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樂 讀金陵詩文徵所錄疇丈遺著感賦
一從玉局飛仙去,清琴久塵凄調(diào)。落月牽愁,驚濤撼夢,誰訪茂陵遺稿。虛堂夜悄。尚仿佛平生,奮髯悲嘯。莫賦招魂,惹他幽恨到華表。
堂堂忠孝大節(jié),叢殘文字里,誰證孤抱。郭泰人師,灌夫弟畜,慚負(fù)針砭多少。元亭夢杳。嘆我亦無端,鬢絲衰早。彈淚西風(fēng),霜空孤鶴渺。
一從玉局飛仙去,清琴久塵凄調(diào)。落月牽愁,驚濤撼夢,誰訪茂陵遺稿。虛堂夜悄。尚仿佛平生,奮髯悲嘯。莫賦招魂,惹他幽恨到華表。
堂堂忠孝大節(jié),叢殘文字里,誰證孤抱。郭泰人師,灌夫弟畜,慚負(fù)針砭多少。元亭夢杳。嘆我亦無端,鬢絲衰早。彈淚西風(fēng),霜空孤鶴渺。
自疇丈如仙人般離世后,清琴久蒙塵土,音調(diào)凄婉。落月牽動愁思,驚濤撼動夢境,有誰來探訪這如司馬相如《封禪文》般的遺稿?空堂深夜寂靜,還仿佛能見到他生前掀動胡須、悲憤長嘯的模樣。不要作招魂之賦,免得引他幽恨到華表之上。他堂堂忠孝大節(jié),卻在殘損的文字里,有誰能證明他的孤高懷抱?他有郭泰般的人師風(fēng)范,如灌夫般被當(dāng)作兄弟對待,我卻慚愧辜負(fù)了他多少勸誡。著書立說的夢想已遙遠(yuǎn)難尋,可嘆我也無端早生華發(fā)。在西風(fēng)中垂淚,秋霜天空里孤鶴渺遠(yuǎn)。
玉局飛仙:指疇丈去世,玉局本指玉局觀(宋代官職名),飛仙喻離世。
茂陵遺稿:借指未完成的珍貴遺作,典出司馬相如臨終前留《封禪文》于茂陵。
華表:古代陵墓或?qū)m殿前的石柱,傳說為魂魄歸處,此處指亡者所在。
郭泰:東漢名士,人稱‘人師’,喻疇丈有教化眾人之德。
灌夫:西漢直臣,剛直使酒,此處指疇丈重情義。
元亭:揚雄著《太玄》于玄亭,代指著述理想。
霜空孤鶴:象征疇丈高潔品格或其離世后的孤寂。
此詞為作者閱讀《金陵詩文徵》所錄疇丈(可能為長輩或友人)遺著時感懷而作。當(dāng)在疇丈離世后,作者通過遺稿追思其生平,結(jié)合自身經(jīng)歷,抒發(fā)復(fù)雜心緒。
全詞以讀遺稿為引,追慕疇丈忠孝大節(jié),愧嘆自身辜負(fù)勸誡與早衰,情感真摯深沉。用典自然貼合,意象凝練,是懷人詞中情文并茂之作。
啼鳥愁如歇,閑情寄淺緗。
眉新欲試喜,額曉待添妝。
酒色醅鶯羽,春情駐柳香。
愁心迷望帝,聊學(xué)赭袍黃。
風(fēng)勁霜清木落時,
金丸粲粲壓枝垂。
貧家不作千奴計,
一樹庭前也自奇。
秋風(fēng)料峭掩紫關(guān),小院塵氛刪未刪。一縷茶煙生竹外,幾番霜信到林間。詩成渭北云摶樹,夢繞江南雨滿山。愛煞停車相賞處,等閒著地錦斕斑。
倚闌小立怕輕寒,極目長天雁路漫。古木因風(fēng)秋籟急,空庭咽月笛聲酸。情移故國飄零久,葉寫新詩仔細(xì)看。漢苑哀蟬初罷曲,也隨流水到江干。
綠減黃稀造化工,終年身世等飄蓬。霜凝衰草連天白,風(fēng)撼寒林匝地紅。四野秋砧縈別思,幾行塞雁過長空。征人冀北音書斷,日暮關(guān)山夢未通。
轉(zhuǎn)瞬黃花晚節(jié)天,吳江秋老劇堪憐。乾聲帶雨戰(zhàn)林表,瘦影和煙亂砌前。霜冷風(fēng)高無限思,雁聲蛩語未成眠。小窗鐙影紅搖落,月照東墻正上弦。
春事閑探,日斜風(fēng)細(xì),葉葉輕帆。燕子來時,梅花落盡,人在江南。
晚來何處停驂。攜手地、王孫舊諳。白下殘鐘,青溪遠(yuǎn)笛,今夜難堪。
大布粗繒比昔賢,衡門市隱自陶然。
莫言藜藿無甘味,且種菊蘭向小園。
畫苑閑情娛暮景,沙場秋校憶當(dāng)年。
元龍意氣何曾似,長嘯優(yōu)游滄海邊。
前山之高何高哉,東有羅浮、西有白龍之崔嵬。而前山處其中央,峭然獨出,不但與之頡頏而徘徊。
前山之高幾歲月,自盤古開辟以來。巧匠鑄鐵以為骨,撐柱東南穹矹硉。兔烏自升還自沒,千秋萬歲無騰歇。平接蓬萊低巨闕,俯看一勺之滄浪,塵凡駭視謂之東溟渤。
前山之高高無垠,清泉白石四時春。奇云六月峰頭起,霹靂一聲時雨勻。不崇朝而遍天下,溥施品物咸欣欣。
前山之高多梧竹,九苞瑞鳥長棲宿。時向天邊振彩翎,五色文章驚人目。羽儀廊廟為盛世,禎律呂宣助。小大和鳴,簫韶九成。天下太平,斯其為前山之耀靈也耶。
霜風(fēng)摵庭柯,敗葉琤然下。
秋聲樹間歇,策策鳴漸啞。
蕭條辭故枝,捷疾飄屋瓦。
月明烏棲驚,柳禿鴉藏寡。
冉冉歲序遷,榮落如斯者。
八公淮水留丹灶,四皓商山馀紫芝。
嵩嶺今成花鍊術(shù),周原空詠堇如飴。
容顏冰雪端能變,心肺塵埃信可治。
多病直疑生羽翼,更紆仙客上清詞。
朝發(fā)朗陵途,羈心杪秋積。
北風(fēng)吹五兩,淮流澹將夕。
明霞上遠(yuǎn)水,寒樹帶行客。
故人望何處,西南幾峰碧。
雖遇嚴(yán)冬喜氣和,
開筵出妓騁婆娑。
折腰翹袖為公壽,
愿贊監(jiān)軍早戢戈。
可是含羞可是癡,
畫中想像半猜疑。
春容未肯全身現(xiàn),
留卻春情在即離。
太行東騖正回環(huán),界截?zé)熢剖谴碎g。
九土橫分雄地軸,三邊總會扼天關(guān)。
羽書報捷風(fēng)雷迅,戍卒承平虎豹閑。
此去漢南皆枕席,馬蹄思踏賀蘭山。
臘盡凝寒已漸消,名園高會興偏饒。
亭臺隱映多奇石,徑路逶迤有畫橋。
細(xì)雨波間魚樂出,疏林塢外桂叢招。
同來賦詠皆仙侶,不數(shù)風(fēng)流舊六朝。
荏苒流光歲欲更,詩篇祭罷轉(zhuǎn)多情。
林巒似畫過韋曲,筆札如云聚墨卿。
公暇不妨留勝地,幽探何必問仙瀛。
殘年此會知難數(shù),又到芳春狎舊盟。
南渡六十載,況談元祐時。故家垂欲盡,遺事莽難知。文字既多舛,傳聞寧破疑。唯公有源委,萬折必東之。
近喜周公相,初傳薦士章。非才孰為治,與國倍生光。故國異喬木,白駒空食場。彈冠與結(jié)綬,吾道不其昌。
王氣東南盛,流風(fēng)西北疏。往猶稱旅寓,今乃逐鄉(xiāng)閭。要熟兒童聽,惟傳父祖書。如公不一二,安得亦相于。
往自清江別,于今近十年。依僧聊避暑,擁節(jié)會朝天。我愧不如昔,公乎真過前。政規(guī)期斷手,明本已終篇。
白云迷谷雪鋪階,
老倒清涼眼著沙。
若問普通年遠(yuǎn)事,
三千里外摘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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