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坐雨聲
山靜蕭蕭吹雨聲,葉爐無火有燈檠。
潛神試數出入息,專氣不聞長短更。
坐定布衾疑地煖,起遲紙帳失天明。
年來白發身為老,齊物篇成亦強名。
山靜蕭蕭吹雨聲,葉爐無火有燈檠。
潛神試數出入息,專氣不聞長短更。
坐定布衾疑地煖,起遲紙帳失天明。
年來白發身為老,齊物篇成亦強名。
山林寂靜,傳來瀟瀟的風雨聲,小爐里沒有火,只有一盞燈架上的燈。我凝神試著數自己的呼吸,專心養氣連更聲長短都沒聽見。坐久了感覺布被好似讓地面都暖和起來,起身晚了透過紙帳才發現天已亮。這些年白發叢生身體已衰老,就算寫成《齊物論》那樣的文章也只是勉強命名罷了。
蕭蕭:形容風雨聲。
葉爐:可能是一種小爐。
燈檠(qíng):燈架,也指燈。
潛神:凝神。
出入息:指呼吸。
專氣:專心養氣。
長短更:更聲有長短之分,這里指更聲。
布衾(qīn):布做的被子。
紙帳:以藤皮繭紙制成的帳子。
齊物篇:指《莊子·齊物論》。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知曉,但從詩中“年來白發身為老”可推測,詩人可能處于晚年時期。當時或許社會環境相對平靜,詩人在山林中過著閑適的生活,在一個雨夜獨坐時有感而發創作此詩。
這首詩主旨在于表達詩人對自身衰老的感慨以及對道家思想的思考。其突出特點是營造出靜謐的意境來烘托內心感受。在文學史上雖可能沒有重大影響,但展現了詩人獨特的心境和文學表達。
崢嶸盧山高,下看三江水。
青天瀑布飛,白日看煙起。
人家閑崦口,石道喬松底。
似窺仙剎麗,翠影亂螭尾。
亭亭兩金閭,妙擁青云里。
瞻言古堂側,絳幔垂烏幾。
煌煌重瞳君,玉帶橫文綺。
名為天下笑,身系降生邸。
辛苦萬厄功,一戲直童子。
文園得武皇,引疾常避事。
佳哉意殊深,遺跡邈不嗣。
揚公漫投閣,不禁問奇字。
致身毀譽外,乃得免疑似。
我離蜀山來,赤日走東州。奇峰作眼想,一過神已留。
翩翩宋公子,新詩藹風流。丹青見新韻,瀟灑出林丘。
依微萬里遙,曠明一雨收。高云杳褰開,縞日明華秋。
風裾映山青,眇眇行李幽。得非送將歸,色有離別憂。
念我山海癖,針砭不為瘳。目看孤鴻飛,心已麋鹿游。
吾兒能扶犁,此幘便可投。勿言尺寸許,是中有菟裘。
十年三謫海邊州,洛口相望阻獻酬。
曾寄遠詩來合浦,又傳新句落丹丘。
身如古柏童童老,心似平江湛湛流。
歸鳥倦飛云入岫,一瓢堪樂莫回頭。
煙草里門秋,暮氣幽人宅。遙知金輪升,戶牖粲虛白。
風驅云將來,市聲落幾格。連曹屬解鞚,一飯已掃跡。
余膻未潔鼎,傲鼠已出額。銅英洗病眼,烏舄畏斷冊。
已為兒輩翁,茲事豈不迫。昔見羨門生,童子身三尺。
捐家問道要,顓聲不好劇。頗觀鳥跡書,保氣如保璧。
貪餌投禍羅,煎絲廢前績。上慚玄元教,溘死有余責。
濁鏡在兩眸,看朱忽成碧。當時方瞳叟,變滅云霧隔。
肝勞憂久痼,瞑坐救昏幕。尚須文字間,侵盡百年客。
非圖矚秋毫,所要分菽麥。
扁舟漾寒水,暫使客心清。
天與秋陰合,江連野色平。
洪波回赤壁,蒼野帶孤城。
更想孫郎戰,臨風動壯情。
使者旌麾開晝陰,幽亭萬個竹竿深。
月乘佛界生清影,風入僧垣作好音。
活國五年持節手,補天三尺轉圜心。
召還有命方乘傳,莫遣幽人氣象侵。
周官大宗伯,槱燎祀風師。祀典既已載,有廟非淫祠。
吾鄉風伯廟,不知始何時。廟當浮玉嶼,鄉人同祭之。
會席有煩言,社保成分離。爰來作新廟,奕奕東河涯。
柱石若虎踞,簷桷如翚飛。香火既已分,牲牷交祝厘。
神保降嘉福,四境風雨時。百谷總成熟,報祀千萬期。
西山連虎穴,赤壁隠龍宮。
形勝三分國,波流萬世功。
沙明拳宿鷺,天闊退飛鴻。
最羨魚竿客,歸舡雨打篷。
朔風如刀,痛刮人骨。
千山萬山,雪映寒日。
心知春氣來,目睹梅花發。
游子南方歸不歸,曉堂閑卻龜毛拂。
荒園雪晴愁徑滑,濕柴堅坐戀爐紅。
寒香委地梅無頼,嫩坼抽苗麥有功。
瘴癘潛消人氣樂,豐登定慰客途窮。
暖寒破悶功無敵,頼有尊中臘酒醲。
窗影蠅飛見,簾花日照成。
汗余胡粉薄,香度越羅輕。
書葉蠶頭密,調笙鳳咮鳴。
情來愁不語,極目雁南征。
歲暮北風疾,山深寒日昏。
授衣貧厭補,添纊老須溫。
懶慢拋書卷,晴明到藥園。
鄰家新酒熟,吾敢但空樽。
夜來雨聲倒百川,老農起坐不敢眠。
曰疑漲潦卷屋去,又恐涌水興床前。
旦視山川一泥濘,流沛千頃新秧田。
蝦蟆相呼動百千,不念兩股充庖煎。
城南遠人跡,蟲響最先秋。
河漢橫疑近,星辰爛不收。
露濃枝上月,風駛苑中籌。
下直身田野,相忘世馬牛。
市聲城郭夜,遙色草茅幽。
寂莫容還往,文章得獻酬。
天依閶闔轉,斗直未央留。
清洛東輸海,夷門北拱州。
寒燈知苦織,濁酒識窮愁。
飽食容高議,蒼顏愧薄游。
黑貂寒事早,青史素心遒。
附驥容吾鈍,黃金試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