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謹節堂
先圣有明訓,見諸庶人章。少小誦習之,白首不敢忘。高子躬孝弟,養親在高堂。蕭公三大字,岌岌端且莊。對之銘座右,凜然肅冠裳。謹身用始節,節用乃無荒。斯言非虛語,旨遠味自長。守此期勿失,善積有馀慶。
先圣有明訓,見諸庶人章。少小誦習之,白首不敢忘。高子躬孝弟,養親在高堂。蕭公三大字,岌岌端且莊。對之銘座右,凜然肅冠裳。謹身用始節,節用乃無荒。斯言非虛語,旨遠味自長。守此期勿失,善積有馀慶。
市上一區足,人間萬事非。把杯邀月上,隱幾看云歸。宇宙身將老,山林興不違。幾時來雁蕩,長嘯豁巖扉。
鮮鮮紋綬變毛衣,帝蜀繁華夢亦非。大好家居君不惜,到今飄泊更思歸。
得爾漳南信,愁予冀北天。嗟咜春事晚,懶慢世情捐。日落黃河遠,秋驚白發先??窀鑼γ髟?,莫受眾人憐。
莫嘆嚴霜草木摧,交春自可聽新雷。暖回定見冰山化,憂劇須防玉樹頹??床黄茣r都是恨,悟潛通處盡成灰。古來世事皆如此,何必愁煩放不開。
三月西城風日好,短筇隨意踏晴沙。王孫不識蘼蕪草,童子來尋枸杞芽。白發有人中卯酒,清泉無火煮春茶。山扉寂寂僧歸晚,落盡辛夷一樹花。
天柱傾,天不晴,白髯使者東南行。東南山水失顏色,一夕秋風來上京。
言歸還滯此,如鳥未安枝。復作經年別,同含失路悲。越歈翻綠水,楚賦重香蘺。明月此宵意,孤光當為誰。
欲如家犬吠淫狂,徒以狺狺擾陋房。疑似綏狐狡似兔,苛如猛虎詭如狼。
近親同里門,遠親異鄉邑。何況舅甥歡,津梁千里隔。宿昔忝乘龍,門闌在咫尺。阿翁豪且賢,雅稱閭右室。遲暮無它男,所托惟女息。廿年隨宦游,庭階亦寥寂。中歲鞠兩雛,恩勤瘁心力。女兒在襁褓,男兒操紙筆。翁媼歲時來,撫摩均自出。伊予久懷歸,蹉跎年歲逼。惻愴骨肉情,含辛念非一。兩雛忽相牽,長跪繞我膝。屆茲中元秋,阿翁弧矢日。賓從列中堂,杯觴行絡繹。兒母在天隅,間闊增煩悒。請耶篹片詞,寄我離孫臆。我聞兩雛言,吟嘆心戚戚。孩抱亦何知,母慈良可識。翁今七十三,媼亦過七十。丹顏未全改,縝發但稍白。矯矯矍鑠姿,少壯或不及。海桑千仞枝,池桃千歲實。郁郁岱山松,累累丈人石。持此壽翁媼,永列丹臺籍。時和復年豐,娛樂加餐食。早晚歸山樊,聚首多夷懌。揮翰為長歌,歌闋情未極。
圣主登宸極,奎躔爛遠天。新開丹鳳詔,瑞紀赤烏年。山野搜遺逸,朝廷集俊賢。老農還喜劇,買犢事春田。
憶昔先皇御太平,朝來前殿集群英。彩云飛動金輿出,兩兩霓旌作隊行。
古人有戰伐,誅暴以安民。今人尚殺戮,無問豺與麟。濫官舞國法,致亂有其因。何為昧自反,一體含怒瞋。斬艾若草芥,虜掠無涯津。況乃多橫斂,殃禍動輒臻。人情各畏死,誰能坐捐身。所以生念慮,嘯聚依荊榛。暴寡憚強梁,官政惟因循。將帥各有心,邈若越與秦。遷延相顧望,退托文移頻。坐食挫戎機,養虺交蛇鱗。遂令耕桑子,盡化為頑嚚。大權付非類,重以貽笑顰。鼠璞方取貴,和璧非所珍。但恐胥及溺,是用懷悲辛。
十里晴波,千丈翠微,人意高潔。閑攜兩屐登臨,水國白蘋風熱。陰崖古洞,但見紫筍排空,霓旌霜葆朝仙闕?;夭匠鰧酉觯∩交ㄈ缪?。悲切,畫闌帆影,蕭寺鐘聲,霸圖銷歇。眼盡南朝,幾許春江風月。碧云天暮,喚起海底潛龍,柯亭笛管吳冰裂。瀉淚濕綀衣,又黃梅時節。
滁州太守老樗庵,橘圃投閒只自甘。門戶背通深巷北,溪山橫絕小樓南。春風鳥跡分花徑,晴日蛛絲罥藥籃。一月不聞城府事,晚涼隨處倚清酣。
春夜寒猶峭,門前雪更深。老予嘗獨坐,謝子遠相尋。共說耕田樂,能諳聚族心。大家聊自足,何用積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