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直院盛稱起予草堂詩之善暇日覽之多有可恨者因效顰作十首亦前人廣騷反騷之意內二十九首用舊題惟歲寒知松柏被褐懷珠玉三首效山谷馀十八首別命題或追錄少作并存于卷以訓童蒙之意 墮淚碑
治化無深淺,要諸久始知。
遺民它日淚,太傅向來碑。
反袂緣何事,輕裘若在時。
勛名一片石,尸祝百年思。
不比山公醉,惟應湛輩悲。
征南亦深刻,感慨者為誰。
治化無深淺,要諸久始知。
遺民它日淚,太傅向來碑。
反袂緣何事,輕裘若在時。
勛名一片石,尸祝百年思。
不比山公醉,惟應湛輩悲。
征南亦深刻,感慨者為誰。
治理教化不分深淺程度,關鍵要經過長久時間才能知曉效果。后世百姓他日流下的淚水,是對著羊祜當年所立的碑。人們擦拭眼淚是因為什么呢?就好像羊祜還穿著輕裘在時一樣令人懷念。那記載功勛名聲的一塊石碑,承載著百姓百年的祭祀與思念。這和山簡醉酒不同,只有像鄒湛他們那樣的人才會如此悲痛。杜預的碑也刻得深刻,但為之感慨的又是誰呢?
治化:治理與教化。
要諸:關鍵在于。
遺民:指經歷改朝換代后仍留在原地的百姓。
太傅:指羊祜,他曾任太傅。羊祜有德政,百姓在他死后為他立碑,見碑者無不落淚,名為墮淚碑。
反袂:用衣袖擦眼淚。
輕裘:羊祜喜歡穿輕裘,此處指代羊祜。
尸祝:祭祀。
山公:指山簡,他是羊祜的從甥,鎮守襄陽時經常醉酒。
湛輩:指鄒湛等人,他們是羊祜的僚屬,對羊祜感情深厚。
征南:指杜預,他曾任征南大將軍,也在峴山立碑。
具體創作時間難以確切考證。作者可能是看到前人對羊祜墮淚碑的記載或相關詩詞,有感而發。羊祜是西晉時期的重要人物,他在荊州任職時,推行德政,深得百姓愛戴,死后百姓為其立墮淚碑。作者或許是借此詩表達對賢德官員的贊美和對德政的向往。
這首詩主旨在于贊美羊祜的德政和他在百姓心中的崇高地位。其特點是運用典故和對比手法,使情感表達更加深沉。在文學史上雖可能不具有廣泛的影響力,但從側面反映了當時人們對賢德之士的推崇。
棹掠湖邊浦,帆收柳外橋。
蒲深映鳧沒,浪靜覺魚跳。
紗帢因眠側,霜豪倚醉搖。
春風空浩蕩,客思只蕭條。
早田栽已成,晚田耕未遍。
風吹苗已長,汝事不可緩。
邇來雨況足,高下通溉灌。
雖云手足瘽,孰愈溝壑患。
自茲日不百,早稻期入爨。
晚禾雖云晚,霜肅但秋半。
我昔山中居,升沒每關嘆。
及今食官倉,謂得度昏旦。
那知不足飽,過午或空案。
尚言工吟哦,猶說鄙計算。
那知汝田翁,栽種日月斷。
但懼政或疵,因之罹水旱。
昔聞許劭月旦評,人生倚以分重輕。當時初非徇虛名,往往夷考其學行。
今人誰復持此柄,鄉評亦復無公論。故當信目不信耳,毀譽不用從人問。
我行溧陽得楊子,何止國士天下士。大科異等非謾狂,筆頭真有三萬字。
十篇瑯瑯金玉音,一唱三嘆感我心。子昂感遇不啻過,阮籍詠懷何念深。
匡章通國稱不孝,夫子與游仍禮貌。雖然前圣亦有云,善與不善分惡好。
草木均是體,顧有幸不幸。
故侯住瓜田,四皓臥芝嶺。
譬如佳山川,何地乏幽屏。
居然說終少,籍甚談箕潁。
得非以人重,后世聞之警。
維菊本甚微,在昔曾莫省。
羅生蓬蒿間,自分托地冷。
一趨騷人國,再墮淵明境。
遂同隠居者,身晦名獨耿。
何當園五畝,不覬田二頃。
秋風及春雨,采擷花與穎。
既充天隨饑,亦望南陽永。
有志未能攄,對花徒引領。
婦有居冢亞,冢富亞則貧。
貧知敬尊章,富不親補紉。
尊章愛貧婦,富婦讒生鬭。
讒巧偽若真,兩婦俱遭詬。
貧婦自修飭,富乃計之得。
日復鬭其間,眾謂貧當出。
尊章頼深慈,不納富婦詞。
貧婦亦勿疑,但瘽前所為。
才言有時辨,富婦何施面。
貧婦貧無歸,尊章愿終眷。
連朝南浦亭,系此一葉舟。
未去已欲動,既行奚復留。
篙撐尚依岸,風至忽打頭。
中宵渺無際,清曉浩莫收。
行止固有定,淹速寧與謀。
我友邈難見,西山澹凝秋。
北風卷湖水,萬里雪欲狂。
乘勢不自止,云開日垂光。
風伯益振厲,行子立欲僵。
青女探其機,變作明日霜。
湖水凍成坼,層冰傲朝陽。
松柏愁悴死,寧云草蒼蒼。
哀哉羈棲人,破褐無幾長。
塞向亦墐戶,退憐無地藏。
緬思六月中,誓言望清商。
及今玄冬時,懔懔反莫當。
流金與折膠,事乃旦暮常。
安時輔爾躬,毋為徒自傷。
長年獲稻時,人盡趨南畝。
束薪固圖售,求益敢屢拒。
念昔居田園,連林恣斤斧。
炊飲煮坡羹,徒聞亂風雨。
昔人重離合,感慨思功名。我今迫貧賤,乃作分袂驚。
徘徊未能別,崎嶇復同行。捫蘿到黃巖,倚杖日已傾。
摩挲磴道古,開拓窗戶明。道人慣看客,撥火治短檠。
村醪偶提攜,霜柑亦包并。病來不喜飲,一再瀉濁清。
道涂今日勞,林壑他年盟。蘇州對床臥,不下五言城。
自經長少公,增重手足情。細聽松竹響,疑是風雨鳴。
披衣更起坐,月出山四更。
我行向何許,貢江與章江。
悠悠異所見,俗變服亦龐。
定遷本中州,來南已殊邦。
況此接荒服,寸心那得降。
山中無歷日,不知冬已交。
起行視林園,草木如半凋。
黃花獨何為,亭亭有余高。
俯不媿轉蓬,仰何羨凌霄。
當其雜眾芳,開落真謾勞。
豈若稍退步,坐閱枯與焦。
建中方死蘇,元嘉迺終陶。
二老蓋巋然,所歷匪一朝。
人無送酒錢,官無種秫田。
鄰家頼可賒,醉過春風顛。
春風急雨顛,梅黃更連連。
不念陋巷士,其貧類顏淵。
昔在山水樂,往往失意人。
公今弦歌余,迺復于此親。
搜羅既奇勝,落筆為寫真。
文章復何似,高處殆先秦。
新月凈林木,微風動菰蒲。
客子不能寐,拊身念艱虞。
忽思騎鯨翁,已去不可呼。
樂哉今夕境,忍令墮空虛。
南都李文學,豪氣老不除。
將為章江行,值我彭蠡湖。
一見如平生,健論真起予。
座間誦新作,崢嶸突黃初。
攜酒夜過我,烹雞仍鲙魚。
快飲不記琖,耳熱歌烏烏。
乘墜俱大謬,醉倒不用扶。
幾夢即了我,此身無復余。
勝踐無古今,人事自作疎。
東西南北人,何必懷此都。
明朝兩茫茫,危途各崎嶇。
語離有遺恨,更起捋君須。
下湖有隠人,卜筑自厥先。官曾駕高車,屋乃無修椽。
究觀諸郎貧,固知大夫賢。籯雖乏黃金,家故余青氈。
其季我與游,于今幾何年。文得南澗賞,經從晦翁傳。
味有陸子同,譽由吾輩宣。其人可知已,忤俗何病焉。
今逢初度日,為頌初度篇。君非黃叔度,殆似元魯山。
見之意輒消,坐久歸忘旋。是資薰陶益,能使鄙吝捐。
沖風足披挹,好句寧引牽。況復兩玉兒,共嬉郎罷前。
潛魚必求深,鳴鶴終聞天。君當茂明德,食菊仍佩荃。
我亦愿黃發,挹袂仍拍肩。濯足冰水流,振衣懷玉巔。
世茍混氛濁,神其歆吉蠲。我老不足道,君乎斯勉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