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子勸駕
人物從來盛楚南,新元詔士奉芝函。
身逢熙運千之一,名占巍科十有三。
好趁驛梅催騎策,歸來官柳映袍藍。
池邊相祝趨聞喜,賸取宮花一朶簪。
人物從來盛楚南,新元詔士奉芝函。
身逢熙運千之一,名占巍科十有三。
好趁驛梅催騎策,歸來官柳映袍藍。
池邊相祝趨聞喜,賸取宮花一朶簪。
楚南地區向來人才輩出,新的紀元朝廷下詔選拔士子,送來任命文書。能身逢這興盛的時代,概率只有千分之一,此次有十三人能在科舉中高中。你們要趁著驛道邊的梅花綻放,趕緊策馬前行,等歸來時,官柳會映襯著你們藍色的官袍。大家在池邊相互祝福,去參加聞喜宴,多摘取一朵宮花插在頭上。
壬子:指特定的壬子年。
勸駕:勸人任職或參加科舉。
楚南:指湖南等地。
新元:新的紀元。
芝函:對信函的美稱,這里指朝廷詔書。
熙運:興盛的國運。
巍科:指科舉考試中名列前茅。
驛梅:驛道邊的梅花。
官柳:官府種植的柳樹。
袍藍:藍色的官袍。
聞喜:即聞喜宴,朝廷為新科進士舉行的宴會。
宮花:宮廷中所供的花,新科進士賜簪宮花。
具體創作時間應是壬子年,當時朝廷下詔選拔士子,詩人為鼓勵當地士子參加科舉而創作此詩。當時社會可能處于相對穩定發展階段,重視人才選拔,科舉是士子們進入仕途的重要途徑。
這首詩主旨是勸勉士子參加科舉,突出特點是語言喜慶,充滿鼓勵之情。它反映了當時科舉文化的盛行,在文學上體現了對士子的美好期許和對科舉制度的肯定。
云海沈沈,峭寒收建章,雪殘鳷鵲。華燈照夜,萬井禁城行樂。春隨鬢影,映參差、柳絲梅萼。丹禁杳,鰲峰對聳,三山上通寥廓。 春衫繡羅香薄。步金蓮影下,三千綽約。冰輪桂滿,皓色冷浸樓閣。霓裳帝樂,奏升平、天風吹落。留鳳輦、通宵宴賞,莫放漏聲閑卻。
行草當年問字亭,墨池筆冢此專經。顧名思義承家法,大令還應愧過庭。
拋殘殿體覓鐘張,白首相從得雁行。若使寡人耽若此,秋蛇春蚓也回翔。
何處春生早,春生煙雨中。湖山供小隱,風雅得吾宗。
彭澤辭官早,惠連覓句工。草堂經宿處,舊事已朦朧。
記得下車政績宣,甘棠載詠入詩篇。澄清攬轡知公志,愿更弼時重仔肩。
蕊榜喧傳姓氏先,文章臺閣吐青蓮。天教盛德來敷治,故遣當年一等銓。
當秋九月慶華筵,老圃黃花晚節妍。雨露如今逢圣世,栽培長此樂堯天。
學本由人性自天,功名富貴早超然。洛陽縱有耆英會,未及我公不老仙。
水天清話,院靜人銷夏。蠟炬風搖簾不下,竹影半墻如畫。 醉來扶上桃笙,熟羅扇子涼輕。一霎荷塘過雨,明朝便是秋聲。
病多歡意淺,空篝素被,伴人凄惋。巷曲誰家,徹夜錦堂高宴。一片氍毹月冷,料燈影、衣香烘軟。嫌漏短,漏長卻在,者邊庭院! 沈郎瘦已經年,更懶拂冰絲,賦情難遣。總是無眠,聽到笛慷簫倦。咫尺銀屏笑語,早檐角、驚鳥啼亂。殘夢遠,聲聲曉鐘敲斷。
鑿破千年渾沌心,石楠當戶洞愔愔。詩臞猶怯春寒在,捫石梯云不敢深。
環滁皆山也。其西南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瑯琊也。山行六七里,漸聞水聲潺潺,而瀉出于兩峰之間者,釀泉也。峰回路轉,有亭翼然臨于泉上者,醉翁亭也。作亭者誰?山之僧智仙也。名之者誰?太守自謂也。太守與客來飲于此,飲少輒醉,而年又最高,故自號曰醉翁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山水之樂,得之心而寓之酒也。(山之僧智仙也 一作:山之僧曰智仙也)
若夫日出而林霏開,云歸而巖穴暝,晦明變化者,山間之朝暮也。野芳發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陰,風霜高潔,水落而石出者,山間之四時也。朝而往,暮而歸,四時之景不同,而樂亦無窮也。
至于負者歌于途,行者休于樹,前者呼,后者應,傴僂提攜,往來而不絕者,滁人游也。臨溪而漁,溪深而魚肥,釀泉為酒,泉香而酒洌,山肴野蔌,雜然而前陳者,太守宴也。宴酣之樂,非絲非竹,射者中,弈者勝,觥籌交錯,起坐而喧嘩者,眾賓歡也。蒼顏白發,頹然乎其間者,太守醉也。
已而夕陽在山,人影散亂,太守歸而賓客從也。樹林陰翳,鳴聲上下,游人去而禽鳥樂也。然而禽鳥知山林之樂,而不知人之樂;人知從太守游而樂,而不知太守之樂其樂也。醉能同其樂,醒能述以文者,太守也。太守謂誰?廬陵歐陽修也。
陳康肅公善射,當世無雙 ,公亦以此自矜。嘗射于家圃,有賣油翁釋擔而立,睨之久而不去。見其發矢十中八九,但微頷之。(善射 一作:堯咨善射)
康肅問曰:“汝亦知射乎?吾射不亦精乎?”翁曰:“無他,但手熟爾。”康肅忿然曰:“爾安敢輕吾射!”翁曰:“以我酌油知之。”乃取一葫蘆置于地,以錢覆其口,徐以杓酌油瀝之,自錢孔入,而錢不濕。因曰:“我亦無他,惟手熟爾。”康肅笑而遣之。
此與莊生所謂解牛斫輪者何異?(部分教材無此句)
別后不知君遠近,觸目凄涼多少悶。漸行漸遠漸無書,水闊魚沉何處問。 夜深風竹敲秋韻,萬葉千聲皆是恨。故攲單枕夢中尋,夢又不成燈又燼。
嗚呼!盛衰之理,雖曰天命,豈非人事哉!原莊宗之所以得天下,與其所以失之者,可以知之矣。
世言晉王之將終也,以三矢賜莊宗而告之曰:“梁,吾仇也;燕王,吾所立;契丹與吾約為兄弟;而皆背晉以歸梁。此三者,吾遺恨也。與爾三矢,爾其無忘乃父之志!”莊宗受而藏之于廟。其后用兵,則遣從事以一少牢告廟,請其矢,盛以錦囊,負而前驅,及凱旋而納之。
方其系燕父子以組,函梁君臣之首,入于太廟,還矢先王,而告以成功,其意氣之盛,可謂壯哉!及仇讎已滅,天下已定,一夫夜呼,亂者四應,倉皇東出,未及見賊而士卒離散,君臣相顧,不知所歸。至于誓天斷發,泣下沾襟,何其衰也!豈得之難而失之易歟?抑本其成敗之跡,而皆自于人歟?《書》曰:“滿招損,謙得益。”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自然之理也。
故方其盛也,舉天下之豪杰,莫能與之爭;及其衰也,數十伶人困之,而身死國滅,為天下笑。夫禍患常積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豈獨伶人也哉?作《伶官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