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舍閑居
朝市競紛華,山林甘寂寞。
要之其間各有趣,飛鳥沖天魚縱壑。
我本麋鹿姿,誤被簪紳縛。
男婚女嫁苦逼人,薄宦天涯失身落。
似吏非吏兮似隠非隠,謂強不強兮謂弱不弱。
五斗紅腐可以療饑,一室琴書可以自樂。
負(fù)暄捫虱度清晝,未覺嶺南官況惡。
朝市競紛華,山林甘寂寞。
要之其間各有趣,飛鳥沖天魚縱壑。
我本麋鹿姿,誤被簪紳縛。
男婚女嫁苦逼人,薄宦天涯失身落。
似吏非吏兮似隠非隠,謂強不強兮謂弱不弱。
五斗紅腐可以療饑,一室琴書可以自樂。
負(fù)暄捫虱度清晝,未覺嶺南官況惡。
朝堂與市集都在競相追逐繁華,山林卻甘愿守著寂寞。總之這兩者各有樂趣,就像飛鳥沖向天空,魚兒在溝壑中暢游。我本有麋鹿般自由的姿態(tài),卻誤被官職束縛。兒女婚嫁之事苦苦逼迫人,我官職卑微,在天涯漂泊,身不由己。似官吏又不是純粹的官吏,似隱士又不是純粹的隱士;說剛強又不算剛強,說柔弱又不算柔弱。五斗陳米可以充饑,一間屋里有琴書相伴就能自得其樂。曬著太陽捉著虱子度過清閑的白晝,我并不覺得在嶺南為官的狀況有多糟糕。
朝市:朝廷和市集,泛指名利場所。
麋鹿姿:比喻自由不羈的天性。
簪紳:指官職,簪和紳是古代官員的服飾。
五斗:指微薄的俸祿,源自陶淵明“不為五斗米折腰”。紅腐:指陳米。
負(fù)暄:曬太陽。捫虱:抓虱子,形容悠閑自在。
具體創(chuàng)作時間不詳,推測詩人在嶺南為官期間,官場生活不如意,兒女婚嫁等瑣事纏身,處于一種既不能完全擺脫官職束縛,又向往自由閑適生活的矛盾狀態(tài)下創(chuàng)作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dá)詩人對自身處境的感慨和復(fù)雜心境。其特點是情感真摯,語言質(zhì)樸。在文學(xué)史上雖不算有重大影響,但能讓讀者了解古代文人在官場與自由間的掙扎。
晨朝理輕策,日暮脫歸鞅。行行林水間,修然濠濮想。時見行路人,芒芒將焉往。不如播種者,晴雨候消長。野舟橫可渡,不復(fù)愁河廣。深感田父言,耕耰戒鹵莽。
大隱隱于酒,小隱隱于竹。何不呼曲生,來同此君宿。
肅肅戒嚴(yán)裝,惻惻將別離。凄凄朔風(fēng)急,迢迢天一涯。歡顏好相慰,淚落不自知。羨彼東園鳥,依依家寒枝。留云道方遠(yuǎn),別云心欲緩。出門申相問,此去何日返。木葉蕭蕭下,潸焉驚歲晚。為子長相思,為我加餐飯。
盥櫛中夜起,悲歌淚盈襟。銜哀思明哲,徒有不死心。昔來論久要,落落襟期妙。當(dāng)以古人求,今人少同調(diào)。君家足文獻(xiàn),勝事令人羨。脫略遠(yuǎn)膏腴,追隨狎貧賤。出入戀同聲,去留無吝情。爭聞柳下風(fēng),競播栗里名。平生愛精獵,著作多盈篋。晨抄不輟手,夕誦未交睫。客來即命觴,謔浪如疏狂。醉后又分詠,敏捷皆成章。有時忽得句,夜半叩予戶。開門見月明,相邀到天曙。心跡兩悠悠,功名無所求。共吟蕭寺雨,同醉鏡湖秋。長懷武夷趣,欲往嗟遲暮。終羨子長游,空憐向平去。我本東西人,移家托芳鄰。綈袍意所戀,尊酒情益親。銘鐫向心骨,倏爾驚存歿。開篋見遺書,迸然涕俱出。憶昨登洪山,徘徊蒼翠間。俛仰遽云歿,玄廬竟掩關(guān)。吞聲不能道,感激滄洲皓。悵望無還期,滄洲長春草。
薊門春雨散浮埃,煙樹溟濛霽欲開。十里清陰連紫陌,半空翠影接金臺。東風(fēng)葉暗留鶯語,落日林深過鳥回。記得清明攜酒處,碧桃花底坐徘徊。
圍得太湖渟淡水,故應(yīng)乎陸漸生成。浚通百瀆從稼穡,聚落千家足缶罌。東海波光寒浸斗,南園花氣喜銷兵。任佗工業(yè)爛縵甚,愿托泖云事力耕。
夜宿武夷山,乃識青碧叟。清談道士同,險語山鬼走。出門視河漢,危梯掛星斗。白露滿芙蓉,清寒夜吟久。
但得生還恨亦歡,離顏羞向漠云看。若云胡地堪回首,青草應(yīng)將漢冢瞞。
結(jié)纓不負(fù)升堂日,厚祿何如負(fù)米時。自古生民皆有死,一抔黃壤令名垂。
宿草荒墳秪自悲,百年心事欲奚為。劵堂有鼠能穿地,神道無人可假碑。數(shù)口仍憂開歲給,一錢未領(lǐng)到官支。赤泥淺土嗟何及,早晚床金盡一揮。
自與山靈有宿期,題詩屢報入山時。林間二客煩相待,拂拭蒼苔看舊詩。
偶為淳樸語,即有希夷風(fēng)。在世能勿忤,聊以古為同。大巧三代人,所拙辨?zhèn)喂ぁG漳W(xué)士,妄擬述作功。至性茍能盡,焉得推盛隆?先師予狂狷,蓋憤失所中。于時得依歸,敢嘆吾道窮?圣道缺已久,文不充其資。自從夏殷來,因革當(dāng)從誰?中更鳴鳥聞,載嘆德之衰。寥寥大師樂,復(fù)得存那猗。大音茍有托,不必稽其辭。設(shè)有盈樽酒,日夕斟酌之。樂杯當(dāng)在手,自今不復(fù)疑。胡為不復(fù)疑?賢者當(dāng)明知。
放曠人間世,棲遲一草堂。神交傳遠(yuǎn)信,漁父許同行。黃菊猶沾雨,丹楓未隕霜。午馀幽夢斷,清磬出禪房。
英杰那堪屈下僚,便栽門柳事蕭條。鳳皇不共雞爭食,莫怪先生懶折腰。
銀竹能宮羽。向荷盤、跳珠腷膊,花奴羯鼓。瀏瀏泠泠春泉瀉,滴盡槽頭香醑。愛徽外、遺音太古。暗度松筠時淅瀝,恍吳娃、低枕傳私語。君試聽,有佳趣。主人未解離愁苦。對涼秋、芭蕉巨葉,梧桐高樹。夢斷羅裙天如漆,一寸鄉(xiāng)心凄楚。點點是、寂寥情緒。明日孤舟成獨往,更難堪、長夜瀟湘浦。憑曲檻,且容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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