謁昭亭廟
連峰到溪止,澄溜向潭瀉。
廟道走山腰,雀雛鳴屋瓦。
古壁畫云雷,空庭儼輿馬。
眷予來故鄉(xiāng),絜齋陳奠斝。
尚想昔丱童,維愚托民社。
每從諸父賽,朅至此祠下。
今齒逾不惑,雙親世似寡。
過此無所禱,曷慕逢時者。
連峰到溪止,澄溜向潭瀉。
廟道走山腰,雀雛鳴屋瓦。
古壁畫云雷,空庭儼輿馬。
眷予來故鄉(xiāng),絜齋陳奠斝。
尚想昔丱童,維愚托民社。
每從諸父賽,朅至此祠下。
今齒逾不惑,雙親世似寡。
過此無所禱,曷慕逢時者。
連綿的山峰延伸到溪邊才停止,清澈的水流朝著深潭傾瀉而下。廟中的道路蜿蜒在山腰,小雀在屋瓦上鳴叫。古老的壁畫描繪著云雷,空蕩蕩的庭院里仿佛整齊排列著車馬。我回到了故鄉(xiāng),齋戒后虔誠地獻上祭品。還想起從前年幼時,我懵懂無知卻受托管理地方。常常跟著長輩們來此祭祀,來到這座祠廟之下。如今我已過了四十歲,父母也已離世。路過這里沒什么可祈禱的,何必羨慕那些時運好的人呢。
澄溜:清澈的水流。
廟道:通往廟宇的道路。
絜齋:齋戒。絜,同“潔”。奠斝(jiǎ):獻上酒具,指祭祀。
丱(guàn)童:兒童。丱,兒童束發(fā)成兩角的樣子。
維愚:自謙之詞,指自己愚笨。托民社:受托管理地方。
諸父:伯父、叔父的統(tǒng)稱。賽:祭祀酬神。
朅(qiè):前往。
不惑:四十歲。《論語·為政》:“四十而不惑。”
具體創(chuàng)作時間和詳細背景難以確切知曉,但從詩中可知詩人回到故鄉(xiāng),站在曾經熟悉的昭亭廟前,回憶起童年往事。此時他已過不惑之年,雙親離世,經歷了人生的諸多變化,在這樣的心境下創(chuàng)作了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借回到故鄉(xiāng)祭祀廟宇,抒發(fā)對往昔的懷念和對人生的感慨。其特點是情感真摯,通過今昔對比展現(xiàn)歲月變遷。在文學史上雖可能影響不大,但反映了詩人特定時期的心境和生活經歷。
有大人者,德業(yè)日新。彼雖圣哲,聿用憂勤。嗟余小子,舜我何人。少也失學,壯而無聞。
在昔弱齡,粗事詩書。鬒發(fā)其蓬,稅駕焉如。朝華夕殞,奄忽居諸。我匪喬松,其能久歟。
不樹不藝,曷望秋穫。不斲不削,曷施丹雘。我疆我室,是咨是度。勿為胡成,不殖將落。
上善若水,是以有德。下士聞道,笑而不識。鷦鷯巢林,卑棲自溺。大鵬扶搖,汝將安適。
嗟我不淑,實昧前算。剛而不克,柔而靡斷。方覆一簣,廢涂于半。汎汎中流,茫茫道岸。
鴻鵠高飛,必用羽儀。如何中路,棄我如遺。非彼棄我,我實荒斯。遷善改過,來猶可追。
人亦有言,下流莫處。高岸為谷,百惡是注。禍福之門,賢者所杜。慎爾發(fā)機,榮辱之主。
人亦有言,功崇惟志。云胡弗競,希驥則驥。大人所履,小子所視。矧茲穢陋,能不思企。
疇能不細,而豐于大。疇能不邇,而遠是邁。積水成淵,累土成岱。不積不累,厥功攸替。
滔滔逝者,日月其遒。烈士壯心,奚必凜秋。嗟我懷思,在彼中洲。望而不見,我心傷憂。
小人有母病不已,十載之中時臥起。延求倉扁兩三人,蔘苓供奉尋常例。
展拜公圖愧何似,如公方足為人子。衣不解帶十八年,十八年如一日耳。
一日之中十二時,十二時中淚不止。愁容又怕阿娘知,笑語溫和慰母慈。
評量藥物公知醫(yī),護持寒暑亦易為。最難曲折細微處,有病還如未病時。
阿娘之心最痛兒,見兒勞瘁心傷悲。夜深人靜驅兒睡,公謂阿娘兒不疲。
打疊精神顏色怡,形影何能片刻離。疾苦漸忘阿娘喜,公言子職當如是。
妙手何來老畫師,傳神都在丹青里。丹青傳出孝子心,畫工聲價重黃金。
此圖抵得孝經讀,披圖尤使淚滿襟。嗚呼噫嘻悲乎哉,今之孝者吾知矣。
棒檄而喜曰顯揚,婢仆趨承奉甘旨。自謂能養(yǎng)類如斯,惜哉未見公此紙。
安得圖形千萬張,仰瞻遺范遍閭里。
我家世在城西居,翰林吳君為繢圖。長安塵沙正瞇眼,突兀忽見先人廬。
二百年來有此屋,東南斜抱兩河曲。城邊綠樹萬家煙,橋畔朱樓百竿竹。
橫河北絕官瀆流,煙波浩淼無春秋。鷗鳧四散不知處,鳴榔往往聞漁舟。
直河西接錢青水,迤邐長流百余里。估帆日夜排檣來,艷說霞川一灣綺。
蓬萊驛路清風多,連云綽楔垂女蘿。會龍尚記前朝事,臥虹不絕行人歌。
先人辛苦一廛寄,舊德清門子孫庇。規(guī)制樸陋無敢增,宗族環(huán)居莫輕棄。
幼騎竹馬攜短童,東眷西眷隨所從。鵝鴨時鬧比鄰塾,紙鳶閑趁陂塘風。
最憶讀書一弓地,楊柳臨池滴窗翠。擁卷隨時倚樹吟,洗研呼儔捉魚戲。
我生二十行適燕,滄海橫溢無愚賢。馬蕃亦逐賈區(qū)盡,桑柘一例隨飛煙。
歸來城郭都非舊,到岸牽船暫相就。新豐門巷何處尋,安仁故第從誰售。
海燕年年繞屋飛,夢中圖畫是耶非。多情惟有霞川水,日望行人萬里歸。
侯家萬朵簇霞丹,若并霜林素艷難。
合影只應天際月,分香多是畹中蘭。
雖饒百卉爭先發(fā),還在三春向后殘。
想得惠林憑此檻,肯將榮落意來看。
以詩會友擅風流,
多士同堂學識優(yōu)。
大雅匡扶屬吾黨,
傳鈔江上足千秋。
奚奴匹馬好追游,宛轉山凹澗水流。
野店酒闌斜照晚,板橋人去暮云秋。
深林葉落露煙寺,遠岫嵐生入畫樓。
滿眼松濤疑滴翠,寒窗無事當尋幽。
西南定何方,路遠惟迢迢。
白鷺帶演迤,青居郁岧峣。
下有隱君子,內盛外不驕。
芳春覺蘭馨,窮冬知木喬。
無為事獨往,車乘方翹翹。
擊劍悲歌涕滴胸,
清時一向老英雄。
白狼黑犬如相犯,
愿語南山矍鑠翁。
江夏尚能悲墜履,少原唯解泣遺簪。
一刀所失安足系,不那久經人用心。
有客過門湖海士,
隔籬呼酒咄嗟間。
紅棗香梨綴近林,古槐高柳漫蕭森。三秋時節(jié)過重九,一畫陽剛對五陰。雁影遠空繪弋計,笛聲寒寫別離心。行人黑發(fā)今無幾,怕遇荒村一夜砧。
霜葉紅飄幾樹斜,西風爭欲掃繁華。持衡本是南人手,傳食來乘北使槎。母子他鄉(xiāng)元有淚,夢魂深夜更悲笳。摩挲莫放歸程緩,老眼青山尚未花。
輸贏人世幾枰棋,夢破浮生我不悲。布被溫存秋睡思,鼻雷酣到日紅時。涼生玉露山偏好,瘦傍東籬菊每遲。日飯兩杯聊自足,了無閒事可尋思。
返照千秋對落暉,秋風不動晚風微。撩人詩思那能遏,傍枕沙鷗故不飛。宇宙千年俱可鑒,塵氛十事九相違。李膺莫謂知機早,一箸鱸魚膾本肥。
羅浮失卻夢中山,一笛西風落世間。丹汞未離新火候,鐵橋空憶舊仙關。畫圖不用描凡影,沆瀣聊將洗醉顏。何事斯文遠相絆,也隨秋色到鹓班。
談笑誰收百戰(zhàn)功,老懷增感寂寥中。金臺未泯燕昭跡,駿骨猶傳國士風。人事秋霜催短鬢,世機綠葉變新紅。晦明因革堪先定,懶把前朝問塞翁。
不向青銅怨白頭,一涼如水卻宜秋。清風明月開詩卷,紫酒黃花遣旅愁。天際翱翔須老鳳,沙邊自在幾眠鷗。微酡小發(fā)行邊興,迤邐緘題寄廣州。
詩尋老步更逶迤,野菊秋含十頃陂。鳩杖沖寒扶短履,酒杯和露滴南枝。煙浮木榻香風細,影落松梢日色移。何處歸來深閉閤,坐窮清晝一簾垂。
春水看龍變,秋風有鶴鳴。
虛懷依妙道,晚節(jié)慎平生。
塢仄從云臥,田荒費火耕。
鑿壞猶贅事,自不系浮名。
嘉會樓西楚客臺,
小廬岡路似天臺。
可堪四十年前約,
猶向江門夢里來。
竹把瑤樽愜,山登紫屐宜。玉漿催鳳俎,紅燭繼龍曦。月是金堂照,風為錦幕吹。勝情猶未已,移席向芳池。
九日王園燕,金風錦席飄。竹新三疊翠,花映百重嬌。絲柳牽游興,鸞弦動賞謠。澄空生片月,為我作芳宵。
飛蓋成幽燭,駢筵作曠尋。薜蘿堪解帶,泉石合開琴。林曲花如隱,池清鳥似臨。宛辭陵子貴,高有灌園心。
星沼天為澤,仙陬帝與開。云皆怡客吐,雁乃侑樽來。山擬蓬壺筑,花如洛下栽。不須妝綺繡,春色自常催。
內苑珍林蔚絳霄,
圍城不復禁芻蕘。
舳艫歲歲銜清汴,
才足都人幾炬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