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陂道中三首
晨鐘離野寺,早市出村墟。山在空濛里,路經崩缺馀。崎嶇方自此,阻絕信非虛。卻羨林間翮,飛翔得自如。
止水通流水,前陂接后陂。農夫秧馬駛,客子竹輿危。五斗真聊爾,百艱誰使之。不能懲創在,猶后強裁詩。
雨止鳩頻喚,雨來鳩暫停。愁懷惟慘慘,望極更冥冥。鷺舉青林破,牛行白水經。渾忘峻嶺在,便擬午鐘聽。
晨鐘離野寺,早市出村墟。山在空濛里,路經崩缺馀。崎嶇方自此,阻絕信非虛。卻羨林間翮,飛翔得自如。
止水通流水,前陂接后陂。農夫秧馬駛,客子竹輿危。五斗真聊爾,百艱誰使之。不能懲創在,猶后強裁詩。
雨止鳩頻喚,雨來鳩暫停。愁懷惟慘慘,望極更冥冥。鷺舉青林破,牛行白水經。渾忘峻嶺在,便擬午鐘聽。
清晨離開山間野寺,趕早市走出村莊。山巒籠罩在空濛霧氣里,道路經過崩塌之處。從此開始道路崎嶇,艱難險阻并非虛言。反倒羨慕林間飛鳥,能自由地飛翔。靜止的水連通流動的水,前面的池塘連著后面的池塘。農夫駕著秧馬快速勞作,行人坐在竹轎里很危險。為五斗米奔波真是無奈,百般艱難是誰造成的呢。不能吸取教訓,還勉強作詩。雨停時鳩鳥頻頻啼叫,雨來時鳩鳥就暫停。滿懷愁緒凄慘悲涼,極目遠望一片昏暗。白鷺飛起沖破青林,牛兒在白水間走過。完全忘了峻嶺還在,一心想著聽午鐘。
鐘離:離開。野寺:山間寺廟。
空濛:形容煙霧彌漫、細雨迷茫的樣子。崩缺:崩塌之處。
翮:鳥的翅膀,這里代指飛鳥。
秧馬:一種插秧的農具。竹輿:竹轎。
五斗:指五斗米,代指微薄的俸祿。聊爾:姑且如此。
懲創:吸取教訓。裁詩:作詩。
冥冥:昏暗的樣子。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不詳。從詩中內容推測,詩人可能在為生計奔波途中,在秋陂道中看到鄉村景象和自身行路艱難,有感而發創作此詩。當時社會或許普通百姓生活并不輕松,詩人也面臨著生活的壓力。
這組詩主旨是表達詩人生活的艱辛與愁緒,同時也展現鄉村生活場景。其特點是寫景與抒情結合,以平實語言反映生活。在文學史上雖可能不具重大影響,但能體現詩人對生活細致的觀察和情感的真實抒發。
擁腫仍卷曲,知經幾度春。
斯能無用者,絕似養生人。
儻曰堪繩墨,安能逭斧斤。
良材有何好,祇以自災身。
不暖亦不寒,氣候正清淑。
岸柳盡垂絲,園筍已成竹。
山禽屢催喚,拄杖情又熟。
出門信吾步,豈復計遲速。
渡水或穿云,山陰又溪曲。
悠然得真趣,此外非所欲。
塵世有衰榮,山林何損益。
一身常晏如,于以養精魄。
渴則飲清泉,饑則煮白石。
自愛同閑云,散誕無留跡。
清曉泛苕濱,長歌撥櫂頻。
山川開霽景,草木暢余春。
野老知閑趣,沙鷗似故人。
絕勝拈麈尾,駕說弊精神。
不存分別見,真是與盲同。
常以身為觀,因知色即空。
無生方會道,取相未成功。
此意吾嘗得,皆歸心鏡中。
我本忘世人,有志在巖穴。欣逢會心友,提攜步林樾。
云中野僧居,樹梢清磬發。不憚登陟勞,遂得造石窟。
門前羃蘿蔦,座后翳松栝。結草為三衣,降龍在一缽。
問我從何來,執手道契闊。食我青精飯,語我頗諄切。
教我去眾巧,使我守一拙。我誠服其言,畢志不敢越。
他年定依止,相與定晚節。萬事盡棄捐,飲澗茹薇蕨。
為愛幽亭枕碧流,乘閑于此對沙鷗。
荷傾宿雨明珠碎,蒲飐輕風翠帶柔。
列岫周遭疑雉堞,斷霞零落似汀洲。
無人相與言清事,落日鳴蟬滿樹愁。
異荈云邊得,山房手自烘。
頗思同陸羽,全覺似盧仝。
孤閱當先破,仙靈更可通。
蓬萊知遠近,我欲便乘風。
封禺山水國,曾是郭文游。
列岫開新障,平川合眾流。
丹青遺像在,松竹古祠秋。
雖不逢堯禪,高風似許由。
又看景定新頒歷,百歲還驚五十過。
憶昔壯懷多曠遠,只今衰鬢已蹉跎。
飄零世路饒荊棘,展轉歸心念薜蘿。
春草夕陽江上去,不堪回首一長歌。
風落曉空寒,茅簷一尺寬。
亂聲依竹密,斜片打窗殘。
絕谷炊煙斷,開門去路難。
枕書眠白晝,人說似袁安。
世味從前已備嘗,重罹世難轉凄傷。
肯希逸驥能千里,最善靈龜解六藏。
覽勝每尋清伴侶,觀山別是好心腸。
年逾七十唯求死,便不埋時也不妨。
居士性無染,栽蓮徧芳洲。
宛在東林社,如乘太一舟。
清香入書帷,浄色涵衣篝。
尚友千載間,宗雷亦君儔。
樗櫟非時用,悠悠任散材。
自歸孤嶂下,已是十年來。
世慮消除盡,閑門少得開。
相過但清話,嬾不置茶杯。
江潮遠入河,幾度此經過。
浦溆漁船聚,泥涂蟹穴多。
纏綿吳客恨,哀怨越人歌。
一曲頭堪白,頻聞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