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山知寺志剛示余以浸碧唱和詩漫繼其韻
窮年奔走繚鄉隅,暫此憑欄意已殊。
一水光明平處現,四山容色淡中鋪。
莫羞塵鬢臨冰鑒,自有靈原照玉壺。
浸碧主人應領會,試言此碧有耶無。
窮年奔走繚鄉隅,暫此憑欄意已殊。
一水光明平處現,四山容色淡中鋪。
莫羞塵鬢臨冰鑒,自有靈原照玉壺。
浸碧主人應領會,試言此碧有耶無。
一年到頭在鄉野角落奔走,暫時在此憑欄,心境已大不相同。水面波光粼粼在平坦處顯現,四周山巒的容色在淡雅中鋪展。不要因沾滿塵土的鬢發映照在如冰的鏡面般的水中而羞愧,自有靈秀的本源映照在如玉的壺中。浸碧主人應該能領會,試著說說這碧色是有還是沒有呢。
窮年:整年。
繚鄉隅:在鄉野角落奔走。繚,纏繞、圍繞;鄉隅,鄉野角落。
憑欄:靠著欄桿。
冰鑒:這里指如冰的鏡面般的水。
靈原:靈秀的本源。
玉壺:比喻高潔的品格。
浸碧主人:可能是主持浸碧相關事務的人。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不詳。從詩中“窮年奔走繚鄉隅”可知,詩人常年在鄉野奔波,這首詩可能是他在暫時休憩,憑欄觀賞山水時所作。當時他或許在忙碌的生活中渴望尋找內心的寧靜,借景來表達自己的心境。
這首詩主旨是詩人借山水之景表達內心的寧靜與對高潔品格的追求。其特點是意境清幽,借景抒情自然。在文學史上雖可能影響不大,但展現了詩人在平凡生活中對自然和精神世界的感悟。
盛君江海士,直氣軋霄崢。翻為詩書苦,焉知印綬榮?度遼曾萬里,走越更千城。便是來難得,鄉關近慰情。首路向朱夏,出關猶到官。麥收風漲暑,梅熟雨留寒。氣候隨方異,才名自古難。豈容賢若爾,教授老江干。江浦見黃鸝,石榴花滿枝。欲攀猶屢惜,已去復何疑?蚤畏紅英亂,還當絳帳移。驛程動易隔,留待寄相思。娟娟沙尾鶴,毛羽映江鮮。去住長如此,飛鳴豈偶然?仙家應汗漫,侯判莫留連。憶得東門事,須君正壯年。閩南荔子熟,問客倘能來。暫為諸生屈,寧傷獨茂才?云飛絕寒落,雨過行平臺。賦就新詩別,扁舟且莫催。昔向遼東郡,長歌覓管寧。此行無贈策,故事有談經。豆實登朱荔,虹光照紫萍。龜山文物在,未用嘆凋零。躍馬問入郭,解龜聽報衙。江沙侵細竹,墻蔓覆疏花。政不離書閣,吟應上釣槎。有懷當皓月,玉署聽啼鴉。碧草津頭郡,雖偏是勝游。野人頻識劍,稚子亦能舟。稍定傳衣怪,聊資宦秩周。南來說風物,有待細詢求。杯酒莫停手,路長思八閩。精靈深狎客,瘴霧簿侵人。海近漁船集,山空鳥道鄰。來京書一束,賴爾老隨身。黃帽催晨發,郵簽報旅程。溯風斜帽舉,虛日亂弦鳴。異俗從誰變?真才不自成。倘于高第內,歲久得歐生。
是誰溪里放船來,溪月隨身上釣臺。衰骨可供連日語,后生真有不羈才。笑呼白鳥同詩社,旋掬清流當酒杯。欲贈夫君何所有,畫闌新帶瑞香回。
詞苑老臣遺世,成均故友知音。陳壽何嘗得米,劉乂且欲分金。
義帝南遷路入郴,國亡身死亂山深。不知埋恨窮泉后,幾度西陵片月沈。
春禽鳴,春雨晴。門外落花急,池邊芳草生。故人高閣誰相待,童子小車空復情。
淺石幽柯草滿川,吳牛背上穩于船。兒童顛倒爭喧笑,絕似雍熙在目前。
歙山瘦露骨,歙水清□□。歙尹清瘦人,意與山水淡。居官儉以廉,飯茹或不糝。解官卒難去,抱疾偃破毯。凍僮僅縫補,羸馬缺灌啖。客至棋一局,無客書自覽。俗盲鬼神聾,蹠徒肆豪敢。害盈殊不驗,君子例坎壈。九關今可排,勿待雪生頷。去去翱天衢,離別何足慘。歙三萬戶多,黟戶減半少。君才宜大用,何乃易而小。易邑不易心,千江一月皎。歙民時有謠,奪堇茹我蓼。黟產足筒布,粗绤自纏繞。黟之酒良佳,樽中無清醥。歸來臥城東,賃閣臨木杪。唯有一卷梅,古色暗錦褾。高官躍大馬,鼓吹日擾擾。廉吏無人知,酸吟夜連曉。吏方居官時,美譽無不有。及乎惡聲出,乃在解官后。有勢易為好,無勢易為丑。萬事要諸終,公論翻覆手。請看楚大夫,得代數年久。兩邑父老言,至今不改口。予決未始私,饋獻無所受。不為病留此,熱官已唾取。鼎貴何足云,人當論賢否。黟歙君桐鄉,此亦足不朽。天王理萬國,勢必委諸吏。制字從一史,執法不可二。奈何雍也面,胸臆伏私意。兩訟一求捷,兩役一求避。含糊卒未決,徐徐較饋遺。酒果若羔雁,書畫及弊器。到官一物無,去官百需備。此縣與彼縣,大率不相異。獨有楚縣尹,不肯作此事。無錢買歸舟,仆馬亦憔悴。儒者書隱公,昔持浙西節。按一青溪令,聞者膽為裂。先聲到江東,庶亦有旌別。似聞復留中,骎骎管喉舌。君可持我詩,叩門細自列。貪吏劇百巧,廉吏抱一拙。拙廉名弗彰,巧貪位深竊。何啻萬蚊虻,日咂生民血。我老死已近,分甘糧欲絕。此公能薦君,長鬣幸未雪。
馬首苦風霜,遙知憶故鄉。日高墻角煖,釀熟甕頭香。歲暮情相昵,初歸味倍長。如何困修阻,勞我別離腸。
滔滔水東逝,靡靡日西馳。日馳雖更晨,水逝無還期。清醑滿華尊,鳴琴在旁茲。門堂不改故,若人竟何之。天枉獨兼今,凝澄究若斯。二紀罔自保,千秋寧詎知。情慟道與結,感往志彌悲。皇皇徂暑月,捐我就郊岐。故筑即新墳,廣路席前基。狐兔夕向啼,芳麻延碧滋。解鋏心巳許,回轅痛豈欺。永測游魂理,徒此眩盈虧。
山欲開云柳乍風,杜梨花白小桃紅。三年三月官橋路,策蹇經過似夢中。
柳絮多頭緒,桃花好面皮。夫是之謂誰,東海比丘尼。頂戴彌陀呈丑拙,手持楊柳惹塵埃。縱饒入得三摩地,當甚街頭破草鞋。花紅柳綠菩提相,燕語鶯啼般若宗。更去補陀山上覓,云濤煙浪捲天風。
奉常夫子半錢無,不問田園況室廬。聞道買來新宅子,借看卻是草堂圖。
滄洲有奇趣,吾道付滄洲。樹景中流見,船燈照島幽。轉思江海上,卻著土山頭。野水無人渡,乘桴學圣丘。
龍江居人稠,市井若城邑。陳君作江樓,塵雜不相及。身閒千慮遣,日駐萬境集。群峙兩岸山,一一如拱揖。大海東南流,海氣日呼吸。長橋亙百丈,層塔崇七級。微茫認島嶼,曠蕩辨原隰。潮聲山外寒,嵐氣屋中濕。古寺煙鐘來,遙浦漁艇入。霜晴鳧雁浴,月白蛟螭泣。賓朋事幽討,觴詠屬佳什。蹇予簿書煩,乃受升斗縶。公馀強登眺,詩思轉羞澀。江空歲年晚,日夕天風急。行藏我何心,倚闌還佇立。
六載風光不系跟,逢春能幾見家園。相憐何事輕相失,花木凄然亦與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