與箴。
黃云銜雪天模糊,有客飄然出上都。青絲絡馬銀兜鍪,紅錦?弓金仆姑。劍光壓匝照路隅,帕首百騎前訶呼。
不知客本山澤臞,今胡為者意氣粗。自言有將新孫吳,我欲與之同滅胡。
嗚呼亡胡豈難且,病兵怯將自逃逋。胡不觀昔我藝祖造中區,以兵為國垂洪模。河北河東義勇徒,二十四萬鼓應枹。
中興益振尺五符,世忠淮左聚熊?,劉锜淮西貔虎俱。上流岳飛彎天弧,金陵張浚羆搏狐。單于臺下雖寬誅,采石山前已斷顱。
邇來殘虜尚窺窬,門內群寇更睢盱。胡乃朘剝及其膚,豈止牛羊不求??。
我欲別幕飛於菟,十萬一屯淮之區。技閑器利整平居,幟明鼓震搜彼廬。精神所折虜如無,而況山東群盜乎。
五符儻缺聽其虛,十年且盡一賦租。斬然圻畫勿牽渠,他時混一更新圖。
偉哉玉帳得通儒,君復碧油吐良謨,凌煙豈一貂蟬與。
皇極建五福,筮得一曰壽。人間最殊特,何者出其右。
持以奉君子,數量未易究。樂哉仁者靜,克享本天授。
況復湖海豪,不在曹劉后。良玉市有賈,韞匵敢輕售。
用大古所難,跼縮萬牛脰。巨鏞當簨簴,欲振待洪扣。
乘槎到叢霄,下士逮圭竇。藥物固滿簋,驥子亦盈廐。
弦歌美遙夜,圖史樂清晝。養高知道腴,思苦坐吟瘦。
淫蛙不停響,老鳳合伸咮。想當吟酣時,俗駕不得簉。
廣居與正位,自有不須僦。一篇薦蔬筍,三舍避袞繡。
桂玉破官舍,芝蘭茁瑤甃。莫訝分符速,正恐傳衣驟。
歸來黃金甌,名氏得先覆。看鏡了心期,一笑丹砂就。
三年一楮成,九年一弓就。
雖刮造化骨,總落造化后。
葉生翻襪法,二者竟何有。
因依霜節勁,繾綣虛心厚。
細意幻扶疎,與俗洗棼垢。
慨慷縱一醉,頃刻便千畝。
不知盤礴時,更有全牛否。
忍貧不謀富,捉衿見兩肘。
千愁憐竹瘦,百屋嫌銅臭。
雖無種秫田,亦有吸川口。
瀑水數千尺,何曾貼石流。
還疑眾山坼,故使半空浮。
霧雨初相亂,波濤忽自由。
道場從建后,龍去任人游。
曾聽道公語,先師愛此梅。
但知傳說老,不記若年栽。
半樹枯仍發,疎花晚自開。
方兄頭又白,常喜故人來。
禪閣自何代,萬緣委飛埃。碑圖久亦滅,棟宗半欲摧。
一水中貫野,練光遠縈回。山容媚煙日,澹若今碧開。
清言已忘暑,況復同此杯。攀登曠士情,感寓騷人才。
停坡引歸騎,表郭瞻高臺。空夜兩古柏,颯颯吹涼來。
何期蹤跡又遲留,行止于人自不由。
夢境固知空似蟻,生涯卻笑拙于鳩。
碧涵一鏡晴天闊,翠擁千峰宿雨收。
從此公余須杖屨,未應草草度春休。
悟琴如悟道,神閑若無營。
在心不在指,以意非以聲。
鏘爾風篁韻,泠然天籟鳴。
曲終各一笑,相對無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