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遇四首
吾愛王子晉,得道伊洛濱。金骨既不毀,玉顏長自春。可憐浮丘公,猗靡與情親。舉首白日間,分明謝時人。二仙去已遠,夢想空殷勤。
可嘆東籬菊,莖疏葉且微。雖言異蘭蕙,亦自有芳菲。未泛盈樽酒,徒沾清露輝。當榮君不采,飄落欲何依。
昔余聞姮娥,竊藥駐云發。不自嬌玉顏,方希煉金骨。飛去身莫返,含笑坐明月。紫宮夸蛾眉,隨手會凋歇。
宋玉事楚王,立身本高潔。巫山賦彩云,郢路歌白雪。舉國莫能和,巴人皆卷舌。一感登徒言,恩情遂中絕。
吾愛王子晉,得道伊洛濱。金骨既不毀,玉顏長自春。可憐浮丘公,猗靡與情親。舉首白日間,分明謝時人。二仙去已遠,夢想空殷勤。
可嘆東籬菊,莖疏葉且微。雖言異蘭蕙,亦自有芳菲。未泛盈樽酒,徒沾清露輝。當榮君不采,飄落欲何依。
昔余聞姮娥,竊藥駐云發。不自嬌玉顏,方希煉金骨。飛去身莫返,含笑坐明月。紫宮夸蛾眉,隨手會凋歇。
宋玉事楚王,立身本高潔。巫山賦彩云,郢路歌白雪。舉國莫能和,巴人皆卷舌。一感登徒言,恩情遂中絕。
我喜愛王子晉,他在伊洛之濱得道成仙。仙骨不會毀壞,容顏永遠青春。可憐那浮丘公,與王子晉親昵情深。他們在白日飛升,清楚地與世人告別。兩位仙人遠去,我的夢想只是徒勞。可嘆那東籬的菊花,莖干稀疏葉子細小。雖說和蘭蕙不同,也自有芬芳。沒來得及浸滿酒杯,只空沾了清露的光輝。正當它盛開你不采摘,飄落時將依靠什么呢。從前我聽說嫦娥,偷藥后青春永駐。她不貪戀美貌,只想修煉仙骨。飛去后再也沒回來,含笑坐在明月之中。天宮中夸贊美貌,轉眼就會凋謝。宋玉侍奉楚王,立身本來高潔。在巫山寫下彩云賦,在郢路唱起白雪歌。全國沒人能應和,巴人都不敢發聲。一旦楚王聽信登徒子的話,恩情就斷絕了。
王子晉:周靈王太子,傳說在伊洛之濱得道成仙。
金骨:仙骨。
浮丘公:仙人,曾接王子晉上嵩山。
猗靡:親昵的樣子。
姮娥:即嫦娥。
煉金骨:修煉成仙。
紫宮:天宮。
蛾眉:代指美女。
宋玉:戰國時期楚國文學家。
巫山賦彩云:指宋玉作《高唐賦》寫巫山神女事。
郢路歌白雪:指宋玉作《對楚王問》提及《陽春》《白雪》之歌。
登徒:指登徒子,曾在楚王面前詆毀宋玉。
此詩為張九齡被貶荊州時所作。當時他政治上遭遇挫折,理想難以實現,便借詩抒發內心感慨,以古人事跡來反映自己的境遇。
這首詩主旨在于借神話和歷史故事,抒發詩人懷才不遇、高潔不被理解的苦悶。其特點是用典豐富,情感深沉。在文學史上,展現了張九齡詩歌托物言志、借古諷今的風格,對后世有一定影響。
萬疊春山一寸心。章臺西去柳陰陰。藍橋特為好花尋。別后魚封煙漲闊,夢回鸞翼海云深。情知頓著有如今。
貼體宮羅試夾衣。冰藍嬌淺染東池。春風一把瘦腰支。戲鏤寶鈿呈翡翠,笑拈金翦下酴?。最宜京兆畫新眉。
蠢欲眠時日已曛。柔桑葉大綠團云。羅敷猶小,陌上看行人。翠實低條梅弄色,輕花吹垅麥初勻。鳴鳩聲里,過盡太平村。
璧月池南翦木棲。六朝宮袖窄中宜。新聲蹙巧蛾顰黛,纖指移?雁著絲。朱戶小,畫簾低。細香輕夢隔涪溪。西風只道悲秋瘦,卻是西風未得
城外土饅頭,餡草在城里。 一人吃一個,莫嫌沒滋味。
梵志翻著襪,人皆道是錯。 乍可刺你眼,不可隱我腳。
世事悠悠,不如山丘。 青松蔽日,碧澗常秋。 山云當幕,夜月為勾。 臥藤蘿下,塊石枕頭。 不朝天子,豈羨王侯。 生死無慮,更復何憂。 月水無形,我常只寧。 萬法皆爾,本自無生。 兀然無事坐,春來草自青。
世無百年人,強作千年調。 打鐵作門限,鬼見拍手笑。
吾有十畝田,種在南山坡。 青松四五樹,綠豆兩三窠。 熱即池中浴,涼便岸上歇。 遨游自取足,誰能奈我何。
天理為百姓,格戒亦須遵。 官喜律即喜,官嗔律即嗔。 總由官斷法,何須法斷人。 一時截卻頭,有理若為申?
家口總死盡,吾死無親表。 急首賣資產,與設逆修齋。 托生得好處,身死雇人埋。 錢財鄰保出,任你自相差。
葬儀從儉禮,刊石荷堯君。露跡垂繁字,天哀灑麗文。 詔深榮嗣子,海變記孤墳。寶思皆涵象,皇心永念勛。 雅詞黃絹妙,渥澤紫泥分。青史應同久,芳名萬古聞。
再入青鎖闈,忝官誠自非。拂塵驚物在,開戶似僧歸。 積草漸無徑,殘花猶灑衣。禁垣偏日近,行坐是恩輝。
江上相逢皆舊游,湘山永望不堪愁。 明月秋風洞庭水,孤鴻落葉一扁舟。
江畔楓葉初帶霜,渚邊菊花亦已黃。 輕舟落日興不盡,三湘五湖意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