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丑宿早禾渡僧舍
城頭渡可涉,早禾渡可斟。試問安用舟,春水三丈余。
是維一都會,駔儈權征輸。鬰鬰多大姓,儒冠頗詩書。
以武斷鄉曲,舊俗小未除。厭囂謝近市,斬絕得僧區。
此地美水竹,林明見浴鳧。相追啑菱藻,天樂非世娛。
憶在田園日,放浪友禽魚。今來長山邑,忍饑撫惸孤。
出入部曲隨,咳唾吏史趨。形骸束簪笏,可意一事無。
謀生理未拙,仰愧擁腫樗。曲肱晴簷低,結網看蜘蛛。
城頭渡可涉,早禾渡可斟。試問安用舟,春水三丈余。
是維一都會,駔儈權征輸。鬰鬰多大姓,儒冠頗詩書。
以武斷鄉曲,舊俗小未除。厭囂謝近市,斬絕得僧區。
此地美水竹,林明見浴鳧。相追啑菱藻,天樂非世娛。
憶在田園日,放浪友禽魚。今來長山邑,忍饑撫惸孤。
出入部曲隨,咳唾吏史趨。形骸束簪笏,可意一事無。
謀生理未拙,仰愧擁腫樗。曲肱晴簷低,結網看蜘蛛。
城頭渡口水淺可徒步涉過,早禾渡水也能讓人悠然酌飲。試問為何還要用船呢,原來春水已漲了三丈多。這里是一個重要都會,市儈掌控著征稅事務。這里有很多有聲望的大族,不少人還戴著儒冠讀詩書。但有人以武力橫行鄉里,舊俗還有些未除盡。我厭煩喧囂,避開靠近集市之地,來到這隔絕塵世的僧舍。此地水竹很美,樹林明亮能看見水里游著的野鴨。它們相互追逐著啄食菱角和水藻,這天然樂趣不是世俗娛樂可比。回憶在田園之時,我自由自在與禽魚為伴。如今來到長山邑任職,忍著饑餓安撫孤苦百姓。出入有部下跟隨,咳嗽一聲小吏都趕忙趨奉。身體被官服官帽束縛,沒有一件事能讓我稱心。謀生之道我并不笨拙,卻慚愧不如那無用的樗樹。我在晴日屋檐下曲肱而臥,看著蜘蛛結網。
涉:徒步渡水。
斟:酌飲。
駔儈(zǎng kuài):馬匹交易的經紀人,泛指市儈。
征輸:征稅。
鬰鬰:形容人多。
儒冠:儒生戴的帽子,借指儒生。
武斷鄉曲:憑借勢力在民間橫行霸道。
謝:避開。
鳧(fú):野鴨。
啑(shà):同“唼”,水鳥或魚類吞食。
惸(qióng)孤:孤苦的人。
部曲:部下。
簪笏(zān hù):古代官員的冠飾和手板,借指官職。
擁腫樗(chū):指臃腫無用的樗樹,比喻無用之材。
曲肱(gōng):彎著胳膊作枕頭。
此詩創作于癸丑年,具體時間不詳。詩人可能在任職期間,對官場生活感到厭倦,來到早禾渡僧舍,觸景生情寫下此詩。當時社會可能存在一些不良風氣,如地方大族橫行鄉里,而詩人有濟世之心卻受官場束縛。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詩人對田園生活的向往和對官場的不滿。其特點是將自然景象與自身經歷緊密結合,情感真摯。在文學史上雖不算有重大影響,但反映了詩人的心境和當時社會的一些側面。
中夏辭故里,涉秋未停車。
賓友坐離闊,田園想榛蕪。
感茲風露朝,起望一煩紆。
眷彼忘言子,鬰鬰西齋居。
俯飲蒼澗流,仰詠古人書。
名應里閭薦,心豈榮利俱。
瑯然撫枯桐,幽韻泉谷虛。
褰裳欲往聽,乖隔靡所如。
祗役東原路,長風海氣陰。
蒼茫生遠思,憭栗起寒襟。
午泊僧寮靜,昏投縣郭深。
拙勤終不補,誰使漫勞心。
晨起踏僧閣,徙倚望平郊。
攢巒夏云曉,蒼茫林影交。
暫釋川途念,憩此煙云巢。
聊欲托僧宇,歲晏結蓬茅。
晨興香火罷,入室披仙經。
玄默豈非尚,素餐空自驚。
起與塵事俱,是非忽我營。
此道難坐進,要須悟無生。
不駕朝車叩九扃,獨攜靈壽向新亭。
人言洞里春長在,自慶樽前老復丁。
魚樂波閑詩欲就,鴻冥天闊酒初醒。
晚來卻向南堂坐,珍重家山數點青。
三月三日天氣新,蘭亭飲散雞呼晨。
酴醾影里看月姊,翼軫星中占老人。
千二百歲廣成壽,六十四日東皇春。
請誦古人詩一句,五枝芳桂一枝椿。
阜陵按射殿南闈,同執雕弓侍赭衣。
病我已逢明主賜,失公彌覺舊人稀。
旌旗北伐心徒在,香火西清夢已非。
不只只雞無路去,亦知身世漸同歸。
之子真吾友,心期到古人。
慇懃來講學,迢遞遠辭親。
黃卷工夫妙,斑衣夢想頻。
今朝首歸路,何處問知津。
謝公種藥地,窈窕青山阿。
青山固不群,花藥亦婆娑。
一掇召沖氣,三掇散沈疴。
先生澹無事,端居味天和。
老木百年姿,對立方嵯峨。
持此供日夕,不樂復如何。
扁舟轉空闊,煙水浩將平。
月色中流滿,秋聲兩岸生。
杯深同醉極,嘯罷獨魂驚。
歸去空山黑,西南河漢傾。
層陰靄已布,小雨時漂灑。
獨臥一窗間,有懷無與寫。
高居生遠興,春物彌平野。
慮曠景方融,事遠情無舍。
聊寄茲日閑,塵勞等虛假。
西山一何高,云氣出寒麓。
中有無事人,鳴泉遶茅屋。
宴坐今幾何,無以媚幽獨。
興至偶成篇,呼兒為余讀。
秋山有紅樹,忽憶野田中。
禾黍收將盡,氛埃晚欲空。
登原悲落景,倚杖怯高風。
更有寒塘水,應將此處同。
謝天增霸復留恂,又到當時系袚辰。
寶帶正看金芍藥,璽書重傅玉麒麟。
上元新歷開千歲,作噩祥名冠六辛。
恰用此年鐘此杰,便乘嘉泰轉洪釣。
道若大路然,奈此人好徑。
即事昧本心,離動覓真靜。
安知濠上翁,妙入玄中境。
偶寄郡齋閑,無欲民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