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子 其二
記瀧江、吟簪臥閣,何曾鶯燕游冶。瘴生黎璧灘聲重,每見淚來盈把。為五馬。問十九年前、誰是相憐者。霜朝月夜。有錦鯉雙雙,寄將愁字,清怨舊羅帕。
人生苦,青鬢頓成衰謝。漸愁未了婚嫁。榕陰蕉冷春寒候,一段離情難寫。烽火下。寧不念、扁舟夢里歸來也。枌榆里社。是幾許風流,一番憔悴,馀恨在圖畫。
記瀧江、吟簪臥閣,何曾鶯燕游冶。瘴生黎璧灘聲重,每見淚來盈把。為五馬。問十九年前、誰是相憐者。霜朝月夜。有錦鯉雙雙,寄將愁字,清怨舊羅帕。
人生苦,青鬢頓成衰謝。漸愁未了婚嫁。榕陰蕉冷春寒候,一段離情難寫。烽火下。寧不念、扁舟夢里歸來也。枌榆里社。是幾許風流,一番憔悴,馀恨在圖畫。
記得在瀧江,我吟詩簪筆、閑臥官閣,未曾有過尋花問柳的游樂。黎璧灘上瘴氣彌漫、濤聲沉重,每次看到此景我都淚流滿把。身為州郡長官,試問十九年前,誰是那個憐惜我的人呢?在霜晨月夜,有錦鯉成雙,帶著我憂愁的話語,寄在舊日那帶著清怨的羅帕上。人生苦短,黑發很快就變得衰老。漸漸發愁子女的婚嫁之事還未完成。在榕陰下、芭蕉旁,春寒料峭之時,這一段離情實在難以書寫。在戰火之下,怎能不想念,在夢里乘扁舟歸來。故鄉的里社,曾有多少風流韻事,如今卻一番憔悴,剩下的遺憾都留在了圖畫之中。
瀧江:水名。
吟簪臥閣:指在官署中吟詩、閑臥,形容為官清閑。
鶯燕游冶:指尋花問柳的游樂。
瘴:瘴氣,南方山林間濕熱蒸郁致人疾病的氣。
黎璧灘:地名。
五馬:漢代太守乘坐的車用五匹馬駕轅,故用“五馬”借指太守。
錦鯉:代指書信。
青鬢:烏黑的頭發,指年輕人。
婚嫁:指子女的婚姻大事。
烽火:指戰爭。
枌榆里社:指故鄉。枌榆,漢高祖故鄉的里名。
具體創作時間和詳細背景難以確切知曉,但從詞中“烽火”可推測當時可能處于戰亂時期。詞人身為地方官員,在瀧江任職,經歷了歲月的滄桑,面臨子女婚嫁等生活瑣事,又因戰爭而思念故鄉,在這樣的心境下創作了此詞。
這首詞主旨圍繞著詞人的人生感慨、離情別緒和對故鄉的思念。其突出特點是情感細膩,借景抒情,將多種愁緒交織在一起。在文學史上雖可能不太著名,但能反映出當時文人在戰亂和生活壓力下的復雜心境。
一夜枝頭玉露濃,曉看花柳作秋容。
自傷燕市紅塵客,空羨緱山白鶴峰。
張敏夢迷高惠路,退之云附孟郊龍。
寸心直可同千古,為憶君為歲暮松。
淚盡眼欲枯,
痛深腸已絕。
汝方游浩蕩,
萬里挾雄鐵。
一官鹽策借才賢,
斥鹵黃花索酒錢。
廳事垂簾清似水,
不妨閑著海王篇。
雙鳥辭南枝,翩翩投北林。繾綣長相依,歲月日以深。
一鳥浩南飛,相顧懷悲吟。徘徊不忍別,望望獨傷心。
傷心云如何,道遠力不任。相從憚羅網,相失沾衣襟。
關河限南北,渺渺煙霜沉。如逢北歸翼,毋忘漢上音。
晨風暮栗烈,游子戒行役。煙云蔽四野,停車慘不發。
臨河送將歸,戀戀難為別。飆塵倏聚散,日月遞盈缺。
與君萬里外,恩情中道絕。明發不相待,展步即胡越。
勉力樹令名,庶以慰蘊結。
連夜因風雪,相留在寂寥。
禪心誰指示,詩卷自焚燒。
語默鄰寒漏,窗扉向早朝。
天臺若長往,還渡海門潮。
今代賢良策,中興未一陳。
文章如漢士,家世亦齊人。
遇合嗟云晚,忠嘉慨莫伸。
朔風吹墓草,毀譽付千春。
萬頃金蓮。平臨難盡,高眺千般。
珠蹙移花,翠翻帶月,無暑神仙。
俗人莫道輕寒。悠雅處、馀香滿山。
嶺外磊落,遠方隱者,誰似清閑。
緩解羅裳,十分鴛履低腰素。冰香微度。一罅殷紅露。
風折芳蓮,影落盆池去。多羞處。怕人偷覷。粉面頻回顧。
時物易代謝,名園偏較遲。松杉無改色,花卉遞生姿。托興雙樽酒,澄心一鏡池。請看新種竹,取次發孫枝。
郁郁吳山色,居然隱幾看。巖巒排闥至,風雨捲簾寒。盡日開圖畫,伊誰振羽翰。差差龍鳳嶺,飛舞繞朱欄。
兀坐華軒下,相邀待月生。未看離大海,先喜照前楹。庾老情非淺,陳王賦欲成。繞池多少樹,蕭索送秋聲。
遲日散花影,離離幽意新。美人嬌寫照,狂客醉留春。醒酒宜眠石,搴芳莫動塵。年來空色相,己悟凈為真。
東風吹玉蕊,晴雪謾離披。石徑寒香積,蒼苔晚色宜。多情沾短屐,故作泛殘卮。無限相思恨,君聽橫笛詞。
一春長病酒,小啜向寒塘。掬得梅花影,添留齒頰香。填胸無俗物,吐論發馀芳。悟取清冷味,何須列鼎嘗。
月痕如半璧,下印碧池深。光動虛無境,寒龍不敢吟。空林垂露采,清夜凈人心。坐盡西巖影,悠然萬籟沉。
石洞夜何扃,云歸宿杳冥。海天藏蜃氣,山雨帶龍腥。大隱聊同憩,高飛本自靈。翻然看出軸,萬里震風霆。
怪石?岈立,雄姿對吐吞。平泉三品貴,泰岳丈人尊。總謂云根秀,誰當砥柱存。定教狂老米,袍笏拜轅門。
將軍池下水,洗硯變成玄。地覺風流勝,人疑造化偏。龍蟠云共黑,鵝戲雪矜妍。報爾山陰縣,王家舊事傳。
青蓮不墮劫,金鼎能回枯。
吾道寄流水,此外何所須。
豈不念百年,奄忽歸丘墟。
生死同晝夜,逆天詎敢居。
異端紛溺人,微此吾其魚。
黃塵兩鬢欲蒼華,歲歲東風不在家。不學郭駝歸種樹,卻隨劉跛去看花。浮名未值蒲萄酒,晚味思參橄欖茶。縹緲風煙新綠起,村南村北已桑麻。
正是花時坐弗邀,出門新綠滿江皋。池塘滟滟鳴姑惡,草樹陰陰度伯勞。宿酒轉添胸磊磈,游絲欲亂鬢蕭騷。西疇昨夜春膏滿,免得人間費桔槔。
從來麋鹿合山林,無奈迂疏習已深。食用且空猶種秫,典書未贖更修琴。少豪論事唯捫舌,晚靜觀空頗得心。莫笑山翁無事業,種花蒔竹自成陰。
心鏡翛然澹似僧,悠悠觀化寄枯藤。云來云去閒舒卷,花落花開小廢興。吹笛強呼從百里,種瓜清隱學東陵。野人知有觀書癖,遠餉松肪續夜燈。
山中幽興盡無窮,不管蕭蕭四壁空。漸覺愚巾便暑戴,偶逢賢酒亦時中。映階草色帶朝雨,隔屋筍香吹晚風。搔首南窗有奇事,綠楊初破石榴紅。
多年不訪鳳山春,清賞歸時肯見分。伏虎移來湖上石,瑞龍飛下海南云。眼根磊落祛塵翳,鼻觀清虛發妙聞。坐對翛然誰與語,綠陰蝴蝶自成群。
剩買城中地,多應為此君。
涼生別院雨,綠滿后溪云。
秋至不改色,夢醒時一聞。
廛居或未免,聊爾洗塵氛。
嘹唳飛鴻寥廓游。溶溶碧渚浪花浮。眼看菊蕊黃金笑,首插茱萸白發愁。
攜桂楫,坐蘭舟。滿林紅葉正深秋。龍山此日還吹帽,笑酌香醪泛玉甌。
未歷番君國,先乘汭口船。
春波元甚駛,順水豈勞牽。
我去殆同適,公行真若仙。
壺頭雖不遠,不見馬文淵。
網羅無限稻粱微,
憐爾冥冥亦庶幾。
戲鴨眠鳧滿中沚,
衡陽無意更南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