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答原甫見過寵示之作
不作流水聲，行將二十年。
吾生少賤足憂患，憶昔有罪初南遷。
飛帆洞庭入白浪，墮淚三峽聽流泉。
援琴寫得入此曲，聊以自慰窮山間。
中間永陽亦如此，醉臥幽谷聽潺湲。
自從還朝戀榮祿，不覺鬢發(fā)俱凋殘。
耳衰聽重手漸顫，自惜指法將誰傳。
偶欣日色曝書畫，試拂塵埃張斷弦。
嬌兒癡女遶翁膝，爭欲彊翁聊一彈。
紫微閣老適我過，愛我指下聲泠然。
戲君此是伯牙曲，自古常嘆知音難。
君雖不能琴，能得琴意斯為賢。
自非樂道甘寂寞，誰肯顧我相留連。
興闌束帶索馬去，卻鎖塵匣包青氈。
不作流水聲，行將二十年。
吾生少賤足憂患，憶昔有罪初南遷。
飛帆洞庭入白浪，墮淚三峽聽流泉。
援琴寫得入此曲，聊以自慰窮山間。
中間永陽亦如此，醉臥幽谷聽潺湲。
自從還朝戀榮祿，不覺鬢發(fā)俱凋殘。
耳衰聽重手漸顫，自惜指法將誰傳。
偶欣日色曝書畫，試拂塵埃張斷弦。
嬌兒癡女遶翁膝，爭欲彊翁聊一彈。
紫微閣老適我過，愛我指下聲泠然。
戲君此是伯牙曲，自古常嘆知音難。
君雖不能琴，能得琴意斯為賢。
自非樂道甘寂寞，誰肯顧我相留連。
興闌束帶索馬去，卻鎖塵匣包青氈。
沒有彈奏流水聲，將近二十年了。我一生貧賤且多憂患，記得當(dāng)初有罪被貶往南方。乘船在洞庭湖白浪中前行，在三峽聽著流泉落淚。我拿起琴將這些感受寫成曲子，姑且在這窮山中自我安慰。后來在永陽也是如此，醉臥在幽谷聽著潺潺流水聲。自從回到朝廷貪戀榮華俸祿，不知不覺鬢發(fā)都已凋零殘敗。耳朵不靈、聽力下降且手漸漸顫抖，自己可惜這指法將傳給誰。偶然高興在陽光下晾曬書畫，試著拂去塵埃接上斷弦。嬌兒癡女圍繞在我膝邊，爭著要我彈奏一曲。紫微閣老恰好來看望我，喜愛我手指下泠然的琴音。開玩笑說這是伯牙的曲子，自古就常感嘆知音難覓。您雖然不會彈琴，但能領(lǐng)會琴意就是賢能。若不是樂于道而甘于寂寞，誰肯來看望我并與我流連相伴。興致盡了束好衣帶要馬離去，我又把琴鎖進滿是灰塵的匣子，包好青氈。
行將：即將，快要。
賤：指地位低下。
南遷：指被貶往南方。
援琴：拿起琴。
永陽：地名。
潺湲：形容水流聲。
榮祿：榮華俸祿。
聽重：聽力下降。
紫微閣老：指原甫。
泠然：形容聲音清越。
興闌：興致盡了。
此詩是歐陽修對原甫來訪并示詩的回應(yīng)之作。歐陽修一生仕途坎坷，多次被貶，此詩創(chuàng)作時他可能已回到朝廷，但經(jīng)歷了諸多人生起伏。他在詩中回憶被貶經(jīng)歷，感慨時光流逝、知音難覓，展現(xiàn)出復(fù)雜的心境。
這首詩主旨是詩人借琴音抒發(fā)人生感慨。其特點是敘事清晰，情感真摯，通過自身經(jīng)歷的敘述展現(xiàn)內(nèi)心世界。在文學(xué)史上體現(xiàn)了歐陽修詩歌關(guān)注個人情感與人生境遇的特點，反映了當(dāng)時文人的生活與心境。
幾回花下坐吹簫，銀漢紅墻入望遙。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fēng)露立中宵。 纏綿思盡抽殘繭，宛轉(zhuǎn)心傷剝后蕉。 三五年時三五月，可憐杯酒不曾消。
襄樊四載弄干戈，不見漁歌，不見樵歌。試問如今事若何？金也消磨，谷也消磨。 柘枝不用舞婆娑，丑也能多，惡也能多！朱門日日買朱娥。軍事如何？民事如何？
一夜東風(fēng)，枕邊吹散愁多少。數(shù)聲啼鳥。夢轉(zhuǎn)紗窗曉。 來是春初，去是春將老。長亭道。一般芳草。只有歸時好。
日高深院無人，楊花撲帳春云暖。回文未就，停針不語，繡床倚遍。翠被籠香，綠鬟墜膩，傷春成怨。盡云山煙水，柔情一縷，又暗逐、金鞍遠。鸞佩相逢甚處，似當(dāng)年、劉郎仙苑。憑肩后約，畫眉新巧，從來未慣。枕落釵聲，簾開燕語，風(fēng)流云散。甚依稀難記，人間天上，有緣重見。
又老楊花，浮萍點點，一溪春色。閑尋舊跡。認溪頭、浣紗磧。柔條折盡成輕別，向空外、瑤簪一擲。算無情更苦，鶯巢暗葉，啼破幽寂。 凝立。闌干側(cè)。記露飲東園，聯(lián)鑣西陌。容鎖鬢減，相逢應(yīng)自難識。東風(fēng)吹得愁似海，謾點染，空階自碧。獨歸晚，解說心中事，月下短笛。
碧梧枝上占秋信，微聞雨聲還愜。虹影分晴，云光透晚，殘日依依團箑。闌干一霎。又長笛歸舟，亂鴉荒堞。兩鬢西風(fēng)，有人心事到紅葉。 嬌蓮相對欲語，奈蓮莖有刺，愁不成折。天上歡期，人間巧意，今夜明河如雪。新寬帶結(jié)。想寶篆頻溫，翠奩低揭。霧濕云鬟，淺妝深拜月。
九月，契丹大舉入寇。時以虜寇深入，中外震駭。召群臣問方略，王欽若臨江人，請幸金陵，陳堯叟閬州人，請幸成都。帝以問寇準(zhǔn)，準(zhǔn)曰：“不知誰為陛下畫此二策？”帝曰：“卿姑斷其可否，勿問其人也。”準(zhǔn)曰：“臣欲得獻策之人，斬以釁鼓 ，然后北伐耳！陛下神武，將臣協(xié)和，若大駕親征，敵當(dāng)自遁；不然，出奇以撓其謀，堅守以老其師，勞佚之勢，我得勝算矣。奈何棄廟社 ，欲幸楚、蜀，所在人心崩潰，敵乘勝深入，天下可復(fù)保耶？”帝意乃決，因問準(zhǔn)日：“今虜騎馳突，而天雄軍實為重鎮(zhèn)，萬一陷沒，則河朔皆虜境也。軌為可守？”準(zhǔn)以王欽若薦，且曰：“宜速召面諭，授敕俾行。”欽若至，未及有言，準(zhǔn)遽曰：“主上親征，非臣子辭難之日，參政為國柄臣，當(dāng)體此意。”欽若驚懼不敢辭。閏月乙亥，以參知政事王欽若判天雄軍兼都部署。契丹主隆緒同其母蕭氏遣其統(tǒng)軍順國王蕭撻覽攻威虜、順安軍，三路都部署擊敗之，斬偏將，獲其輜重。又攻北平砦及保州，復(fù)為州砦兵所敗。撻覽與契丹主及其母合眾攻定州，宋兵拒于唐河，擊其游騎。契丹遂駐兵陽城淀，號二十萬，每縱游騎剽掠，小不利輒引去，徜徉無斗志。是時，故將王繼忠為契丹言和好之利，契丹以為然，遣李興議和。帝日：“朕豈欲窮兵，惟思息戰(zhàn)。如許通和，即當(dāng)遣使。”冬十月，遣曹利用詣契丹軍。十二月庚辰，契丹使韓杞持書與曹利用俱來，請盟。利用言契丹欲得關(guān)南地。帝曰：“所言歸地事極無名，若必邀求，朕當(dāng)決戰(zhàn)! 若欲貨財，漢以玉帛賜單于，有故事，宜許之。”契丹猶覬關(guān)南，遣其監(jiān)門衛(wèi)大將軍姚東之持書復(fù)議，帝不許而去。利用竟以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成約而還。
祼圭既濯，郁鬯既陳。畫幕云舉，黃流玉醇。 儀充獻酌，禮盛眾禋。地察惟孝，愉焉饗親。
戈壁蒼茫萬里途，盤車北上塞云孤。 海龍江獺魚油錦，留易新通恰克圖。
握中有懸璧，本自荊山璆。 惟彼太公望，昔在渭濱叟。 鄧生何感激，千里來相求。 白登幸曲逆，鴻門賴留侯。 重耳任五賢，小白相射鉤。 茍能隆二伯，安問黨與讎？ 中夜撫枕嘆，想與數(shù)子游。 吾衰久矣夫，何其不夢周？ 誰云圣達節(jié)，知命故不憂。 宣尼悲獲麟，西狩涕孔丘。 功業(yè)未及建，夕陽忽西流。 時哉不我與，去乎若云浮。 朱實隕勁風(fēng)，繁英落素秋。 狹路傾華蓋，駭駟摧雙辀。 何意百煉剛，化為繞指柔。
青山如黛遠村東，嫩綠長溪柳絮風(fēng)。 鳥雀不知郊野好，穿花翻戀小庭中。
遠山初見疑無路，曲徑徐行漸有村。
洛城春禊，元巳芳年。季倫園里，逸少亭前。曲中舉白， 談際生玄。陸離軒蓋，凄清管弦。萍疏波蕩，柳弱風(fēng)牽。 未淹歡趣，林溪夕煙。
積翠群峰出，盤云古洞深。 澗花春帶雨，山木晚澄陰。 猿鶴多年別，江湖萬里心。 還攜謝安妓，歸去一登臨。
亂疊香羅，玉纖微把燕支污。靚妝無數(shù)。十里揚州路。 怨綠啼紅，總道春歸去。君知否。畫闌幽處。留得韶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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