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郎 秋夜呈芝麓先生二首 其一
擲帽悲歌發。正倚幌、孤秋獨眺,鳳城雙闕。一片玉河橋下水,宛轉玲瓏如雪。其上有、秦時明月。我在京華淪落久,恨吳鹽、只點愁人發。家何在,在天末。
憑高對景心俱折。關情處、燕昭樂毅,一時人物。白雁橫天如箭叫,叫盡古今豪杰。都只被、江山磨滅。明到無終山下去,拓弓弦、渴飲黃獐血。長楊賦,竟何益。
擲帽悲歌發。正倚幌、孤秋獨眺,鳳城雙闕。一片玉河橋下水,宛轉玲瓏如雪。其上有、秦時明月。我在京華淪落久,恨吳鹽、只點愁人發。家何在,在天末。
憑高對景心俱折。關情處、燕昭樂毅,一時人物。白雁橫天如箭叫,叫盡古今豪杰。都只被、江山磨滅。明到無終山下去,拓弓弦、渴飲黃獐血。長楊賦,竟何益。
我憤怒地擲帽,發出悲歌。正靠著簾幕,在孤獨的秋夜獨自眺望京城的宮殿。玉河橋下的水,曲折玲瓏如白雪一般。那上面還有秦時的明月。我在京城淪落已久,怨恨吳鹽只能增添愁人的白發。家在哪里呢?在天邊。登高面對此景,心都要碎了。讓人動情的是,像燕昭王和樂毅那樣的一時人物。白雁橫過天空如箭般鳴叫,叫盡了古往今來的豪杰。他們都被江山磨滅了。明天到無終山下去,拉開弓弦,口渴了就飲黃獐的血。像司馬相如作《長楊賦》,又有什么益處呢。
幌:簾幕。
鳳城雙闕:指京城的宮殿。
吳鹽:吳地所產的鹽,這里形容白發。
天末:天邊。
燕昭樂毅:燕昭王是戰國時燕國君主,樂毅是其名將,二人曾成就一番霸業。
無終山:在今河北玉田西北。
長楊賦:西漢司馬相如所作,意在諷諫帝王。
這首詞具體創作時間不詳。當時作者可能在京城懷才不遇,處于落魄境地。社會環境或許處于朝代更迭或動蕩時期,作者目睹歷史變遷,感慨古今豪杰的命運,從而創作此詞以抒發內心的情感。
這首詞主旨是抒發作者的身世之感和壯志難酬的憤懣。其特點是情感豪放悲壯,融合歷史與現實,借景抒情與用典相結合。在文學史上展現了作者獨特的詞風,體現了當時文人在時代變遷中的復雜心境。
我聞花開十丈藕如船,太?頂上何便娟。
又聞給孤園邊功德水,五色蓮花世無比。
兩者余嘗夢見之,不道蓮峰奇若此。
游人歷歷到花須,夜深多宿蓮花柎。
冷光朝暮相激射,餐霞飲露神仙徒。
千松萬松破石出,磴道高懸勢矹硉。
俯看蓮蕊才及肩,菡萏何時與花匹。
云梯百步在眼前,海門落日爭新鮮。
鰲魚洞口莽昏黑,散花塢下丹楓妍。
惟有天都堪并矗,諸峰鵠立皆臣仆。
老人傴僂吁可笑,高撐孤髻山之足。
濃翠霏霏衣袖中,排空御氣如飛蓬。
路人驚我白云出,老夫適謁浮丘公。
倅廨偏宜置酒過,
亭前花月至今多。
不知三影吟成后,
可載兜娘此地歌?
倚東風,看花霧冷,芳心付流水。去帆陰里。望暮雨朝云,無限離思。弄珠負了韶年紀。前歡猶剩幾。恁記省、半江顏色,嬋娟相料理。
無言繞花易黃昏,依稀認,窈窕文禽煙際。仙袂舉,疏枝外、不禁憔悴。漣漪碧、晚來照影,春夢好、憐他鶯喚起。但領取、玉樓顰笑,寒香生翠被。
一杯麥飯酒盈樽,
宿草青青奠夕曛。
不遣墓碑書篆字,
教人好認是君墳。
臨流還挈小蒲團,泛艇何如坐石安。笠屐不扶靈壽杖,林泉先掛進賢冠。潮來魚拜雙溪浪,雨過虹垂百尺竿。酒熟鱸肥莼菜美,醉眠惟許浦鷗看。
賦就郊居野興長,漁歌牧唱遞稱觴。餌沉秋水催鮮膾,蛤吠平田送晚涼。白墮數缸堪縱飲,黃云萬頃又登場。可憐社鼓村村急,暫釋農人半日忙。
逸興猶鷗白,殘驅異犢黃。
青衫漫蠻府,黃帽合鱸鄉。
既自老將至,何由心甚長。
倘能藏斗酒,未暇博西涼。
佳詩如雋永,馀論敢雌黃。
幸甚官同府,懷哉居擇鄉。
江湖身固遠,風月興何長。
勿作湘累吊,行賡殿閣涼。
推不進前,約不退后。
臨濟白拈,未是好手。
南山不惜兩莖眉,玉箸空將撐虎口。
西望夷陵有故鄉,昔年曾此論皇圖。
楚山花落愁黃蝶,梁苑宮殘鎖綠蕪。
古洞云歸眠石獣,荒碑火入化珠襦。
思歸莫作江南賦,蘆荻蕭蕭啼夜烏。
趙氏源流自副樞,至公清節亢門閭。
緒言猶接淳熙際,親擢何慚慶歷初。
班馬定為廉吏傳,韓歐無責諫臣書。
可憐袞斧忠邪學,僅向甘泉扈屬車。
三十六峰拔地涌,此峰跂之才及踵。臨深為高地使然,附婁翻能瞰高冢。
松枝懸度勢獵獵,略彴孤騫風傱傱。石徑曾無飛鳥度,茅庵尚有殘雪擁。
上視近天心氣肅,下臨無地魂魄悚。平鋪萬狀盡云練,幻出千嵐似丘壟。
邐迤回望石徇矼,萬峰矗矗攢穹蒼。故知造化善戲劇,遂使鬼物齊開張。
破碎虛空作苑囿,摶捖厚士成圭璋。孤撐扶陷互相詭,妥伏蹙斗不可詳。
益州二筍何微眇,天平萬笏空回翔。起視大壑限尋丈,卻立萬仞憑堵墻。
高陵巨谷堆眾皺,都邑嶺陸分毫芒。篆云一點出九子,突煙片縷回池陽。
心駭神移耳目怠,積蘇累塊今安在。中天惝恍游化人,步地蒼茫窮豎亥。
錐鑿將無死渾沌,刻畫何當罪真宰。經營團辭記靈異,忽漫執筆成晦昧。
眼看夕陽信奇絕,安知夜半不遷改。笑殺漚區刻劍人,但認一漚作黃海。
手撚相思子。覷瑣閣、深難寄。知他倦倚。藥欄香裊,蹙殘眉翠。
九十春光,添做百分憔悴。此情知未。向伊說、從何起。
不如除卻,今番慢把,相思再理。何處安排,醉里愁里夢里。
藐姑冰雪尋常事,四海風香盡可餐。
只為女媧播黃土,被他吹上萬山端。
濁世糟醨那可啜,也因回面向吾徒。
傷心只博群兒笑,誕謾饑寒豈丈夫。
梅實初黃暮雨深,
寶刀生銹鏡昏沈。
年年卑濕身無病,
自覺能勝百鍊金。
隋堤官柳無多路,杜牧風流正壯年。
兩岸酒旗臨水店,半窗書卷過江船。
寒潮斷處家山近,梅雨晴時客夢懸。
燕市風光還憶否,雄談清夜燭花圓。
掩卷低徊夜色稠。藕風吹面冷于秋。算來詞女總工愁。
飄絮雪花行踽踽,織煙絲雨思悠悠。乍欣晴旭豁吟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