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和敏叔二首 其二
固知島可是詩奴,
何況區區杜與吳。
舉世徒能循覆轍,
先生今為翦蘩蕪。
淵明松菊還堪賦,
白傅園池亦有圖。
莫把五湖都占了,
也須留與故人俱。
固知島可是詩奴,
何況區區杜與吳。
舉世徒能循覆轍,
先生今為翦蘩蕪。
淵明松菊還堪賦,
白傅園池亦有圖。
莫把五湖都占了,
也須留與故人俱。
本就知道賈島、孟郊是被詩歌束縛的苦吟詩人,更何況那無足道的杜甫與吳融。世上之人只知沿襲舊有的創作模式,先生如今卻能剪除詩文中的繁冗蕪雜。陶淵明的松菊仍值得賦詩詠嘆,白樂天的園池也留下過圖畫記錄。莫要將五湖勝景全占為己有,也應留下些與老友共享。
島可:疑為“郊島”之誤,指中唐詩人孟郊、賈島,二人皆以苦吟著稱,有“郊寒島瘦”之稱,被稱為“詩奴”。
詩奴:指為詩所困、苦吟成癖的詩人。
杜與吳:杜甫與晚唐詩人吳融,此處泛指傳統詩人。
循覆轍:沿襲舊有的創作模式。
翦蘩蕪:剪除詩文的繁瑣冗余。
淵明:東晉詩人陶淵明,以田園詩聞名,其《歸去來兮辭》有“三徑就荒,松菊猶存”句。
白傅:指唐代詩人白居易,曾任太子少傅,故稱“白傅”,其《池上篇》記園池之樂。
五湖:代指隱者棲居的山水勝境,如太湖等。
此詩為作者與友人敏叔的酬和之作,具體創作時間不詳,約為宋代。時人多沿襲前人詩歌模式,作者借和詩之機,既肯定敏叔對詩文“翦蘩蕪”的創新,也以隱逸之景寄寓對生活態度的探討。
全詩圍繞詩歌創作與生活態度展開,前半論詩,批判因循、贊賞創新;后半詠懷,借陶潛、樂天典故,表達對隱逸生活的向往及與友共享的溫情。語言通俗而意旨深刻,體現宋人詩歌的理趣特色。
風云未借且潛藏,峰上誰歟起道場。
禪子坐聽金竺語,老人拜獻玉函方。
法輪廣大乾坤轉,巖洞幽深日月長。
千古不愁為佛護,夜潭勤禮玉毫光。
朱實出東土,名獨與眾殊。
友人重家果,分贈比明珠。
堆盤薄霞色,熨齒清露腴。
恨君賞意淺,有酒空盈壺。
舜孝高千古,堯仁化萬方。
睿文超圣域,神武振皇綱。
典冊辭徽號,山河復舊疆。
玉輿悲晚駕,陵路柏蒼蒼。
四海尚多事,君心屬太平。
天胡不遺憗,邦早奪耆英。
柱石傾宮構,鹽梅廢鼎烹。
斯人無復見,誰意在蒼生。
愿見豈辭遠,況從吾友行。
清談開憤懣,高詠聽鏗鍧。
赤日煩暑卻,晚風涼氣生。
歸鞍任傾倒,莫惜釂余觥。
君從司會陛延閣,更職華光奉講論。
卻顧簿書勞已甚,獨懷僚友意仍存。
新居近指西城路,舊約還尋北海樽。
便欲相期五人者,軒車蚤晚下宮門。
十里龍盤走勢來,此軒清對此山開。
日華先覿東方出,春令長瞻北斗回。
地壓靈鼇為勝境,城遷巧冶作瑤臺。
何年隠幾成余志,世味于今已似灰。
省舍實褊迫,強分庭與軒。
君看午熱時,何異炊甑然。
內景雖屢清,外物苦益喧。
濁河不足滌,當尋昆侖源。
顧身無羽翼,大叫不得前。
卻圖須臾濟,雪散和冰丸。
嗟我江湖人,胡為投此間。
羨君富高興,尚堪吟詠煩。
竹苗敷夏陰,蘿蔓蔽朝亮。
感此節物佳,百骸適無恙。
委蛇投廣廈,蕭瑟絕遺響。
稍酬簡編余,俄得冠裾放。
身雖勢利中,心隨弦歌尚。
默然想圣賢,游世無得喪。
抱關秉翟間,未分棄冗長。
人生適意難,聊各安所鄉。
詞省非吾據,維應頼兩公。
自憐雖壯齒,多病祗衰翁。
飲興端難強,詩情久已窮。
還家即高臥,客轍任西東。
陽春宜白雪,良時宜少年。
試攀瓊樹枝,芳意已覺妍。
梅花初厭多,楊花乍疑早。
園林光氣生,眾物競鮮好。
一春都幾日,行樂遽勿遲。
何辭踏泥出,猶當秉燭歸。
少年自應然,老大寧復爾。
豈不感物華,尚能強醇醴。
我本魯連徒,放跡江湖濱。強茲就朝列,俯仰羞眾人。
初從東觀游,尚得文字親。晚為大農屬,始與俗吏倫。
簿書異我學,勾校違我貞。有如鍛戈劍,而乃驅匠輪。
顛倒失所措,左右迷厥津。怳不知適從,但欲逃深榛。
獨幸良友朋,志尚略一均。繼今三君來,益欣得有鄰。
誰云典司殊,舍次密若鱗。誰云晤語希,牖戶日屢巡。
論文必高妙,談道皆淵淳。揮弄麈白玉,傾倒巾紫綸。
謂應饜饑渴,寧復辭昏晨。愿言勿有倦,行即徂秋春。
宦游固難常,出處各有循。公等其謂何,我意益欲踆。
一朝成契闊,相望楚與秦。高會不得再,空將寄音塵。
二疏辭漢廷,故里揮黃金。
謝公扶晉業,不改東山心。
余亦何為者,時動莊{罒/與}吟。
七閩三徑荒,白發西汜侵。
徒欣倦飛翼,獲蔭游鳳林。
方同塤篪吹,又遠金玉音。
日月正光華,海岳增高深。
晝錦雖適愿,霖雨斯層岑。
送公悲且歡,聊拂綠綺琴。
??绤散薰風,平居觸事慵。
古今饒得失,義命孰違從。
水鳥迎秋舫,山花映夕舂。
故鄉圖畫見,生死愧塵容。
嘉陵劍閣萬里道,自古當為行役憂。
于今帝制自無外,仕者何必盡中州。
我昔成都兩歲留,春風秋月多遨游。
須知錦城雖云樂,不如早還滄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