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上蘇邛州兼呈八座
稽首仇池翁,歸住小有天。葛公尚遠孫,岣嶁丹山傳。
道骨亦有種,而今見嬋嫣。大小茅山君,霞襜兩聯(lián)翩。
弟兄對譚道,舌本風雷旋。嗟哉空山子,妄意身飛翾。
忍饑嚙草木,閱歲烹汞鉛。豈知至妙門,端在玄中玄。
知公夙領(lǐng)此,妙契遺蹄筌。神凝物無疵,合侍虛皇前。
我亦山澤臞,會了區(qū)中緣。滅沒望仙鞚,愿言執(zhí)風鞭。
相將丹丘上,一笑三千年。
稽首仇池翁,歸住小有天。葛公尚遠孫,岣嶁丹山傳。
道骨亦有種,而今見嬋嫣。大小茅山君,霞襜兩聯(lián)翩。
弟兄對譚道,舌本風雷旋。嗟哉空山子,妄意身飛翾。
忍饑嚙草木,閱歲烹汞鉛。豈知至妙門,端在玄中玄。
知公夙領(lǐng)此,妙契遺蹄筌。神凝物無疵,合侍虛皇前。
我亦山澤臞,會了區(qū)中緣。滅沒望仙鞚,愿言執(zhí)風鞭。
相將丹丘上,一笑三千年。
我恭敬地向仇池翁行禮,您回到小有天居住。您是葛公的遠孫,傳承著岣嶁丹山的道統(tǒng)。道家風骨也有傳承,如今能見到您這樣連綿不絕的道脈后人。您和兄弟就像大小茅山君,穿著云霞般的衣襜翩翩而來。你們兄弟對坐談論道法,舌底好似有風雷轉(zhuǎn)動。可嘆我這空山中的人,妄想自己能飛身成仙。忍著饑餓啃食草木,多年來煉制丹藥。哪里知道那至妙的法門,就在玄而又玄之中。我知道您早就領(lǐng)悟了這些,精妙契合而不拘泥于形式。您精神凝定,外物沒有瑕疵,應當侍奉在虛皇跟前。我也是山野清瘦之人,會了卻塵世的因緣。遙望仙人的馬韁繩,希望能執(zhí)起風的鞭子。與您一同前往丹丘,相視一笑便是三千年。
稽首:古時的一種跪拜禮,叩頭至地,是九拜中最恭敬的。仇池翁:指蘇軾,蘇軾自號仇池翁。
小有天:道家傳說中的仙境。
葛公:指葛洪,東晉道教學者、煉丹家、醫(yī)藥學家。
岣嶁:山名,在湖南衡山。
嬋嫣:連綿不斷,這里指道脈傳承。
大小茅山君:指茅盈、茅固、茅衷三兄弟,道教茅山派祖師。
霞襜:云霞般的衣襜。
譚道:談論道法。
舌本:舌根。
翾:飛翔。
汞鉛:指煉丹的原料。
玄中玄:出自《老子》“玄之又玄,眾妙之門”,指極其深奧的道理。
蹄筌:蹄,捕兔的工具;筌,捕魚的工具。比喻達到目的的手段。
虛皇:道教神名,指元始天尊。
臞:瘦。
區(qū)中緣:塵世的因緣。
仙鞚:仙人的馬韁繩。
風鞭:神話中御風而行的鞭子。
丹丘:傳說中神仙居住的地方。
此詩具體創(chuàng)作時間不詳。蘇軾在當時文壇和道學界都有很高的聲譽,作者可能是蘇軾的追隨者或友人,對蘇軾的道家思想和修行境界十分推崇,于是創(chuàng)作此詩寄給蘇軾,表達自己的敬仰和對道家修行的向往。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對蘇軾的崇敬和對道家修行的向往。其突出特點是充滿濃厚的道家色彩,用典豐富。在文學史上雖影響力有限,但展現(xiàn)了當時文人對道家文化的喜愛和追求。
劉君卓犖士,出知詩書胄。眉目儼如畫,幽花眩晴晝。踉蹌忽來謁,進退頗溫茂。自言宅偃師,家昔千金富。大父名法從,累累印懸綬。文辭補元化,求者輒奔走。繼此簪纓馀,矜莊事雕鏤。無食不鳧翠,有衣總文繡。蘭舟盟津水,蠟屐谷城岫。或騎紫騮馬,深林出從獸。黃須年少兒,執(zhí)矢列先后。一發(fā)巧中肋,歡聲溢郊囿。狼兔懸寶鞍,歸來薦清酎。燕姬白如雪,時唱清角侑。人意天上郎,雌伏不敢雊。一旦黃金盡,其事乃大謬。漁樵來爭席,傔媵或昂脰。憤來氣屢絕,十起九顛仆。折節(jié)去讀書,攻苦分句投。初如蛇入筒,漸類雛脫矰。把筆學為文,眾色紛采就。又恐誤儒冠,雜藝亦兼究。雅琴辨商宮,古文參篆籀。六物推休祥,八卦占爻繇。更參九箴法,俞穴別膚腠。聞棋與握槊,賭勝欲起斗。不覺疾聲呼,有若熊虎吼。最便結(jié)風舞,唯恐技難售。偶逢玳筵張,肴核列饤饾。酒酣兩耳熱,徐起整衿袖。文鸞側(cè)煢翎,皓鶴仰褰噣。躡節(jié)眄盤鼓,回旋逐音奏。雖得諸工憐,不博兩眉皺。使者天上來,會合誠薢茩。負書亟從之,何翅杵投臼。三河及幽并,無地不馳驟。登高或吊古,感時更懷舊。恨無息肩所,若沈疴待灸。前年往龍漠,氣序異常候。八月雪即飛,一夜三尺厚。今年度庾嶺,熱氣甚蒸鎦。老梅雖未花,鐵干倚云瘦。欲俟喘息定,陰厓聊宿留。王虺長過竹,矯首出嵚竇。日光夾明鏡,鑠我汗如漚。閑目但待噬,有術(shù)不暇祝。性命鴻毛輕,幾被山鬼蹂。年來自懲創(chuàng),此險安可復。俯思十載間,行事賤如畜。徒然召悲辛,寸祿焉能收。即將巢云松,終老友猿狖。予聞心鼻酸,宛若身在疚。于時十月交,日月會龍狵。霜風吹人急,層衣悉穿漏。百齡駒過隙,胡不重棲宿。須知學踐形,庶不慚載覆。勺水當離尊,贈詩比糧糗。歸歟勿久留,吾言不能又。
曲塵剪霧,望隔雨紅樓,殢寒偏峭。啼鶯如夢,惱亂柔絲空裊。鏡檻當年曾到,問持比、眉顰可老。采毫奩底親描,麝墨煙痕今渺。芳草,天涯信早。又笛里關(guān)河,暗烽斜照。長亭歸晚,頭白啼烏能道。賦咽江南哀調(diào),曳裾誤、羊裙年少。更看孤館陰沉,濕絮離心爭掃。
逆風三日百里,系纜洲邊日隤。借問路人何處,江州對面黃梅。
春王正月及佳期,送汝登車甫結(jié)縭。累重忽輕心自喜,愛深將別意還悲。逞妝莫漫求珠翠,善事須親到帚箕。孝順由來宜婦道,尊嫜況我舊相知。
飛泉中瀉九關(guān)開,朔氣偏催萬壑雷。噴玉高從西極下,擘崖雄自巨靈來。地輸神瀵為湯沐,石拂鈞天奏帝臺。若語會心翻自笑,羽書初過黑龍堆。
運系冥冥且莫愁,焉勞口舌與行修。明朝萬事皆前定,恩允何曾向爾求。
幽棲林下客,今日意何如。讀水光陰迅,吟山世事疏。命窮翻妒鳥,氣躁漫思魚。預種凌霄竹,居然成散樗。
聞說山中新酒熟,野人乘興過江來。小窗無處看春色,一樹梅花雪里開。
上東門外一沾巾,別恨千重總未伸。自古難酬知己遇,只今誰是報恩人。即教寥落江湖日,轉(zhuǎn)識安危社稷身。渭水不須勞夢卜,已從高閣畫麒麟。
少年力學志須彊,得失由來一夢長。試問邯鄲攲枕客,人間幾度熟黃粱。
非才誤受帝恩深,報國空存一片心。命薄任從官進退,道孤難與眾浮沉。日邊信斷無歸夢,滁上公馀且醉吟。勞寄新詩遠相唁,野云何處望為霖。
卑棲拙謀身,曠望時縱目。山氣曉亦佳,燒痕晴自綠。轢金扳松屑,解纓濯巖瀑。幽懷良自怡,誰云有延促?
漾水迢迢遠空,當樓歷歷遙峰。高捲湘簾獨坐,煙中幾朵芙蓉。
每看搖落即成悲,況在漂零與別離。為客偶當鱸美處,思兄正值雁來時。天邊暝為秋陰早,江上寒因歲閏遲。莫把豐姿比楊柳,愁多蕭颯恐先衰。
昭代遺才老一簟,卻憑高壽作恩官。烏紗對酒塤篪合,丈席談經(jīng)弁總攢。病起尚憐黃菊晚,仙游俄上白云端。孤峰絕頂良宵月,愁向金陵灑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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