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歌行 姜大行宴中作
明州布衣家已傾,幾歲亡命乞余生。
襤褸百結腳不襪,伶仃枯槁無人形。
奔走東吳與西楚,滿城盡是商與賈。
各自全軀保妻子,捶胸何處訴愁苦。
今年飄泊長洲來,性命如絲更可哀。
一餐飽飯襟懷好,輸心寫意傾深杯。
秋雨注墻螻蛄叫,菊花倒地金錢開。
三盞兩盞筋骨活,將醉未醉春姿回。
歡樂填填徹曉夜,何知罾繳遍塵埃。
姜生姜生不須慮,圣賢豪杰終荒苔。
人生三萬六千日,會當日日眉頭開,富貴于我何有哉!
明州布衣家已傾,幾歲亡命乞余生。
襤褸百結腳不襪,伶仃枯槁無人形。
奔走東吳與西楚,滿城盡是商與賈。
各自全軀保妻子,捶胸何處訴愁苦。
今年飄泊長洲來,性命如絲更可哀。
一餐飽飯襟懷好,輸心寫意傾深杯。
秋雨注墻螻蛄叫,菊花倒地金錢開。
三盞兩盞筋骨活,將醉未醉春姿回。
歡樂填填徹曉夜,何知罾繳遍塵埃。
姜生姜生不須慮,圣賢豪杰終荒苔。
人生三萬六千日,會當日日眉頭開,富貴于我何有哉!
明州的平民百姓家業已毀,多年來逃命乞討以求生存。衣衫襤褸打著百結,腳不穿襪子,孤苦伶仃、憔悴瘦弱得不成人形。在東吳和西楚之地奔走,滿城都是商人。他們各自保全自己和妻兒,我又能到哪里捶胸傾訴愁苦呢?今年漂泊到長洲,性命如絲線般脆弱,更讓人悲哀。一頓飽飯后心情變好,推心置腹盡情地暢飲。秋雨打在墻上,螻蛄鳴叫,菊花倒伏,如金錢般綻放。喝了兩三杯酒,筋骨舒暢,將醉未醉間仿佛春天又回來了。盡情歡樂通宵達旦,哪里知道危險像羅網般布滿四周。姜先生你不必憂慮,圣賢豪杰最終也會化作荒苔。人生不過三萬六千天,應當天天眉開眼笑,富貴對我來說算得了什么呢!
布衣:平民百姓。
亡命:逃命。
襤褸百結:衣服破爛,補丁很多。
伶仃:孤獨,沒有依靠。
東吳與西楚:泛指江南地區。
輸心寫意:推心置腹,盡情表達心意。
罾繳:捕捉鳥獸的工具,這里比喻危險。
填填:形容聲音宏大。
具體創作時間不詳。當時可能處于社會動蕩時期,詩人作為平民百姓家業被毀,四處漂泊逃命。在姜大行的宴會上,詩人有感而發,寫下此詩,表達自己的遭遇和心境。
這首詩主旨是抒發詩人漂泊的痛苦和對世態的不滿,同時展現出豁達的人生觀。其特點是情感真摯,語言質樸。在文學史上雖可能未產生重大影響,但生動反映了當時底層百姓的生活狀況和精神世界。
雙峰起云際,仿佛五侯門。 煙霞鎖不開,曾無車馬奔。
輕策臨絕壁,招提謁金仙。舟車無由徑,巖嶠乃屬天。 躑躅淹昃景,夷猶望新弦。石門變暝色,谷口生人煙。 陽雁叫平楚,秋風急寒川。馳暉苦代謝,浮脆慚貞堅。 永欲臥丘壑,息心依梵筵。誓將歷劫愿,無以外物牽。
魯恭為中牟令,重德化,不任刑罰。袁安聞之,疑其不實,陰使人往視之。其人隨恭行阡陌,俱坐桑下。有雉過,止其旁,旁有兒童。其人曰:“兒何不捕之?”兒言雉方雛,不得捕。其人訝而起,與恭訣曰:“所以來者,欲察君之政績也。今蝗不犯境,此一異也;愛及鳥獸,此二異也;兒童有仁心,此三異也。久留徒擾賢者耳,吾將速反,以狀白安?!?
年四歲時,與諸兄共食梨,融輒引小者?!笕藛柶涔?,答曰:‘我小兒,法當取小者。’由是宗族奇之。
董宣,字少平,陳留圉人也。后特征為洛陽令。時湖陽公主蒼頭白日殺人,因匿主家,吏不能得。及主出行,而以奴驂乘。宣于夏門亭候之,乃駐車叩馬,以刀畫地,大言數主之失,叱奴下車,因格殺之。主即還宮訴帝。帝大怒,召宣,欲箠殺之。宣叩頭曰:“愿乞一言而死。”帝曰:“欲何言?”宣曰:“陛下圣德中興,而縱奴殺良人,將何以理天下乎?臣不須箠,請得自殺?!奔匆灶^擊楹,流血被面。帝令小黃門持之,使宣叩頭謝主,宣不從,強使頓之,宣兩手據地,終不肯俯。主曰:“文叔為白衣時,臧亡匿死,吏不敢至門。今為天子,威不能行一令乎?”帝笑曰:“天子不與白衣同。”因敕強項令出。賜錢三十萬。宣悉以班諸吏。由是搏擊豪強,莫不震栗。京師號為“臥虎”。歌之曰“桴鼓不鳴董少平?!?
在縣五年。年七十四,卒于官。詔遣使者臨視,唯見布被覆尸,妻子對哭,有大麥數斛,敝車一乘。帝傷之,曰:“董宣廉潔,死乃知之。”以宣嘗為二千石,賜艾綬,葬以大夫禮。
陳蕃字仲舉,汝南平輿人也。祖河東太守。蕃年十五,嘗閑處一室,而庭宇蕪穢。父友同郡薛勤來候之,謂蕃曰:“孺子何不灑掃以待賓客?!鞭唬骸按笳煞蛱幨溃敀叱煜?,安事一室乎?!鼻谥溆星迨乐?,甚奇之。
陳寔,東漢人也,為人仁愛。時歲饑民餒,有盜夜入其室,棲于梁上。寔陰見之,乃起整衣,呼命子孫,正色訓之,曰:“夫人不可不自勉。不善之人未必本惡,習以性成,遂至于斯?!眱簩O曰:“孰也?”寔指梁上盜曰:“梁上君子者是矣!”盜大驚,自投于地,稽顙歸罪。寔徐譬之曰:“視君狀貌,不似惡人,宜深克己反善。”然此當由貧困,令遺絹二匹。自是一縣無復盜竊。
郭伋字細侯,扶風茂陵人也。伋少有志行,哀平間辟大司空府,三遷為漁陽都尉。王莽時為上谷大尹,遷并州牧。更始新立,三輔連被兵寇,百姓震駭,強宗右姓各擁眾保營,莫肯先附。更始素聞伋名,征拜左馮翊,使鎮撫百姓。世祖即位,拜雍州牧,再轉為尚書令,數納忠諫爭。
建武四年,出為中山太守。明年,彭寵滅,轉為漁陽太守。漁陽既離王莽之亂,重以彭寵之敗,民多猾惡,寇賊充斥。伋到,示以信賞,糾戮渠帥,盜賊銷散。時匈奴數抄郡界,邊境苦之。伋整勒士馬,設攻守之略,匈奴畏憚遠跡,不敢復入塞,民得安業。后潁川盜賊群起,九年,征拜潁川太守。伋到郡,招懷山賊陽夏趙宏、襄城召吳等數百人,皆束手詣伋降,悉遣歸附農。因自劾專命,帝美其策,不以咎之。后宏、吳等黨與聞伋威信,遠自江南,或從幽、冀,不期俱降,絡繹不絕。
帝以盧芳據北土,乃調伋為并州牧。過京師謝恩,帝即引見,并召皇太子諸王宴語終日,賞賜車馬衣服什物。伋因言選補眾職,當簡天下賢俊。帝納之。始至行部,到西河美稷,有童兒數百,各騎竹馬,道次迎拜。伋問:“兒曹何自遠來?”對曰:“聞使君到,喜,故來奉迎?!眮侈o謝之。及事訖,諸兒復送至郭外,問:“使君何日當還?”伋謂別駕從事,計日告之。行部既還,先期一日,伋為違信于諸兒,遂止于野亭,須期乃入。是時朝廷多舉伋可為大司空,帝以并部尚有盧芳之儆,且匈奴未安,欲使久于其事,故不召。伋知盧芳夙賊,難卒以力制,常嚴烽候,明購賞。芳將隋昱遂謀脅芳降伋,芳乃亡入匈奴。二十二年,征為太中大夫,賜宅一區,及帷帳錢榖,以充其家,伋輒散與宗親九族,無所遺余。
興字君陵,光烈皇后母弟也,為人有膂力。建武二年,為黃門侍郎,守期門仆射,典將武騎,從征伐,平定郡國。興每從出入,常操持小蓋,障翳風雨,躬履涂泥,率先期門。光武所幸之處,輒先入清宮,甚見親信。雖好施接賓,然門無俠客。與同郡張宗、上谷鮮于裒不相好,知其有用,猶稱所長而達之;友人張汜、杜禽與興厚善,以為華而少實,但私之以財,終不為言:是以世稱其忠平。第宅茍完,裁蔽風雨。
九年,遷侍中,賜爵關內侯。帝后召興,欲封之,置印綬于前,興固讓曰:“臣未有先登陷陣之功,而一家數人并蒙爵士,令天下觖望,誠為盈溢。臣蒙陛下、貴人恩澤至厚,富貴已極,不可復加,至誠不愿?!钡奂闻d之讓,不奪其志。貴人問其故,興曰:“貴人不讀書心邪?‘亢龍有悔?!蛲馄菁铱嗖恢?,嫁女欲配侯王,取婦眄睨公主,愚心實不安也。富貴有極,人當知足,夸奢益為觀聽所譏。”貴人感其言,深自降挹,卒不為宗親求位。十九年,拜衛尉,亦輔導皇太子。明年夏,帝風眩疾甚,后以興領侍中,受顧命于云臺廣室。會疾瘳,召見興,欲以代吳漢為大司馬。興叩頭流涕,固讓曰:“臣不敢惜身,誠虧損圣德,不可茍冒?!敝琳\發中,感動左右,帝遂聽之。
二十三年,卒,時年三十九。興素與從兄嵩不相能,然敬其威重。興疾病,帝親臨,問以政事以群臣能不。興頓首曰:“臣愚不足以知之。然伏見議郎席廣、謁者陰嵩,并經行明深,逾于公卿?!迸d沒后,帝思其言,遂擢廣為光祿勛;嵩為中郎將,監羽林十余年,以謹敕見幸。顯宗即位,拜長樂衛尉,遷執金吾。
永平元年詔曰:“故侍中衛尉關內侯興,典領禁兵,從平天下,當以軍功顯受封爵,又諸舅比例,應蒙恩澤,興皆固讓,安乎里巷。輔導朕躬,有周昌之直,在家仁孝,有曾、閔之行,不幸早卒,朕甚傷之。賢者子孫,宜加優異。其以汝南之鲖鲖陽封興子慶為鯛陽侯,慶弟博為濦強侯?!辈┑軉T、丹并為郎,慶推田宅財物悉與員、丹。帝以慶義讓,擢為黃門侍郎。慶卒,子琴嗣。建初五年,興夫人卒,肅宗使五官中郎將持節即墓賜策,追謚興曰翼侯。
東苑梅繁,豪健放樂,醉倒花前狂客。靚妝微步,攀條弄粉,凌波遍尋青陌。暗香墮靨。更飄近、霧鬟蟬額。倒金荷、念流光易失,幽姿堪惜。 惜花心、未甘鬢白。南枝上、又見尋芳消息。舊游回首,前歡如夢,誰知等閑拋擲。稠紅亂蕊,漫開遍、楚江南北。獨銷魂,念誰寄、故園春色。
毛骨貴天生,肌膚片玉明。見人空解笑,弄物不知名。 國器嗟猶小,門風望益清。抱來芳樹下,時引鳳雛聲。
王喬一去空仙觀,白云至今凝不散。星垣松殿幾千秋, 往往笙歌下天半。瀑布西行過石橋,黃精采根還采苗。 路逢一人擎藥碗,松花夜雨風吹滿。自言家住在東坡, 白犬相隨邀我過。南山石上有棋局,曾使樵夫爛斧柯。
滿樹春紅已覺稀,數枝低閣午風微。 裁將織女愁中錦,盡著秋娘嫁日衣。 南國何人歌芍藥,東山此日憶薔薇。 中園未忍違孤賞,拾得余芳肯暮歸。
人生七十為稀有,強健如公有幾人。 況是上元燈火夜,兒孫楚楚賀生辰。
年將四十客莆陽,丱角相看笑語長。 今日生男行冠禮,老如霜柿又逢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