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客少年場
翩翩白馬客,游冶長安城。自矜有俠骨,骯臟多交情。羞倚將軍勢,詎借傍人名。利劍一在掌,四海皆弟兄。片言出肝膽,杯酒如平生。恩讎等白日,然諾千金輕。君看少年場,意氣誰縱橫。罵坐亦已粗,探丸非老成。淺之為丈夫,賢豪大所營。長兄推魯連,仲兄推虞卿。小弟處囊中,黽勉荊楚行。但令稱國士,不必取先鳴。
翩翩白馬客,游冶長安城。自矜有俠骨,骯臟多交情。羞倚將軍勢,詎借傍人名。利劍一在掌,四海皆弟兄。片言出肝膽,杯酒如平生。恩讎等白日,然諾千金輕。君看少年場,意氣誰縱橫。罵坐亦已粗,探丸非老成。淺之為丈夫,賢豪大所營。長兄推魯連,仲兄推虞卿。小弟處囊中,黽勉荊楚行。但令稱國士,不必取先鳴。
始意鐘陵參馬祖,卻尋橘井訪蘇仙。地藏堂中坐,天鵝嶺下行。
生死不流轉,流轉非生死。若實不流轉,生死無窮已。諦觀流轉性,流轉當下止。不見流轉心,是真出生死。
午坐焚香枉連歲,香煙妙賞始今朝。龍拿云霧終傷猛,蜃起樓臺不暇飄。直上亭亭才佇立,斜飛冉冉忽逍遙。細思絕景雙難比,除是錢塘八月潮。
古初無毫楮,羲畫何繇傳?孰知文字理,已具《河圖》前。神農洎蒼頡,俯仰極人天。穗書與鳥書,創制分后先。龜麟錫禹時,盤銘著湯年。岐陽紀石鼓,史籀稱獨賢。矯若蛟龍蟠,郁若鎖鈕聯。科斗聿行漆,形體因自然。一從孔壁廢,重為經籍憐。秦相約籀古,撰次《蒼頡篇》。小篆遂名家,勁健含姿妍。登封及詛神,金石紛雕鐫。下逮隸八分,變化如云煙。漢經煨燼余,文教仍敷宣。保氏存六書,學僮讒九千。揚雄纂奇字,杜林解探研。繼跡非無人,意象莫不全。偉哉許祭酒,蒐羅歸簡編。墜緒賴復舉,后學知相沿。陽冰克遠紹,鉉鍇造其玄。近代郚與周,筆勢回奔川。華亭朱茂才,好古喜欲顛。一掃世俗書,習篆忘食眠。秦望并之罘,碧落兼新泉。小者案間列,大者屋壁懸。平生囊橐貲,多充買碑錢。功深學既精,齒壯志亦堅。池魚染皆黑,鐵硯磨將穿。摹拓累萬番,期差古人肩。師法正在茲,什襲比蹄筌。孫樵文自祭,智永筆忍捐。前修不我欺,我癖尤難痊。嵯峨細林山,上與浮云連。譬彼汲冢書,函之瘞其巔。聚土封若堂,劖石表為阡。其陽碧樹交,其陰書帶緣。山靈謹訶護,有名如有仙。揮灑人間者,顯晦名非偏。寶劍賈胡發,玉柙蔓草纏。何如篆冢光,夜夜映星躔。
六鎮防秋車騎多,總戎游擊往來過。鎖兵未報屯田策,獻捷虛傳奏凱歌。幕下太官供玉饌,邊頭羸卒抱霜戈。遼軍豈異田橫士,好問投醪事若何。
弭棹祠堂下,一天星斗明。客星尋不見,影浸釣灘清。
今年吉利好人逢,萬玉妃來各馭風。客坐暖浮茶乳白,夜堂春動燭花紅。心存帝所元非夢,化出天城不用工。卻怪浩歌韓吏部,巧分垤處與坳中。
想到崧臺淚暗零,背人開匣撫青萍。當春魯酒休辭醉,入夜胡笳不可聽。腸斷子山應作賦,心違劉向且傳經。銅駝一夜荊榛雨,寒食端州草又青。
一夜千峰雨,江聲怒似雷。青山頻北望,白雁正南來。為客傷遲暮,伊人愿溯洄。秋風肯相待,到日菊花開。
季冬落日黃,霜雪原野白。驅車上峻坂,十步百夫力。我行未半嶺,回視但木末。白云在高頂,可望不可及。北風摧去翼,孤煙帶遠客。居人候征騎,倦仆望前驛。倉皇下坡陀,張燈已昏黑。
竹影秋光謝了荷。晚涼天靜自婆娑。西邊斜照夕陽和。水闊山遙人去遠,音書魚雁也曾過。長木園里菊花多。
屈指一陽今九九。綠起郊原,草色無還有。燕子歸來應不久。主人病后初開酒。次第春光詩管取。論清景剛,道是才黃柳。半醒半醉花開后。幾多人等閒白首。
楚人端午日,招屈向湘沅。河伯空交手,巫陽不予魂。蛟龍侵水屋,風雨蔽天門。掩泣紛歌舞,思君不可諼。
平林映日疏,野草經寒短。
三年坐嘯遠人安,又綰銅章入禁垣。秦地山河歸內史,漢家星象應郎官。草青夢渚懸帆度,日落關門倚劍看。此去公卿求識面,無因停棹采芳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