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汪圣錫墳庵真如軒在玉山常山之間
東吳南垂楚北際,中央不合大如礪。百灘千嶂自一川,清空不是人間世。
玉山先生攜老禪,把茅結庵開小軒。身前身后來醉眠,一醉不醒三千年。
先生杖屨半宇宙,每到此軒去還又。為憐雪立孤竹君,月骨風筋如許瘦。
向來種筍今排天,先生手痕故依然。騎龍帝旁為飛仙,玉棺寂寞空寒煙。
東吳南垂楚北際,中央不合大如礪。百灘千嶂自一川,清空不是人間世。
玉山先生攜老禪,把茅結庵開小軒。身前身后來醉眠,一醉不醒三千年。
先生杖屨半宇宙,每到此軒去還又。為憐雪立孤竹君,月骨風筋如許瘦。
向來種筍今排天,先生手痕故依然。騎龍帝旁為飛仙,玉棺寂寞空寒煙。
在東吳的南端與楚地的北邊交界之處,中間狹窄得像磨刀石。成百的河灘、上千的山巒環(huán)繞著一條河流,這澄澈空明之境仿佛不是人間。玉山先生帶著老和尚,拔草結庵開辟了小軒。他在軒前軒后醉著入眠,一醉不醒仿佛有三千年。先生拄著拐杖、穿著鞋子走遍大半個天下,每次到這軒中去了又回。他憐惜那如雪中挺立的孤竹般的竹子,竹子有著如明月般清瘦、如清風般勁健的姿態(tài)。從前種下的竹筍如今高聳入天,先生留下的手痕依舊還在。先生已騎龍在天帝身旁成為飛仙,只有玉棺寂寞地伴著寒煙。
東吳:三國時吳國,泛指今江蘇、浙江一帶。南垂:南端。楚:古代楚國,在今湖南、湖北一帶。北際:北邊。礪:磨刀石。
把茅:拔草。
杖屨:拄杖漫步。半宇宙:大半個天下。
雪立孤竹君:指雪中挺立的竹子。月骨風筋:形容竹子清瘦勁健。
種筍:種下的竹筍。排天:高聳入天。
騎龍帝旁:指成為仙人在天帝身旁。玉棺:指墳墓。
具體創(chuàng)作時間不詳。玉山先生汪圣錫在玉山常山之間建真如軒,詩人前來游覽,面對軒中的景象和對先生生平的了解,有感而發(fā)創(chuàng)作此詩。當時可能社會相對穩(wěn)定,詩人通過此詩表達對友人的情感。
這首詩主旨是紀念玉山先生汪圣錫,突出先生的灑脫與高潔。其特點是寫景與寫人相結合,情感真摯。在文學史上雖無重大影響,但展現(xiàn)了詩人對友人的懷念之情。
對亭臺幽雅,水竹清虛,嫩涼輕透。碧沼紅蕖,送香風盈袖。白首馮唐,誕辰同慶,上百分仙酎。鰲禁詞垣,烏臺諫省,昔游俱舊。 千里長沙,五年湓浦,近捧絲綸,更藩移守。桂苑余芳,有孫枝新秀。羅綺雍容,管弦松脆,愿拜延椿壽。歲歲年年,今朝啟宴,歡榮良久。
河濱上巳,洛汭春華。碧池涵日,翠斝澄霞。溝垂細柳, 岸擁平沙。歌鶯響樹,舞蝶驚花。云浮寶馬,水韻香車。 熟記行樂,淹留景斜。
孟冬十月,北風徘徊, 天氣肅清,繁霜霏霏。 鵾雞晨鳴,鴻雁南飛, 鷙鳥潛藏,熊羆窟棲。 錢镈停置,農收積場, 逆旅整設,以通賈商。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孤始舉孝廉,年少,自以本非巖穴知名之士,恐為海內人之所見凡愚,欲為一郡守,好作政教,以建立名譽,使世士明知之;故在濟南,始除殘去穢,平心選舉,違迕諸常侍。以為強豪所忿,恐致家禍,故以病還。
去官之后,年紀尚少,顧視同歲中,年有五十,未名為老。內自圖之,從此卻去二十年,待天下清,乃與同歲中始舉者等耳。故以四時歸鄉(xiāng)里,于譙東五十里筑精舍,欲秋夏讀書,冬春射獵,求底下之地,欲以泥水自蔽,絕賓客往來之望。然不能得如意。
后徵為都尉,遷典軍校尉,意遂更欲為國家討賊立功,欲望封侯作征西將軍,然后題墓道言“漢故征西將軍曹侯之墓”,此其志也。而遭值董卓之難,興舉義兵。是時合兵能多得耳,然常自損,不欲多之;所以然者,多兵意盛,與強敵爭,倘更為禍始。故汴水之戰(zhàn)數(shù)千,后還到揚州更募,亦復不過三千人,此其本志有限也。
后領兗州,破降黃巾三十萬眾。又袁術僭號于九江,下皆稱臣,名門曰建號門,衣被皆為天子之制,兩婦預爭為皇后。志計已定,人有勸術使遂即帝位,露布天下,答言“曹公尚在,未可也”。后孤討禽其四將,獲其人眾,遂使術窮亡解沮,發(fā)病而死。及至袁紹據河北,兵勢強盛,孤自度勢,實不敵之;但計投死為國,以義滅身,足垂于后。幸而破紹,梟其二子。又劉表自以為宗室,包藏奸心,乍前乍卻,以觀世事,據有當州,孤復定之,遂平天下。身為宰相,人臣之貴已極,意望已過矣。
今孤言此,若為自大,欲人言盡,故無諱耳。設使國家無有孤,不知當幾人稱帝,幾人稱王!或者人見孤強盛,又性不信天命之事,恐私心相評,言有不遜之志,妄相忖度,每用耿耿。齊桓、晉文所以垂稱至今日者,以其兵勢廣大,猶能奉事周室也。《論語》云:“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可謂至德矣。”夫能以大事小也。昔樂毅走趙,趙王欲與之圖燕。樂毅伏而垂泣,對曰:“臣事昭王,猶事大王;臣若獲戾,放在他國,沒世然后已,不忍謀趙之徒隸,況燕后嗣乎!”胡亥之殺蒙恬也,恬曰:“自吾先人及至子孫,積信于秦三世矣;今臣將兵三十余萬,其勢足以背叛,然自知必死而守義者,不敢辱先人之教以忘先王也。”孤每讀此二人書,未嘗不愴然流涕也。孤祖、父以至孤身,皆當親重之任,可謂見信者矣,以及子桓兄弟,過于三世矣。
孤非徒對諸君說此也,常以語妻妾,皆令深知此意。孤謂之言:“顧我萬年之后,汝曹皆當出嫁,欲令傳道我心,使他人皆知之。”孤此言皆肝鬲之要也。所以勤勤懇懇敘心腹者,見周公有《金縢》之書以自明,恐人不信之故。然欲孤便爾委捐所典兵眾,以還執(zhí)事,歸就武平侯國,實不可也。何者?誠恐己離兵為人所禍也。既為子孫計,又己敗則國家傾危,是以不得慕虛名而處實禍,此所不得為也。前朝恩封三子為侯,固辭不受,今更欲受之,非欲復以為榮,欲以為外援,為萬安計。
孤聞介推之避晉封,申胥之逃楚賞,未嘗不舍書而嘆,有以自省也。奉國威靈,仗鉞征伐,推弱以克強,處小而禽大。意之所圖,動無違事,心之所慮,何向不濟,遂蕩平天下,不辱主命。可謂天助漢室,非人力也。然封兼四縣,食戶三萬,何德堪之!江湖未靜,不可讓位;至于邑土,可得而辭。今上還陽夏、柘、苦三縣戶二萬,但食武平萬戶,且以分損謗議,少減孤之責也。
於穆濬哲,維清緝熙。肅事昭配,永言孝思。 滌濯靜嘉,馨香在茲。神之聽之,用受福釐。
滿眼平疇草自春,烏鴉無數(shù)是耘丁。 鬼神如奉君王問,為說東南燐火青。
香遠逾清,卷簾靜對消殘暑。何須解語,絕勝凌波侶。
瀲滟芳塘,賺出沙頭女。斜陽暮。一聲柔櫓,翡翠驚飛去。
一月在寒松,兩山如晝朗。 欣然起成行,樹影寫石上。 獨立巉巖間,側耳聽泉響。 遠聽語猶微,近聽濤漸長。 忽然發(fā)大聲,天地皆蕭爽。 清韻入肺肝,濯我十年想。
從香山俯石磴行柳路,不里許,碧云在焉。剎后有泉,從山根石罅中出,噴吐冰雪,幽韻涵澹。有老樹,中空火出,導泉于寺,周于廓下,激聒石渠,下見文礫金沙。引入殿前為池,界以石梁,下深丈許,了若徑寸。朱魚萬尾,匝池紅酣,爍人目睛,日射清流,寫影潭底,清慧可憐。或投餅于左,群赴于左,右亦如之,咀呷有聲。然其跳達刺潑,游戲水上者,皆數(shù)寸魚,其長尺許者,潛泳潭下,見食不赴,安閑寧寂,毋乃靜燥關其老少耶?
酌兕思稱竹葉尊,司書辟蠹學長恩。相思南國拈紅豆,入望西山掃黛痕。
舊稿手鈔《居士集》,新廬指點大乘門。閒游古寺溫詩夢,留得枯荷葉半存。
月閏清秋,時逢誕節(jié),畫堂瑞氣多多。遙瞻南極,瑞彩照盤坡。好是年才五十,身當貴、福比山河。無些事,方裙短揭,時復自高歌。 歡娛,當此際,香燃寶鴨,酒酌金荷。恣柳腰櫻口,左右森羅。縱有人人捧擁,爭得似、正面嫦娥。思量取,朱顏未老,好事莫蹉跎。
昔在羲皇前,遂有郁華子。 蒼姬握圖籙,更出為柱史。 應世抑何久,萬有千余祀。 一日將度關,崑崙且西指。 短車駕青犢,上有紫云起。 占風知圣人,再拜勤尹喜。 授之五千言,試一撮玄旨。 是身求不殆,其要在知止。 萬事皆倘來,軒冕直寄耳。 乘云游太清,坐進長生理。
煌煌王侯族,富貴甘如蜜。 飄飄不仙侶,翅舉自蓬蓽。 且如王子晉,玉笙吹已畢。 白鶴忽來尋,乘虛氣何逸。 劉安振其后,飛騰聞舉室。 微如雞犬類,云間詎相失。 斯乃帝王孫,安在巖穴出。 至今和安老,千載與相匹。 沙土暨云陽,聞諸經所述。 此地可長生,得之養(yǎng)形質。 乃知朝市隱,勝彼山林日。 和平能毓氣,安靜常抱一。 號名豈虛假,是謂練形術。 焉用采昌陽,寧須苕芝朮。 從今列仙傳,當續(xù)更生筆。
崆峒郁岧峣,直上萬丈強。 中有廣成居,白石砌華房。 抱神磨自役,室靜藹生光。 歲丁千二百,來今詎可量。 土德方在御,齋心造其旁。 至道顧何在,愿一示其方。 云飛不待族,木落不待黃。 形功精則搖,于道未相當。 失之下為士,得者上為皇。 妙訓閟玄局,為公發(fā)天藏。 誠能守其一,智故兼相忘。 往游無極樂,二儀久相長。
古之得道士,住世詎可期。 吾觀赤松子,宛在神農時。 隨飚欻上下,分職為雨師。 炎皇女得仙,馭氣常追隨。 帝降以逮王,嬴氏接蒼姬。 更革非一代,隱見不可知。 赤精制六合,子房定王墓。 功成應天道,挺身往從之。 名列太玄童,玉女如嬰兒。 愿言踵高躅,壽命一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