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和李商隱 其二
月落空階記舊蹤,誰家砧杵亂疏鐘。
塵心到處還多事,幽興無時不自濃。
帳底寂寥聽雨雪,樽前蕭瑟對芙蓉。
白頭傾蓋成何事,并作愁城一萬重。
月落空階記舊蹤,誰家砧杵亂疏鐘。
塵心到處還多事,幽興無時不自濃。
帳底寂寥聽雨雪,樽前蕭瑟對芙蓉。
白頭傾蓋成何事,并作愁城一萬重。
月亮西沉,空蕩的臺階上仍記著舊日蹤跡;不知誰家搗衣的砧杵聲,打亂了稀疏的鐘聲。凡俗之心所到之處總多煩擾,清幽的興致卻無時不濃郁。帳幕內寂寥,靜聽雨雪之聲;酒杯前蕭瑟,面對水中的芙蓉。白發蒼蒼偶然相遇能成何事?一并化作重重疊疊的愁城。
空階:空蕩的臺階,暗示無人造訪的孤寂。
砧杵(zhēn chǔ):搗衣用的砧石和棒槌,古詩中常與秋夜、思歸相關。
塵心:指世俗的凡心,與“幽興”相對。
幽興:清幽的興致,多指超脫世俗的閑情。
傾蓋:原指兩車相遇,車蓋傾斜靠近,后指偶然相遇的朋友。
愁城:形容愁緒堆積如城,難以排遣。
此詩為和李商隱《無題》組詩而作,具體創作時間不詳。李商隱無題詩多含隱晦深婉的情思,作者或在晚年經歷世事變遷后,借酬和之機抒發人生感慨與愁緒。
全詩以“舊蹤”起筆,通過秋夜見聞與生活場景的鋪陳,由追憶舊時光轉入現實煩憂,最終以“愁城一萬重”收束,情感層層遞進,展現了對人生際遇的深沉感慨,是酬和類無題詩中情感真摯的作品。
憶前復入武陵溪,野水微茫煙樹迷。
巖閉不聞仙犬吠,山深惟聽鷓鴣啼。
神仙懸隔今非昔,烏兔循環東復西。
應向洞中存隠跡,芳名留與后人題。
西南十里嶺之巔,靈冢巋然洞隠仙。
門辟神扃低視井,柱生一竅仰瞻天。
甕中春酒今朝釀,洞內仙賓昔日賢。
路阻山高難可到,茆君職守幾千年。
祇因尋勝到林泉,四抱回峰萬景連。
僧過不知山隠寺,客來方見洞開天。
浮屠照水光相映,古木臨崖影倒懸。
風露了非人世界,恍疑身似洞中仙。
著身塵世易遭魔,是是非非可奈何。
心地一生如日月,人情千變自風波。
但從正直天須見,到底關防事轉多。
所以古來真隠者,貂蟬不肯換漁蓑。
逍遙留古跡,勝景浩無窮。
霧鎖山城市,煙藏水府宮。
峰巒霄漢外,棟宇畫圖中。
百草叢深綠,群花綻淺紅。
風雨一樽酒,此懷人得知。
三春花落后,千里客歸時。
浩浩人間事,悠悠身外思。
君如能擺脫,林下早相期。
三萬六千頃,湖侵海內田。
逢山方得地,見月始知天。
南國吞將盡,東溟勢欲連。
何當灑為雨,無處不豐年。
形如合皂對清江,吳漢神仙古道場。
玉像靈多民受賜,天書歲久墨猶香。
絳霞密鎖靈仙館,碧霧輕籠正一堂。
蒼蘚斕斑雙鯉石,寒泉澄湛九龍塘。
著衣臺上三冬暖,鳴水亭前六月涼。
搗藥鳥聲喧夜榻,升天馬跡印西岡。
葛憩源深生異草,凌云峰峻染瑤光。
丹井雖存人杳漠,松巢空見鶴飛翔。
屏粧水墨夸陶弼,門斷塵埃憶孟昌。
風來松檜笙簫地,春入園林錦繡鄉。
個中自少紅塵到,閑里惟知白晝長。
景物敢吟成實錄,愿憑賢宰一稱揚。
倚天峭壁屹崔巍,觸石飛湍怒震雷。
一鏡澄清涵宇宙,四圍空翠映樓臺。
煉丹道士老無寐,跨鯉仙人去不來。
掃卻平生塵土夢,此身便是小蓬萊。
瑞氣蔥蔥雨露邊,璧門金闕倚層巔。
青霓絳節嚴中夜,綠蓋丹輿會九天。
香染舊泥封寶洞,聲傳鳴鶴湛靈泉。
分明步入煙霄上,何必餐霞駐少年。
過為世希氏,史牒鮮著名。孰謂吾之邦,有以至孝稱。
想其事雙親,誠恪通神明。身后一抔土,世猶不敢輕。
樂公誠樂善,記名誓遺氓。偶讀靈禽碑,得之嘉不勝。
吾邦有盛德,豈宜久沉冥。恨不訪遺冢,下拜涕泣零。
又恨失名字,無以附汗青。自傷無贏貲,傍建旌孝亭。
當使孝者見,事親堅其誠。且令頑悖兒,內愧面頰頳。
因茲或改行,為國省繁刑。徒將拙言句,頌詠播芳馨。
蒿茨莫浪剪,牛羊勿妄登。過者宜下馬,呵護煩山靈。
老僧頭擁雪,領客下階行。
盡日坐山影,有時聞市聲。
千峰平裹寺,一徑背通城。
幽訪未成返,水中新月生。
西南割據幾何年,長托威靈滟滪前。
霸氣不隨天數盡,神祠猶壓地形偏。
舟航歲晚方孤客,關塞山寒更莫煙。
欲論興亡愁意緒,持杯寂寞酹山川。
靈剎倚山光,無塵染洞房。
云籠金地暖,龍噴玉泉香。
松竹分幽逕,樓臺聳上方。
蓬壺人到此,僧伴遶回廊。
溶溶春水碧生池,上相臨觀許從隨。
萬姓歌呼喜游豫,幾人出處佩安危。
雨余空谷云歸早,風滿長林鳥下遲。
笳鼓明當催曉發,柳煙花露濕旌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