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日與樂天及河南李尹奉陪裴令公泛洛禊飲各賦十二韻
洛下今修禊,群賢勝會稽。
盛筵陪玉鉉,通籍盡金閨。
波上神仙妓,岸旁桃李蹊。
水嬉如鷺振,歌響雜鶯啼。
歷覽風光好,沿洄意思迷。
櫂歌能儷曲,墨客競分題。
翠幄連云起,香車向道齊。
人夸綾步障,馬惜錦障泥。
塵暗宮墻外,霞明苑樹西。
舟形隨鹢轉,橋影與虹低。
川色晴猶遠,烏聲暮欲棲。
唯余踏青伴,待月魏王堤。
洛下今修禊,群賢勝會稽。
盛筵陪玉鉉,通籍盡金閨。
波上神仙妓,岸旁桃李蹊。
水嬉如鷺振,歌響雜鶯啼。
歷覽風光好,沿洄意思迷。
櫂歌能儷曲,墨客競分題。
翠幄連云起,香車向道齊。
人夸綾步障,馬惜錦障泥。
塵暗宮墻外,霞明苑樹西。
舟形隨鹢轉,橋影與虹低。
川色晴猶遠,烏聲暮欲棲。
唯余踏青伴,待月魏王堤。
洛陽如今舉辦修禊活動,眾多賢才比當年會稽那次聚會還出色。盛大的筵席上陪著宰相,與會者都是朝中顯貴。水波上有似神仙般的歌妓,岸邊是桃李盛開的小路。水上嬉戲像白鷺振翅,歌聲與鶯啼交織。遍覽風光美好,船在水中迂回讓人沉醉。劃船的歌聲優美,文人墨客競相分題作詩。翠綠的帳幕如云彩升起,華麗的香車在道路上整齊排列。人們夸贊綾羅做的步障,馬也憐惜錦制的障泥。宮墻之外塵土飛揚,苑樹西邊晚霞明亮。船隨著鹢首的方向轉動,橋的影子如彩虹般低臥。晴天里河水的景色顯得更加遼遠,傍晚鳥兒想要棲息。只剩下一同踏青的伙伴,在魏王堤等待月亮升起。
修禊:古代民俗,于農歷三月上旬的巳日(魏以后固定為三月三日)到水邊嬉戲,以祓除不祥。
玉鉉:指宰相,這里指裴令公。
通籍:記名于門籍,可以進出宮門,后稱在朝中做官為通籍。金閨:指朝廷。
桃李蹊:指桃李盛開的小路,語出“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櫂歌:劃船時唱的歌。儷曲:優美的歌曲。
步障:用以遮蔽風塵或視線的屏幕。
障泥:垂于馬腹兩側,用于遮擋塵土的馬具。
鹢:古代船頭上畫鹢鳥,后以鹢代指船。
此詩創作于詩人參與的一次洛水修禊活動。修禊是古代傳統習俗,文人雅士借此聚會游玩、吟詩作畫。當時裴令公主持活動,詩人與樂天、河南李尹等賢才一同參加,在洛水之上泛游宴飲,詩人有感而發創作此詩。
這首詩描繪了洛水修禊活動的熱鬧場景,展現了文人雅士的風雅聚會。詩中通過豐富的意象和優美的語言,體現了當時的繁華和人們的愉悅心情,在文學史上反映了唐代文人的生活情趣和社交活動。
何年此地蟄飛龍,石壁蜿蜒尚有蹤。 為報龍公莫貪睡,郡人于爾卜兇豐。 欲訪真仙小有天,路窮崖絕俯靈泉。 相君聊試濟川手,翳鳳驂鸞盡有緣。
碧海迢遙,曾窺見、赤城樓堞。因傲睨塵寰,猶帶憑虛仙骨。武庫胸中兵十萬,文場筆陣詩千百。記向來、小試聽臚傳,居前列。 世間事,都未說。親為大,官毫未。況諸郎鐘慶,夙齡英發。銀菟頒符方易地,金鸞寓直行趨闕。更相期、盡節早歸來,傳丹訣。
詩到南昌老更奇,固知流派自江西。 滕王閣下秋濤壯,孺子堂前春鳥啼。 我似癡蠅思驥尾,君如野鶴趁雞棲。 十年翰墨元猶白,不識微言為指迷。
廉可繼懸魚,官清術有馀。 民田侵廢苑,公署似間居。 草長通囹圄,花飛落簿書。 見君松操直,經考只如初。
平生讀書,如風過耳。 歲月共流轉,如磨復如蟻。 一如人嚼蠟,而不見其味。 又如弄孤杵,連夜不成米。 又如過羊腸,十步復一止。 年頭月尾無一是,咄咄癡頑不識字。 見君詩,舌如黐, 愧我為人師。怪怪奇奇, 如懸崖萬仞龍盤古樹枝。又如生馬不施鞚而馳, 又如錦苔封漫峴山千墮淚碑。又如玉關客, 血上老犀衣。盧仝孟郊骨已朽, 眼睛頭顱何人相傳授。與君往還歲月久, 比來春負入我牖,便覺巖前草木件件有生意。 跨蹇驢,出古寺, 欲訪子云問難字。
捫蘿梯峭石,直上青云端。 咫尺星斗光,冷射人心寒。
秋崖一夕卷炎蒸,那更揮斤為斲冰。 碧落舊尋燒藥灶,白芒長對讀書燈。 相期大庾何多日,似出浮屠向上層。 縱有分張吾未老,定從臺閣看飛騰。
造化鑿紳維,千巖斗空碧。 有時云雨開,殘陽落幽石。
飛泉成五級,一級一龍湫。 削出萬仞秀,詎讓蓬萊丘。
峭石狀危屏,截斷諸峰青。 白云觸不飛,仙掌空遺名。
雙峰起云際,仿佛五侯門。 煙霞鎖不開,曾無車馬奔。
輕策臨絕壁,招提謁金仙。舟車無由徑,巖嶠乃屬天。 躑躅淹昃景,夷猶望新弦。石門變暝色,谷口生人煙。 陽雁叫平楚,秋風急寒川。馳暉苦代謝,浮脆慚貞堅。 永欲臥丘壑,息心依梵筵。誓將歷劫愿,無以外物牽。
魯恭為中牟令,重德化,不任刑罰。袁安聞之,疑其不實,陰使人往視之。其人隨恭行阡陌,俱坐桑下。有雉過,止其旁,旁有兒童。其人曰:“兒何不捕之?”兒言雉方雛,不得捕。其人訝而起,與恭訣曰:“所以來者,欲察君之政績也。今蝗不犯境,此一異也;愛及鳥獸,此二異也;兒童有仁心,此三異也。久留徒擾賢者耳,吾將速反,以狀白安?!?
年四歲時,與諸兄共食梨,融輒引小者?!笕藛柶涔剩鹪唬骸倚海ó斎⌒≌??!墒亲谧迤嬷?。
董宣,字少平,陳留圉人也。后特征為洛陽令。時湖陽公主蒼頭白日殺人,因匿主家,吏不能得。及主出行,而以奴驂乘。宣于夏門亭候之,乃駐車叩馬,以刀畫地,大言數主之失,叱奴下車,因格殺之。主即還宮訴帝。帝大怒,召宣,欲箠殺之。宣叩頭曰:“愿乞一言而死?!钡墼唬骸坝窝裕俊毙唬骸氨菹率サ轮信d,而縱奴殺良人,將何以理天下乎?臣不須箠,請得自殺?!奔匆灶^擊楹,流血被面。帝令小黃門持之,使宣叩頭謝主,宣不從,強使頓之,宣兩手據地,終不肯俯。主曰:“文叔為白衣時,臧亡匿死,吏不敢至門。今為天子,威不能行一令乎?”帝笑曰:“天子不與白衣同?!币螂窂婍椓畛?。賜錢三十萬。宣悉以班諸吏。由是搏擊豪強,莫不震栗。京師號為“臥虎”。歌之曰“桴鼓不鳴董少平。”
在縣五年。年七十四,卒于官。詔遣使者臨視,唯見布被覆尸,妻子對哭,有大麥數斛,敝車一乘。帝傷之,曰:“董宣廉潔,死乃知之?!币孕麌L為二千石,賜艾綬,葬以大夫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