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省冬夜宿直寄懷李德素
曲肱驚夢寒,皎皎入牖下。
出門問何祥,岑寂省中夜。
姮娥攜青女,一笑粲萬瓦。
懷我金玉人,幽獨秉大雅。
古來絕朱弦,蓋為知音者。
同床有不察,而況子在野。
獨立占少微,長懷何由寫。
曲肱驚夢寒,皎皎入牖下。
出門問何祥,岑寂省中夜。
姮娥攜青女,一笑粲萬瓦。
懷我金玉人,幽獨秉大雅。
古來絕朱弦,蓋為知音者。
同床有不察,而況子在野。
獨立占少微,長懷何由寫。
彎著胳膊睡覺被寒意驚醒,月光潔白地照進窗戶。出門詢問這是何種吉兆,官署中深夜寂靜無聲。嫦娥帶著青女降臨,一笑間照亮萬千屋瓦。思念我如金玉般的友人,你獨處時秉持高雅品格。自古斷了琴瑟朱弦,只為等待知音欣賞。同床共枕尚不能理解,何況你還遠在郊野。你如少微星獨立天際,長久的思念如何傾訴?
曲肱(gōng):彎著胳膊當枕頭,指睡覺。肱,胳膊由肘到肩的部分。
牖(yǒu):窗戶。
岑(cén)寂:寂靜,寂寞。
姮(héng)娥:即嫦娥,神話中月宮仙子。
青女:神話中掌管霜雪的女神。
金玉人:比喻品德高尚、如金玉般珍貴的友人(指李德素)。
朱弦:琴瑟的紅色絲弦,代指音樂,此處引申為知音相交。
少微:星名,屬太微垣,古代認為象征隱士或賢才。
此詩為黃庭堅任職秘書省時冬夜值班所作。秘書省掌圖籍校勘,冬夜獨處官署,環境清冷;李德素是其志同道合的友人,二人皆重雅道,故詩人借寒夜之景抒發對友人的思念與共鳴。
全詩以冬夜宿直的孤寂為引,由景及人,通過神話意象與典故,既描繪了清冷幽美的環境,又突出友人的高雅品格,最終落腳于知音難覓的悵惘,情感真摯,意境深遠,是黃庭堅贈友詩中的佳作。
蘇方之赤,在胡之舶,其利乃博。
我土曠兮,我居闐兮
游童蘇合帶,倡女蒲葵扇。初日映城時,相思忽相見。褰裳踏露草,理鬢回花面。薄暮不同歸,留情此芳甸。
柘彈連錢馬,銀鉤妥墮鬟。采桑春陌上,踏草夕陽間。意合詞先露,心誠貌卻閑。明朝若相憶,云雨出巫山。
一別二十年,依依過故轍。
湖上非往態,夢想頻虛結。
二子伴我行,我行感徂節。
后人應不識,前事寒泉咽。
一別二十年,人堪幾回別。
泬寥中秋夜,坐見如鉤月。
始從西南升,又欲西南沒。
全移河上影,暫透林間缺。
縱待三五時,終為千里別。
琴調秋些,
胡風繞雪,
峽泉聲咽,
佳人愁些。
筑城登登,于以作固。咨爾寺兮,發郊外冢墓。死而無知,猶或不可;若其有知,惟上帝是愬。
筑城奕奕,于以固敵。咨爾寺兮,發郊外冢甓。死而無知,猶或不可。若其有知,惟上帝是謫。
洞庭違鄂渚,裊裊秋風時。何人不客游,獨與帝子期。
黃鵠鎩飛翅,青云嘆沈姿。身終一騎曹,高蓋者為誰。
從駕至梁漢,金根復京師。皇恩溢九垠,不記屠沽兒。
立身有高節,滿卷多好詩。赫赫承明庭,群公默無詞。
草木正搖落,哭兄鄱水湄。共居云陽里,??軻多別離。
人生倏忽間,旅襯飄若遺。稚子新學拜,枯楊生一枝。
人生倏忽間,精爽無不之。舊國數千里,家人由未知。
人生倏忽間,安用才士為。
君為長安令,我美長安政。
五日一朝天,南山對明鏡。
鳥飛青苔院,水木相輝映。
客至南云鄉,絲桐展歌詠。
吏人何蕭蕭,終歲無喧競。
欲識明府賢,邑中多百姓。
道路五千里,門闌三十年。當時攜手人,今日無半全。
詠題官舍內,賦韻僧房前。公登略彴橋,況榜龍fp船。
遠寺吐朱閣,春潮浮綠煙。鹓鴻翔鄧林,沙鴇飛吳田。
諸子紛出祖,中宵久留連。坐客三千人,皆稱主人賢。
國士分如此,家臣亦依然。身在薜蘿中,頭刺文案邊。
故吏已重疊,門生從聯翩。得罪為何名,無階問皇天。
出門多岐路,命駕無由緣。伏承諸侍郎,顧念猶迍邅。
圣代逢三宥,營魂空九遷。
劉兄本知命,屈伸不介懷。
南州管靈山,可惜曠土棲。
樵隱同一徑,竹樹薄西齋。
鳥陵嶂合杳,月配波徘徊。
薄宦修禮數,長景謝譚諧。
愿為南州民,輸稅事鉏犁。
胡為走不止,風雨驚邅回。
君家誠易知,易知復難同。
新裁尺一詔,早入明光宮。
西齋何其高,上與星漢通。
永懷洞庭石,春色相玲瓏。
久懷巴峽泉,夜落君絲桐。
信是怡神所,迢迢蔑華嵩。
鳥飛晴云滅,疊嶂盤虛空。
君家誠易知,易知意難窮。
群峰郁初霽,潑黛若鬟沐。失風鼓唅呀,搖撼千灌木。
木葉微墮黃,石泉凈停綠。危磴蘿薜牽,迥步入幽谷。
我心寄青霞,世事慚蒼鹿。遂令巢許輩,于焉謝塵俗。
想是悠悠云,可契去留躅。
我行自東,山海其空,旅棘有叢;
我行自西,壘與云齊,
我行自北,燭龍寡色,何枉不直。
我憂京京,何道不行兮?
老夫哭愛子,日暮千行血。
聲逐斷猿悲,跡隨飛鳥滅。
老夫已七十,不作多時別。
幾回新秋影,璧滿蟾又缺。
鏡破似傾臺,輪斜同覆轍。
雖分上林桂,還照滄洲雪。
暫伴憔悴人,歸華耿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