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八日避難至海陵從先流寓兄弟之招仍邂逅馮元禮故人 其一
百困身猶在,尫羸怯鏡看。
干戈朝食拙,風雨夜眠難。
天際旄頭遠,淮南春首寒。
病夫藥裹外,兄弟為謀安。
百困身猶在,尫羸怯鏡看。
干戈朝食拙,風雨夜眠難。
天際旄頭遠,淮南春首寒。
病夫藥裹外,兄弟為謀安。
經歷了無數困境,我這身子還在,只是瘦弱得不敢照鏡子。戰亂中連早餐都難以準備,風雨交加的夜晚更難入睡。天邊的旄頭星(主兵亂之星)還在遠方,淮南的初春依舊寒冷。我這病弱之人,除了藥包之外,全靠兄弟為我謀劃安穩。
尫羸(wāng léi):身體瘦弱。
干戈:代指戰爭。
旄(máo)頭:星名,古代認為是主兵亂之星。
春首:初春。
藥裹:藥包,代指日常所需的藥物。
此詩當作于戰亂時期(或可推為宋金戰爭背景下),作者于正月二十八日為避戰亂流寓至海陵(今江蘇泰州),受先已流寓于此的兄弟邀請,途中又偶遇故人馮元禮,在困頓中寫下此詩,記錄避難途中的艱辛與兄弟相扶的溫暖。
全詩以個人視角切入,通過“百困”“尫羸”“夜眠難”等細節,真實反映戰亂給個體帶來的身心創傷;末句“兄弟為謀安”筆鋒一轉,在苦難中凸顯親情的力量,既具歷史紀實性,又富人性溫度,是戰亂文學中“以小見大”的典型之作。
妾意君情花遠近,轉眼胎禽,卻被松枝引。
再訪玉真云路隱,人間只有情難盡。
鬢影衣香留畫本,寫自何年,色韻都相準。
打鴨隨雅天最忍,柔腸莫被相思損。
清風動帷簾,晨月嘆幽房。
佳人處遐遠,蘭室無容光。
襟懷擁虛景,輕衾覆空床。
居歡惜夜促,在戚怨宵長。
拊枕獨嘯嘆,感慨心內傷。
樂以忘憂理渾然,
后生豈易造斯言。
斂然下學無他法,
一味深功克性偏。
茂苑長洲東復東,江天淼淼夜含風。
誰家吹笛關山里,幾處征衣搗練中。
雁字未成云又合,魚書欲寄路難通。
不知宋玉才多少,只賦悲秋已自工。
車塵冉冉鼓闐闐,九陌花枝助笑妍。
彩筆夜光先綺閣,玉壺春色映璚筵。
誰占星聚銀屏里,喜借霜威火樹前。
聽罷踏歌元寡和,鐵驄歸去步非煙。
行年當七十,旅邸遇生朝。
蒲節過三日,松醪醉一瓢。
市朝空礰碌,林壑好逍遙。
寄語王門客,冥鴻不可招。
大根大器大力量,
荷擔大事不尋常。
一毛頭上通消息,
遍界明明不覆藏。
煙雨催寒食,江南又暮春。
可憐三月草,看盡六朝人。
自與臺城別,艱難覓故君。
年年寒食日,望斷孝陵云。
紫陌暖風細,
露房山更深。
蜜甜不知味,
萬花空損心。
作客蕭湘夜,光陰又隔年。如何天上月,還向別時圓。春水杳然去,早花空自憐。誰家凝望久,更靜未成眠。
滄海飄萍去,微塵浩劫更。迦陵期共命,斷竹怨孤生。多事飛天鏡,來窺不夜城。相聞惟爆竹,都作別離聲。
富貴倘來物,何年爇冷灰。夕陰連野草,春恨滿江梅。燈市銀花減,橋門鐵鎖開。遙憐兒女憶,舊意重徘徊。
燈花頻卜夢頻猜,
江上何年一棹回。
最識孤懷是明月,
夜深時入小窗來。
君居北海陽,妾在江南陰。
懸邈修涂遠,山川阻且深。
承歡注隆愛,結分投所欽。
銜恩篤守義,萬里托微心。
聽松餐菊。似瘦鶴秋山,絕無塵俗。鬢點吳霜,酒澆越劍,堆垛閑愁千斛。誰是狂夫牛,僧君或、先生馬牧。絳蠟底,把行蹤略語,牢騷如仆。
橫幅,寫面貌,京兆眉奩,衣染春山綠。彤管親摹,置伊丘壑,不畫凌煙也足。何取弓刀褒,鄂較可丹青顧陸。傳神手、剩衛夫人字,管夫人竹。
連朝風或雨,今日卻霜晴。簇翠麥苗起,纈斑麻甲生。雞村炊色軟,牛隴種痕平。此意與誰共,老農歡笑聲。
老農歡笑聲,三十里春程。笳鼓斷還續,杯盤坐又行。誰云償縣債,正好看民情。歸去不妨晚,出山溪月明。
朱雀橋邊好鳥啼,提壺相送石城西。
江天渺渺孤帆遠,草樹依依望眼迷。
社稷奠安馀獻納,江淮兒女藉提攜。
從來知恤惟鄉土,前席煩公奉拜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