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覽前此唱和詩卷有詩次其韻
窮不廢詩真技癢,筆硏風云日相向。
圣賢發憤乃有作,三千余篇自古上。
荒城誰我同此聲,惟有哀猿嘯青嶂。
窮人所作誠已難,平淡豐腴乃嘉唱。
橫槊壯氣雖蕭蕭,擊缽爭先猶行行。
敢懷修門成怨騷,亦防飯顆嘲苦相。
江湖千里山千重,朝夕供吟紛萬狀。
閑適非以娛時人,可口甘酸勞醞釀。
大兒歸不開卷軸,喜我窮通心已忘。
種瓜頗欲學東陵,醉尉亦從呵故將。
古人能輕萬戶侯,為有千篇相等量。
窮不廢詩真技癢,筆硏風云日相向。
圣賢發憤乃有作,三千余篇自古上。
荒城誰我同此聲,惟有哀猿嘯青嶂。
窮人所作誠已難,平淡豐腴乃嘉唱。
橫槊壯氣雖蕭蕭,擊缽爭先猶行行。
敢懷修門成怨騷,亦防飯顆嘲苦相。
江湖千里山千重,朝夕供吟紛萬狀。
閑適非以娛時人,可口甘酸勞醞釀。
大兒歸不開卷軸,喜我窮通心已忘。
種瓜頗欲學東陵,醉尉亦從呵故將。
古人能輕萬戶侯,為有千篇相等量。
窮困卻不放棄寫詩,真是手癢難耐,每日對著筆墨與風云相伴。圣賢們在發憤時才有所創作,自古流傳下來三千多篇詩作。在這荒城里誰能和我有相同的心聲呢?只有哀傷的猿猴在青山間啼嘯。窮人寫詩確實艱難,平淡中蘊含豐腴才是佳作。橫槊賦詩的豪邁氣概雖已消逝,像擊缽吟詩般爭先也還可行。我不敢心懷對朝廷的怨恨而作怨騷之詩,也防備像杜甫那樣被嘲笑苦相。江湖千里,山巒重重,早晚可供吟詠的景色紛繁多樣。寫閑適之詩并非為了取悅時人,那可口的甘酸滋味需要用心醞釀。大兒子回來也不打開書卷,他欣喜我已忘卻了窮達之事。我頗想學習東陵侯種瓜,也任由醉尉呵斥舊日將軍。古人能看輕萬戶侯的爵位,是因為有千篇詩作與之等量齊觀。
技癢:指有某種技能,遇到機會極想施展。
筆硏:即筆墨。硏,同“研”。
圣賢發憤乃有作:出自司馬遷《報任安書》“《詩》三百篇,大底圣賢發憤之所為作也”。
荒城:荒涼的城市。
青嶂:青山。
平淡豐腴:指詩歌風格平淡而內涵豐富。
橫槊:指行軍途中在馬上橫戈吟詩,形容能文能武的豪邁氣概。
擊缽:南朝齊竟陵王蕭子良曾夜集學士,刻燭為詩,四韻者刻一寸,以此為率。蕭文琰認為太慢,與丘令楷、江洪以擊缽為度,響絕詩成。
修門:楚國郢都城門名,后泛指京都城門,這里代指朝廷。
飯顆:指飯顆山。傳說李白曾嘲笑杜甫作詩苦吟,有“飯顆山頭逢杜甫,頭戴笠子日卓午。借問別來太瘦生,總為從前作詩苦”之句。
東陵:指秦東陵侯邵平,秦亡后在長安城東種瓜。
醉尉:指漢李廣罷官后夜行,被霸陵尉呵斥,后李廣復職,將霸陵尉召至軍中殺之。
萬戶侯:食邑萬戶的侯爵,泛指高官顯爵。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但從詩中“窮不廢詩”“荒城”等表述可以推測,詩人處于窮困潦倒的境地,可能身處偏遠荒涼之地。當時社會或許動蕩不安,詩人仕途不順,只能以詩歌抒發情感、寄托心志。
這首詩主旨在于表達詩人在窮困中堅持詩歌創作的精神和豁達超脫的人生態度。其特點是用典豐富,語言質樸,情感真摯。在文學史上雖可能沒有廣泛的影響力,但展現了詩人獨特的創作追求和人格魅力。
幕下誰人識杲之,微聞贊畫向蓮池。 登樓不恨鄉關遠,拄笏只言山色奇。 直道自能消鬼魅,高人何處不軒羲。 它年坐上話銅狄,可是蓬萊清淺時。
平生不會斂眉頭。諸事等閑休。元來卻到愁處,須著與他愁。 殘照外,大江流。去悠悠。風悲蘭杜,煙淡滄浪,何處扁舟。
政和二年三月壬戍,二三君子相與斗茶于寄傲齋。予為取龍塘水烹之而第其品,以某為上,某次之。某閩入,其所赍宜尤高,而又次之。然大較皆精絕。
蓋嘗以為天下之物有宜得而不得,不宜得而得之者。富貴有力之人,或有所不能致,而貧賤窮厄、流離遷徙之中,或偶然獲焉。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良不虛也。唐相李衛公好飲惠山泉,置驛傳送,不遠數千里。而近世歐陽少師作《龍茶錄》,序稱嘉褚七年親饗明堂,致齋之夕,始以小團分賜二府,人給一餅,不敢碾試,至今藏之。時熙寧元年也。吾聞茶不問團鋌,要之貴新;水不問江井,要之貴活。千里致水,真偽固不可知,就令識真,已非活水。自嘉祜七年壬寅至熙寧元年戊申,首尾七年,更閱三朝而賜茶猶在,此豈復有茶也哉!
今吾提瓶走龍塘,無數十步,此水宜茶,昔人以為不減清遠峽。而海道趨建安,不數日可至,故每歲新茶不過三月至矣。罪戾之余,上寬不誅,得與諸公從容談笑于此。汲泉煮茗,取一時之適,雖在田野,孰與烹數千里之泉、澆七年之賜茗也哉?
始,故人唐宰相魯公,開府南服,余以布衣從戎。明年,別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過張睢陽廟及顏杲卿所嘗往來處,悲歌慷慨,卒不負其言而從之游。今其詩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無以藉手見公,而獨記別時語,每一動念,即于夢中尋之。或山水池榭,云嵐草木,與所別之處及其時適相類,則徘徊顧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過姑蘇。姑蘇,公初開府舊治也,望夫差之臺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臺。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臺。
先是一日,與友人甲、乙若丙約,越宿而集。午,雨未止,買榜江涘。登岸,謁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毀垣枯甃,如入墟墓。還,與榜人治祭具。須臾,雨止,登西臺,設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畢,號而慟者三,復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時,往來必謁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復東望,泣拜不已。有云從南來,渰浥浡郁,氣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擊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極?莫歸來兮關塞黑。化為朱鳥兮有咮焉食?”歌闋,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復登東臺,撫蒼石,還憩于榜中。榜人始驚余哭,云:“適有邏舟之過也,盍移諸?”遂移榜中流,舉酒相屬,各為詩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風凜,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復賦詩懷古。明日,益風雪,別甲于江,余與丙獨歸。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書及別詩來,言:“是日風帆怒駛,逾久而后濟;既濟,疑有神陰相,以著茲游之偉。”余曰:“嗚呼!阮步兵死,空山無哭聲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茲游亦良偉。其為文詞因以達意,亦誠可悲已!”余嘗欲仿太史公著《季漢月表》,如《秦楚之際》。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書,故紀之,以附季漢事后。
時,先君登臺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諱某字某,登臺之歲在乙丑云。
紫云樓閣燕流霞,今日凄涼佛子家。 殘照下山花霧散,萬年枝上掛袈裟。
閑庭生柏影,荇藻交行路。 忽忽如有人,起視不見處。 牽牛秋正中,海白夜疑曙。 野風吹空巢,波濤在孤樹。
冬青樹,山南陲,九日靈禽居上枝。 知君種年星在尾,根到九泉雜龍髓。 恒星晝霣夜不見,七度山南與鬼戰。 愿君此心無所移,此樹終有開花時。 山南金粟見離離,白衣人拜樹下起,靈禽啄粟枝上飛。
十二年前,曾上到、繡春臺頂。雙腳健、不煩筇杖,透巖穿嶺。老去漸消狂氣習,重來依舊佳風景。想牧之、千載尚神游,空山冷。 山之下,江流永。江之外,淮山暝。望中原何處,虎狼猶梗。勾蠡規模非淺近,石苻事業真俄頃。問古今、宇宙竟如何,無人省。
相逢驛西路,交深難別離。 市橋同水泊,風雨獨何之。 江黑一帆沒,夜寒孤夢遲。 仙蹤無處覓,推枕益凄其。
寒食不多時,牡丹初賣。小院重簾燕飛礙。昨宵風雨,只有一分春在,今朝猶自得,陰晴快。 熟睡起來,宿酲微帶。不惜羅襟揾眉黛,日高梳洗,看著花陰移改。笑摘雙杏子,連枝戴。
撫州城外進賢坪,上將星搖慘淡明。赴死敵猶稱壯士,捐生節豈愧完人。
忠臣兒痛市行乞,都統子聽人問名。鑄鐵難消開閫罪,江潮怒作不平鳴。
白丁留跡少,紅甲迸畦稠。 淡泊相看不強求。 休。老身今自由。 心無疚。隨意度春秋。
景佳甚,與徐道川方復齊況肩吾方清之驛亭草酌。子文京侍以殊鄉又逢秋晚分韻,得殊字,賦臨江仙去歲家山重九日,西風短帽蕭疏。如今景物幾曾殊。舒州城下月,未覺此身孤。勝友二三成草草,只憐有酒無茱。江涵萬象碧霄虛。客星何處是,光彩近辰居。
戴星躡履謁靈祠,俯瞰龍宮映綠漪。 鏡樣清潭三百尺,峰巒環繞聳蒼碧。 道旁野老忽長噓,昔也原為安民居。 嫂笑小姑借梳掠,插梳橫耳走送卻。 姑嗔大嫂方作喧,迅雷隱宅變深潭。 是時水底猶存屋,入夜人聞尚舂粟。 歷年既久已無形,神龍守護稱安靈。 呼吸風雷作云雨,爰與人間茂禾黍。 大觀邦人因禱祈,沛然甘澍滿郊圻。 人皆懷惠頌靈跡,侯爵初封助歡懌。 近時響應達朝廷,屢頒顯號莫與京。 我來假守三逢夏,每遇乾枯叩祠下。 靈湫一滴漲塞天,沖倒天河頻有年。 終始恩波如一日,躬趨端拜感何極。 肅容親炷一瓣香,稽首皈依謝休祥。 潭心水面跳雙鯉,已覺威靈示人喜。 南游行矣歸故鄉,更愿神兮長久與民作豐穰。
問誰歌、暗香疏影,此花堪照人世。起持霜月為花如壽,天亦愿花千歲。誰有意。著如此人間,更著花如此。高寒灑灑。看浩蕩剛風,跨虬飛佩,玉影亂如水。 行春處,一笑人間紫翠。紛紛窺此天地。壽如川至。□好是、澗翁茲歲喜。榮沾南儒恩例。捧觴更喜郎君美。任夜來歸待。見說生辰,恰逢本命,壽筵且未。聽老聃孫子。祝公耆艾,祝公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