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都公家白兔
水精為宮玉為田,姮娥縞衣洗朱鉛。
宮中老兔非日浴,天使潔白宜嬋娟。
揚須弭足桂樹間,桂花如霜亂后前。
赤鴉相望窺不得,空疑兩瞳射日丹。
東西跳梁自長久,天畢橫施亦何有。
憑光下視罝網繁,衣褐紛紛漫回首。
去年驚墮滁山云,出入虛莽猶無群。
奇毛難藏果亦得,千里今以窮歸君。
空衢險幽不可返,食君庭除嗟亦窘。
令予得為此兔謀,豐草長林且游衍。
水精為宮玉為田,姮娥縞衣洗朱鉛。
宮中老兔非日浴,天使潔白宜嬋娟。
揚須弭足桂樹間,桂花如霜亂后前。
赤鴉相望窺不得,空疑兩瞳射日丹。
東西跳梁自長久,天畢橫施亦何有。
憑光下視罝網繁,衣褐紛紛漫回首。
去年驚墮滁山云,出入虛莽猶無群。
奇毛難藏果亦得,千里今以窮歸君。
空衢險幽不可返,食君庭除嗟亦窘。
令予得為此兔謀,豐草長林且游衍。
用水晶建造宮室,用美玉鋪成田園,嫦娥穿著白衣,洗凈了脂粉。宮中的老兔并非因日浴而潔白,是上天讓它潔白美好。它在桂樹間揚著胡須、收起爪子,桂花如霜在它前后紛亂。赤鴉遠遠望著卻無法窺視,只空自懷疑它雙眼如紅日般耀眼。它長久地在東西跳躍,即便天畢星橫在那里又能怎樣。它借著月光下看,見獵網繁多,那些穿粗衣的獵人紛紛回頭張望。去年它驚落于滁州山間云霧中,在空曠的荒野出沒,沒有同類。它奇異的毛色難以隱藏,果然被捕獲,如今從千里之外被送到你這里。它無法回到那空曠險幽的地方,在你庭院中覓食,實在窘迫。若讓我為這兔子謀劃,它應到豐草長林里去自由自在地游玩。
水精為宮玉為田:用水晶作宮,美玉為田,描繪月宮景象。
姮娥:即嫦娥。縞衣:白色衣服。洗朱鉛:不施脂粉。
非日浴:不是因為日浴而潔白。
嬋娟:美好。
揚須弭足:揚著胡須,收起爪子。
赤鴉:指太陽。
天畢:星名,形狀像捕兔的網。
罝網:捕獸的網。
虛莽:空曠的荒野。
庭除:庭院。
游衍:自由自在地游玩。
此詩創作背景與詩人當時的心境相關。詩人可能看到白兔被捕獲的情景,聯想到世間萬物失去自由的無奈。在當時社會環境下,人們也面臨著各種束縛,詩人借白兔來抒發自己對自由的渴望和對被束縛者的同情。
這首詩以白兔為主題,通過奇幻想象與現實描寫結合,展現了白兔從自由到被囚的過程。主旨是表達對自由的向往和對束縛的不滿。在文學史上,體現了詩人獨特的想象力和對社會現象的思考。
何年此地蟄飛龍,石壁蜿蜒尚有蹤。 為報龍公莫貪睡,郡人于爾卜兇豐。 欲訪真仙小有天,路窮崖絕俯靈泉。 相君聊試濟川手,翳鳳驂鸞盡有緣。
碧海迢遙,曾窺見、赤城樓堞。因傲睨塵寰,猶帶憑虛仙骨。武庫胸中兵十萬,文場筆陣詩千百。記向來、小試聽臚傳,居前列。 世間事,都未說。親為大,官毫未。況諸郎鐘慶,夙齡英發。銀菟頒符方易地,金鸞寓直行趨闕。更相期、盡節早歸來,傳丹訣。
詩到南昌老更奇,固知流派自江西。 滕王閣下秋濤壯,孺子堂前春鳥啼。 我似癡蠅思驥尾,君如野鶴趁雞棲。 十年翰墨元猶白,不識微言為指迷。
廉可繼懸魚,官清術有馀。 民田侵廢苑,公署似間居。 草長通囹圄,花飛落簿書。 見君松操直,經考只如初。
平生讀書,如風過耳。 歲月共流轉,如磨復如蟻。 一如人嚼蠟,而不見其味。 又如弄孤杵,連夜不成米。 又如過羊腸,十步復一止。 年頭月尾無一是,咄咄癡頑不識字。 見君詩,舌如黐, 愧我為人師。怪怪奇奇, 如懸崖萬仞龍盤古樹枝。又如生馬不施鞚而馳, 又如錦苔封漫峴山千墮淚碑。又如玉關客, 血上老犀衣。盧仝孟郊骨已朽, 眼睛頭顱何人相傳授。與君往還歲月久, 比來春負入我牖,便覺巖前草木件件有生意。 跨蹇驢,出古寺, 欲訪子云問難字。
捫蘿梯峭石,直上青云端。 咫尺星斗光,冷射人心寒。
秋崖一夕卷炎蒸,那更揮斤為斲冰。 碧落舊尋燒藥灶,白芒長對讀書燈。 相期大庾何多日,似出浮屠向上層。 縱有分張吾未老,定從臺閣看飛騰。
造化鑿紳維,千巖斗空碧。 有時云雨開,殘陽落幽石。
飛泉成五級,一級一龍湫。 削出萬仞秀,詎讓蓬萊丘。
峭石狀危屏,截斷諸峰青。 白云觸不飛,仙掌空遺名。
雙峰起云際,仿佛五侯門。 煙霞鎖不開,曾無車馬奔。
輕策臨絕壁,招提謁金仙。舟車無由徑,巖嶠乃屬天。 躑躅淹昃景,夷猶望新弦。石門變暝色,谷口生人煙。 陽雁叫平楚,秋風急寒川。馳暉苦代謝,浮脆慚貞堅。 永欲臥丘壑,息心依梵筵。誓將歷劫愿,無以外物牽。
魯恭為中牟令,重德化,不任刑罰。袁安聞之,疑其不實,陰使人往視之。其人隨恭行阡陌,俱坐桑下。有雉過,止其旁,旁有兒童。其人曰:“兒何不捕之?”兒言雉方雛,不得捕。其人訝而起,與恭訣曰:“所以來者,欲察君之政績也。今蝗不犯境,此一異也;愛及鳥獸,此二異也;兒童有仁心,此三異也。久留徒擾賢者耳,吾將速反,以狀白安。”
年四歲時,與諸兄共食梨,融輒引小者。’大人問其故,答曰:‘我小兒,法當取小者。’由是宗族奇之。
董宣,字少平,陳留圉人也。后特征為洛陽令。時湖陽公主蒼頭白日殺人,因匿主家,吏不能得。及主出行,而以奴驂乘。宣于夏門亭候之,乃駐車叩馬,以刀畫地,大言數主之失,叱奴下車,因格殺之。主即還宮訴帝。帝大怒,召宣,欲箠殺之。宣叩頭曰:“愿乞一言而死。”帝曰:“欲何言?”宣曰:“陛下圣德中興,而縱奴殺良人,將何以理天下乎?臣不須箠,請得自殺。”即以頭擊楹,流血被面。帝令小黃門持之,使宣叩頭謝主,宣不從,強使頓之,宣兩手據地,終不肯俯。主曰:“文叔為白衣時,臧亡匿死,吏不敢至門。今為天子,威不能行一令乎?”帝笑曰:“天子不與白衣同。”因敕強項令出。賜錢三十萬。宣悉以班諸吏。由是搏擊豪強,莫不震栗。京師號為“臥虎”。歌之曰“桴鼓不鳴董少平。”
在縣五年。年七十四,卒于官。詔遣使者臨視,唯見布被覆尸,妻子對哭,有大麥數斛,敝車一乘。帝傷之,曰:“董宣廉潔,死乃知之。”以宣嘗為二千石,賜艾綬,葬以大夫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