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與李七庾三十三同訪元九
夜夢歸長安,見我故親友。損之在我左,順之在我右。云是二月天,春風出攜手。同過靖安里,下馬尋元九。元九正獨坐,見我笑開口。還指西院花,仍開北亭酒。如言各有故,似惜歡難久。
神合俄頃間,神離欠伸后。覺來疑在側,求索無所有。殘燈影閃墻,斜月光穿牖。天明西北望,萬里君知否。老去無見期,踟躕搔白首。
夜夢歸長安,見我故親友。損之在我左,順之在我右。云是二月天,春風出攜手。同過靖安里,下馬尋元九。元九正獨坐,見我笑開口。還指西院花,仍開北亭酒。如言各有故,似惜歡難久。
神合俄頃間,神離欠伸后。覺來疑在側,求索無所有。殘燈影閃墻,斜月光穿牖。天明西北望,萬里君知否。老去無見期,踟躕搔白首。
夜里夢見回到長安,見到我的舊友親朋。李七(損之)在我左邊,庾三十三(順之)在我右邊。說是二月的天氣,春風中我們攜手同游。一起經過靖安里,下馬尋找元九(元稹)。元九正獨自坐著,見到我笑著開口。還指著西院的鮮花,又擺開北亭的美酒。好像說各自都有緣故,似乎可惜歡樂難久。精神相合不過片刻之間,精神分離就在打呵欠伸懶腰之后。醒來懷疑你們還在身旁,尋找卻一無所有。殘燈的影子在墻上閃爍,斜斜的月光穿過窗戶。天亮時向西北眺望,萬里之外的你們可知我的思念?年紀老了再無相見之期,徘徊不定搔著白發。
李七:李建,字杓直,排行第七,白居易好友。
庾三十三:庾敬休,排行三十三,白居易友人。
元九:元稹,字微之,排行第九,與白居易并稱“元白”。
靖安里:元稹在長安的居所,位于朱雀街東第三街。
欠伸:打呵欠、伸懶腰,此處指夢醒時的動作。
此詩約作于元和十年(815年),白居易因直言進諫被貶江州司馬,遠離長安舊友。貶謫途中孤獨寂寥,故借夢境與李七、庾三十三同訪元九,反映其對友情的珍視及貶謫后的孤寂心境。
全詩以夢為引,通過夢境中舊友相聚的溫馨與夢醒后獨對空寂的對比,傾訴對友人的深切思念與人生漂泊的無奈。語言平實如話,情感真摯動人,是白居易“感傷詩”中抒寫友情的代表作之一。
誰憐賤子啟窮途,太守封來酒一壺。
攻破是非渾似夢,
猶念悲秋更分賜,夾溪紅蓼映風蒲。
新果真瓊液,人應宴紫蘭。
圓疑竊龍頷,色已奪雞冠。
遠火微微辨,繁星歷歷看。
茂先知味好,曼倩恨偷難。
忍用烹酥酪,從將玩玉盤。
流年如可駐,何必九華丹。
桃滿西園淑景催,
幾多紅艷淺深開。
此花不逐溪流出,
晉客無因入洞來。
遠信初憑雙鯉去,他鄉正遇一陽生。
尊前豈解愁家國,
竹門風過還惆悵,疑是松窗雪打聲。
少年才俊赴知音,丞相門欄不覺深。
直道事人男子業,
若去上元懷古去,謝安墳下與沉吟。
豈君心的的,嗟我淚涓涓。
綿羽啼來久,錦鱗書未傳。
獸壚凝冷焰,羅幕蔽晴煙。
自是求佳夢,何須訝晝眠。
戈檻營中夜未央,
雨沾云惹侍襄王。
球來香袖依稀暖,
自比諸生最無取,
不知何處亦升堂。
紅霞一抹廣陵春,
定子當筵睡臉新。
卻笑吃虧隋煬帝,
破家亡國為誰人。
晴江滟滟含淺沙,高低繞郭滯秋花。
牛歌魚笛山月上,
白頭搔殺倚柱遍,歸棹何時聞軋鴉。
初月微明漏白煙,
碧松梢外掛青天。
西風靜起傳深夜,
應送愁吟入夜禪。
煙水本好尚,親交何慘凄。
況為珠履客,即泊錦帆堤。
沙雁同船去,田鴉繞岸啼。
此時還有味,必臥日從西。
南陵水面漫悠悠,
風緊云輕欲變秋。
正是客心孤回處,
誰家紅袖憑江樓。
詩韻一逢君,平生稱所聞。
粉毫唯畫月,瓊尺只裁云。
黥陣人人懾,秋星歷歷分。
數篇留別我,羞殺李將軍。
瑤池罷游宴,良樂委塵沙。
遭遇不遭遇,鹽車與鼓車。
自恨尋芳到已遲,
往年曾見未開時。
如今風擺花狼藉,
綠葉成陰子滿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