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吳景帝陵
王氣銷來水淼茫,
豈能才與命相妨。
虛開直瀆三千里,
青蓋何曾到洛陽。
王氣銷來水淼茫,
豈能才與命相妨。
虛開直瀆三千里,
青蓋何曾到洛陽。
帝王的氣象消散后江水浩渺迷茫,難道才能和命運真的相互妨礙嗎?白白地開鑿了長達三千里的直瀆河,帝王的車駕又何曾到過洛陽呢。
王氣:帝王之氣,這里指帝王的運勢、氣象。
淼茫:形容水勢廣闊無邊。
才與命相妨:才能和命運相互妨礙。
直瀆:河名,三國時吳主孫皓所開。
青蓋:帝王所用的青色車蓋,這里指代帝王車駕。
此詩創作于詩人對歷史進行審視之時。三國時吳主孫皓迷信方士之言,認為開鑿直瀆可使王氣流通,利于自己統一天下,便征發大量人力開鑿。但最終吳國滅亡,孫皓也未能實現到洛陽稱帝的野心。詩人有感于此創作此詩。
這首詩主旨在于借孫皓開鑿直瀆卻未能改變命運之事,揭示歷史興衰不由人力妄為左右。其特點是借古諷今,以簡潔的語言表達深刻哲理,在詠史詩中具有一定代表性。
比到明年無數刻,且令芳酒更斟回。
星杓建丑晦將盡,歲箭射人春又來。
不用物情閑作梗,大都心緒已成灰。
浮名更在浮云外,瞬息光陰況便催。
相印貂冠粲六符,華顛高會侍臣俱。
不將官職夸鄉里,唯尚年齡入畫圖。
履道清歡追故事,??瞻陰德見訏謨。
叨陪幾杖真榮觀,珪璧叢中問珷玞。
地僻無他管,樓危有剩涼。
遠流通越派,殘日共秦光。
鳥道頑云黑,人家病葉黃。
高情夢箕潁,閑景畫瀟湘。
山藥香多桂,漁歌濁少商。
太平知可喜,何者是簪裳。
我客至止,我逆于門。
來升我堂,來飲我罇。
羞鼈不時,詈我不勤。
求我何多,請辭不能。
客謂主人,唯子我然。
求子之多,責子之深,期子于賢。
我行襄陽野,山色向人明。何以洗懷抱,悠哉漢水清。
遼遼峴山道,千載幾人行。踏盡山上士,山腰為之平。
道逢墮淚碣,不覺涕亦零。借問羊叔子,何異葛孔明。
今人固已遠,誰識前輩情。朅來萬山下,潭水轉相縈。
水深不見底,中有杜預銘。潭水竟未涸,后世自知名。
成功本無敵,好譽真儒生。自從三子亡,草中無豪英。
聊登峴山首,淚與漢流傾。
半天鐘鼓宴崢嶸,早晚陰晴景旋生。
湖暖水香春載酒,月寒云白夜聞笙。
金鼇破海頭爭出,玉鷺排煙陣自橫。
我是蓬萊東道主,倚欄長占日初明。
禁密因離亂,機閑為太平。
山河雖設險,道德豈容爭。
不究千一義,空傳百二名。
遐方久無外,何復用雞鳴。
洛陽自為都,二千有余年。舉步圖籍中,開目今古間。西北岌宮殿,東南傾山川。照人伊洛清,迎門嵩少寒。
水竹最佳處,履道之南偏。下有幽人室,一徑通柴關。蓬蒿隠其居,藜藿品其飡。上親下妻子,厚薄隨其緣。人雖不堪憂,己亦不改安。閱史悟興亡,探經得根源。
有客謂予曰,子獨不通權。清朝能用才,圣主正求賢。道德與仁義,不徒為空言。功業貴及時,何不求美官。上食天子祿,下拯蒼生殘。通衢張大第,負郭廣良田。朱門爛金紫,青樓繁管弦。外廐列肥駿,后庭羅纖妍。入則坐虛堂,出則乘華軒。冠劍何燁燁,氣體自舒閑。高談天下事,廣坐生晴煙。人莫敢仰視,屏息候其顏。此所謂男子,志可得而觀。又何必自苦,形容若枯鳣。道古人行事,拾前世遺編。而臨水一溝,而愛竹數竿。此所謂匹夫,節何足而攀。
予敢對客曰,事有難其詮。身非好敝缊,口非惡珍膻。豈不知系匏,而固辭執鞭。蓋懼觀朵頤,敢忘賁丘園。深極有層波,峻極有層巔。履之若平地,此非人所艱。貧賤人所苦,富貴人所遷。處之若無事,此誠人所難。進行己之道,退養己之全。既未之易地,胡為乎不堅。敢謂客之說,曾無所取焉。
猗嗟乎玉兮,產之于荊山。和氏雖云知,楚國未為然。污隆道屈伸,進退時后先。茍不循此理,玉毀誰之愆。道之未行兮,其命也在天。
近日游三城,薄言尚盤桓。當世之名卿,加等為之延。或清夜論道,或后池漾船。數夕文酒會,有無涯之歡。十月初寒外,萬葉清霜前。歸來到環堵,竹窗睛醉眠。仰謝君子知,代書成此篇。
大庾嶺南郡,新興事若何。
還珠合浦近,辟惡密香多。
主圣天如覆,時平海不波。
更逢賢太守,應有袴襦歌。
向晚西風急,扁舟下瀨輕。
帆檣掛山影,鼓吹壓潮聲。
白鳥煙中沒,斜陽雨外明。
汕然五湖意,渾欲薄功名。
二月方當爛漫時,翠華未幸春無依。
綠楊陰里尋芳遍,紅杏香中帶醉歸。
數片落花蝴蝶趁,一竿斜日流鸎啼。
清樽有酒慈親樂,猶得階前戲彩衣。
奕葉清棻遠,夫君素履恢。人皆推世德,我亦愛卿材。
新命一麾守,長途萬里來。畫船江雨暗,紅斾海風開。
服嶺先聲浹,編甿美化該。此行真邂逅,幾日共沿洄。
去矣瞻仙棹,依然對酒杯。前程如見憶,為寄早春梅。
居洛八九載,投心唯二三。
相逢各白首,共坐多清談。
人事已默定,世情曾久諳。
酒行勿相逼,徐得奉醺酣。
五嶺梅花迎臘開,三川正月賞寒梅。
相去萬里先一月,始知春色從南來。
何人妙曲傳羌笛,盡日清香落酒杯。
料得天涯未歸客,也應臨此重徘徊。
盥櫛從朝嬾,論交慰昔賢。
寒花隠亂草,老木插飛煙。
聽雨夜床冷,彈琴秋葉前。
臨高問往事,歷歷是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