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招 過觀音院追悼疇丈用夢窗九日懷楊守齋韻
林梢舊灑西州淚,驚隨暗塵飛到。吟思滿蒼煙,恨倚闌人渺。殘僧驚客老。問哀樂、中年多少。冷落招提,夢痕重省,晚鐘催覺。
翻幸錦鯨游,胡笳怨、不入高山琴調。愁影亂蒹葭,盡長歌攲帽。淩云書勢好。與誰證酒邊孤抱。料今夜、月落梁空,定斷魂凄照。
林梢舊灑西州淚,驚隨暗塵飛到。吟思滿蒼煙,恨倚闌人渺。殘僧驚客老。問哀樂、中年多少。冷落招提,夢痕重省,晚鐘催覺。
翻幸錦鯨游,胡笳怨、不入高山琴調。愁影亂蒹葭,盡長歌攲帽。淩云書勢好。與誰證酒邊孤抱。料今夜、月落梁空,定斷魂凄照。
林梢間曾灑下西州般的傷別之淚,如今驚覺已隨暗塵飄到此處。滿是蒼煙的景色勾起無盡哀思,悵恨倚欄之人已杳無蹤跡。古寺中殘僧驚覺來客已老,試問中年哀樂能有多少?冷落的寺院里,舊日夢痕重新浮現,晚鐘聲聲將人從回憶中催醒。倒慶幸如錦鯨游于江海,胡笳的哀怨未入高山流水般的琴調。愁緒如亂舞的蒹葭,盡自長歌,帽檐欹斜。凌云的書法筆勢剛勁,與誰共證這酒邊孤寂的懷抱?料想今夜月落梁空,定是一片凄清的光影令魂魄斷魂。
西州淚:典出《晉書·謝安傳》,羊曇過西州路慟哭謝安事,后指對故友的深切哀思。
招提:梵語“拓斗提奢”音譯略稱,意為“四方”,后借指寺院。
錦鯨:喻才思敏捷、文筆雄健之人,此處或指疇丈。
高山琴調:典出“高山流水”,喻知音或高雅的樂曲。
淩云書勢:指筆勢高邁如凌云,形容書法剛勁灑脫。
月落梁空:化用“梁空月落”意境,喻故友已逝、舊地空寂。
此詞為作者重過觀音院時,因追懷故友疇丈而作。以吳文英(夢窗)《九日懷楊守齋》詞韻為基,借舊地重游的所見所感,抒發對友人的哀思及中年心境的蒼涼。具體創作時間或在疇丈離世后,作者觸景生情,借詞寄懷。
全詞以“追悼”為核心,通過古寺、晚鐘、月落等場景,將對故友的懷念與中年哀樂的感慨交融,情感真摯深沉。用典自然,意境蒼涼,是一首情文并茂的懷人之作。
折桂何年下月中,閩山來問我雕蟲。
肯銷金翠書屏上,誰把芻蕘過日東。
郯子昔時遭孔圣,繇余往代諷秦宮。
嗟嗟大國金門士,幾個人能振素風。
貧中惟是長年華,每羨君行自嘆嗟。
歸日捧持明月寶,去時期刻刺桐花。
春風避酒多游寺,曉騎聽雞早入衙。
千乘侯王若相問,飛書與報白云家。
云夢江頭見故城,人間四十載垂名。
馬蹄踐處東風急,雞舌銷時北闕驚。
岳客出來尋古劍,野猨相聚呌孤塋。
騰身飛上鳳凰閣,惆悵終乖吾黨情。
屈子生楚國,七雄知其材。
介潔世不容,跡合藏蒿萊。
道廢固命也,瓢飲亦賢哉。
何事葬江水,空使后人哀。
錦帳先生作牧州,干戈缺后見荒丘。
兼無姓賈兒童在,空有還珠煙水流。
江句行人吟刻石,月腸是處象登樓。
旅魂頻此歸來否,千載云山屬一游。
關中群盜已心離,關外猶聞羽檄飛。
御苑綠莎嘶戰馬,禁城寒月搗征衣。
漫教韓信兵涂地,不及劉琨嘯解圍。
昨日屯軍還夜遁,滿車空載洛神歸。
魏禮段干木,秦王乃止戈。
小國有其人,大國奈之何。
賢哲信為美,兵甲豈云多。
君子戰必勝,斯言聞孟軻。
蘂珠宮里謫神仙,八載溫陵萬戶閑。
心地闊于云夢澤,官資高卻太行山。
姜牙兆寄熊羆內,陶侃文成掌握間。
應笑清溪舊門吏,年年扶病掩柴關。
湘南飛去日,薊北乍驚秋。
呌出隴云夜,聞為客子愁。
一聲初觸夢,半白已侵頭。
旅館移欹枕,江城起倚樓。
余燈依古壁,片月下滄洲。
寂聽良宵徹,躊躇感歲流。
寰海沸兮爭戰苦,風云愁兮會龍虎。
四百年漢欲開基,項莊一劍何虛舞。
殊不知人心去暴秦,天意歸明主。
項王足底踏漢土,席上相看渾未悟。
牛斗文星落,知是先生死。
湖上聞哭聲,門前見彈指。
官無一寸祿,名傳千萬里。
死著弊衣裳,生誰顧朱紫。
我心痛其語,淚落不能已。
猶喜韋補闕,揚名薦天子。
與君同臥疾,獨我漸彌留。
弟妹不知處,兵戈殊未休。
胸中疑晉豎,耳下鬬殷牛。
縱有秦醫在,懷鄉亦淚流。
武榮江畔蔭祥云,寵拜天人慶郡人。
五色鶴綾花上勅,九霄龍尾道邊臣。
英雄達處誰言命,富貴來時自逼身。
更待春風飛吉語,紫泥分付與陶鈞。
楚岸花晴塞柳衰,年年南北去來期。
江城日暮見飛處,旅館月明聞過時。
萬里風霜休更恨,滿川煙草且須疑。
洞庭云水瀟湘雨,好把寒更一一知。
身比秋荷覺漸枯,至君經國墮前圖。
層冰照日猶能暖,病骨逢春卻未蘇。
鏡里白須挦又長,枝頭黃鳥靜還呼。
庾樓恩化通神圣,何計能教擲得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