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韻張子家新除浙西撫干見寄
幕府官清比縣僚,升沈何啻九牛毛。
蓬蒿仲蔚今多病,湖海元龍氣尚豪。
麗句早知何水部,舊交誰記柳儀曹。
相如屬思寧遲久,不欲詼俳恐類臯。
幕府官清比縣僚,升沈何啻九牛毛。
蓬蒿仲蔚今多病,湖海元龍氣尚豪。
麗句早知何水部,舊交誰記柳儀曹。
相如屬思寧遲久,不欲詼俳恐類臯。
幕府中的官員清廉可比縣級官吏,仕途的升降如同九牛身上的一根毛般微不足道。如今像張仲蔚那樣隱居于蓬蒿間的人已多病,而如陳元龍般有湖海豪氣的人依舊豪邁。早就知道你有何水部那樣的華麗詩句,可舊交中還有誰記得柳儀曹呢。司馬相如構思文章哪會遲緩,只是不想詼諧滑稽,怕像東方朔那樣。
次韻:依照別人詩的韻腳和用韻的次序來和詩。
幕府:軍隊出征使用帳幕,所以古代將軍的府署稱幕府。
升沈:即升降,指仕途的得意與失意。何啻:何止。
蓬蒿仲蔚:指張仲蔚,古代隱士,這里借指友人。
湖海元龍:指陳元龍,有湖海豪氣。
何水部:指南朝梁詩人何遜,以善寫詩文著稱。
柳儀曹:指柳宗元,曾任禮部員外郎。
相如:指司馬相如,漢代著名文學家。屬思:構思。
詼俳:詼諧滑稽。臯:指東方朔,以詼諧滑稽著稱。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不詳。從詩題可知是作者對張子家新任職浙西撫干后寄詩的和作。當時張子家新獲官職,作者可能借此詩表達對友人的祝賀、評價以及自身的感慨。
這首詩主旨是與友人唱和,表達對友人才能的肯定和對舊情的懷念。其突出特點是大量用典,增添了詩歌的文化內涵。在文學史上雖可能無重大影響,但展現了當時文人之間的交流和文學創作風貌。
賈逵年五歲,明惠過人。其姊韓瑤之婦,嫁瑤無嗣,而歸居焉,亦以貞明見稱。聞鄰中讀書,旦夕抱逵隔籬而聽之。逵靜聽不言,姊以為喜。至年十歲,乃暗誦《六經》。姊謂逵曰:“吾家貧困,未嘗有教者入門,汝安知天下有《三墳》、《五典》而誦無遺句耶?”逵曰:“憶昔姊抱逵于籬間聽鄰家讀書,今萬不遺一。”乃剝庭中桑皮以為牒,或題于扉屏,且誦且記,期年,經文通遍。于閭里每有觀者,稱云振古無倫。門徒來學,不遠萬里,或襁負子孫,舍于門側,皆口授經文。贈獻 者積粟盈倉。或云:“賈逵非力耕所得,誦經吞倦,世所謂舌耕也。”
思婦臨高臺,長想憑華軒。 弄弦不成曲,哀歌若送言。 箕帚留江介,良人處雁門。 詎憶無衣苦,但知狐白溫。 日暗牛羊下,野雀滿空園。 孟冬寒風起,東壁正中昏。 朱火獨照人,抱景自愁怨。 誰知心曲亂?所思不可論。
辱顏光祿書。
以圖畫非止藝行。成當與《易》象同體。而工篆隸者,自以書巧為高。欲其并辯藻繪,核其攸同。
夫言繪畫者,竟求容勢而已。且古人之作畫也,非以案城域、辯方州、標鎮阜、劃浸流。本乎形者融靈。而動者變心。止靈亡見,故所托不動。
目有所極,故所見不周。于是乎以一管之筆,擬太虛之體;以判軀之狀,畫寸眸之明。曲以為嵩高,趣以為方丈,以叐之畫,齊乎太華。枉之點,表夫隆準。眉額頰輔,若晏笑兮;孤巖郁秀,若吐云兮。橫變縱化,故動生焉,前矩后方,(而靈)出焉。然后宮觀舟車,器以類聚;犬馬禽魚,物以狀分。此畫之致也。
望秋云,神飛揚,臨春風,思浩蕩。雖有金石之樂,珪璋之琛,豈能髣髴之哉!披圖按牒,效異《山海》,綠林揚風,白水激澗。呼呼!豈獨運諸指掌,亦以明神降之。此畫之情也。
天寒猛虎叫巖雪,林下無人空有月。 千年像教今不聞,焚香獨為鬼神說。
不信仙家也不閑,白云春亂碧桃關。 棋亭偶向茅君弈,一局未終花已殘。
桑妾獨何懷,傾筐未盈把。 自言悲苦多,排卻不肯舍。 妾悲叵陳訴,填憂不銷冶。 寒雁歸所從,半途失憑假。 壯情抃驅馳,猛氣捍朝社。 常懷云漢慚,常欲復周雅。 重名好銘勒,輕軀愿圖寫。 萬里渡沙漠,懸師蹈朔野。 傳聞兵失利,不見來歸者。 奚處埋旌麾,何處喪車馬。 拊心悼恭人,零淚覆面下。 徒謂久別離,不見長孤寡。 寂寂掩高門,寥寥空廣廈。 待君竟不歸,收顏今就槚。
水上摘蓮青滴滴,泥中采藕白纖纖。 卻笑同根不同味,蓮心清苦藕芽甜。
長嘯還江國,遲回別海鄉。 春潮如有意,相送過潯陽。
山中山中白云深,丈人看云悟云心。 掛冠笑傲白云外,結樓面勢西山陰。 瓊戶璇題玉為牖,朝暮白云棲拱斗。 下視醯雞甕里天,車如雞棲馬如狗。 昆侖方壺圖畫里,長風吹云海波起。 青鸞白鹿滿芝田,目送歸云心似水。 慚予執筆此操戈,暮下馳驅將奈何。 雨雪沾衣去家遠,寒谷正待噓春和。 此身如云等飄絮,日夜歸心水東注。 負郭能分二頃田,我亦還依白云住。
千步垂楊柳,陰連喜水生。 華深吹落絮,葉密坐流鶯。
三江之水太湖東,激浪輕舟疾若風。 白鳥群飛煙樹末,青山都在雪花中。
寒光倒落影娥池,的礫明珠承翠羽。 但見山河影動搖,獨有清輝照今古。 覺來作詩思茫然,金粟霏霏下如雨。
□□□□□□□,□□□□□□□。 以文會友真足樂,寬我老懷自歲尤。 盍簪況乃□□席,□□□□注黃流。 □□□□擊鼉鼓,滿酌玉斝羅珍羞。 溪回斷岸顛崖出,千仞插天如立壁。 信知神禹疏鑿功,縣溜黯然長湛碧。 波光照影肝膽寒,嵐氣逼人毛發立。 第恐喧呼鳥雀驚,□□□行隨湍急。 □□□□□桃花,徘徊一望朝霞赤。 疑有秦人住洞天,□來艤舟攜酒入。 花洞□□□落紅,□鋪萬里□□□。 家童采山□肴蔌,稚子屬文資戲劇。 須臾嶺頭新月上,歸棹將詩寫巖石。 春光都來無百日,尤愁風雨十居七。 古今會合不易得,邂逅□今□成昔。 郭君退翁世□賢,我欲從之終吾年。 年年與君來載酒,此樂人間豈常有。
隨州大洪山作人李遙,殺人亡命。逾年,至秭歸,因出市,見鬻柱杖者,等閑以數十錢買之。是時,秭歸適又有邑民為人所殺,求賊甚急。民之子見遙所操杖,識之,曰:“此吾父杖也。”遂以告官司。吏執遙驗之,果邑民之杖也。榜掠備至。遙實買杖,而鬻杖者已不見,卒未有以自明。有司詰其行止來歷,勢不可隱,乃通隨州,而大洪殺人之罪遂敗。市人千萬而遙適值之,因緣及其隱匿,此亦事之可怪者。
錢氏據兩浙時,于杭州梵天寺建一木塔,方兩三級,錢帥登之,患其塔動。匠師云:“未布瓦,上輕,故如此。”乃以瓦布之,而動如初。無可奈何,密使其妻見喻皓之妻,貽以金釵,問塔動之因。皓笑曰:“此易耳。但逐層布板訖,便實釘之,則不動矣。”匠師如其言,塔遂定。蓋釘板上下彌束,六幕相聯如胠篋,人履其板,六幕相持,自不能動。人皆伏其精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