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中上崔相渙
胡馬渡洛水,血流征戰場。
千門閉秋景,萬姓危朝霜。
賢相燮元氣,再欣海縣康。
臺庭有夔龍,列宿粲成行。
羽翼三元圣,發輝兩太陽。
應念覆盆下,雪泣拜天光。
胡馬渡洛水,血流征戰場。
千門閉秋景,萬姓危朝霜。
賢相燮元氣,再欣海縣康。
臺庭有夔龍,列宿粲成行。
羽翼三元圣,發輝兩太陽。
應念覆盆下,雪泣拜天光。
胡人的兵馬渡過洛水,征戰的戰場上血流成河。千家萬戶籠罩在秋景中閉門不出,百姓們如面臨晨霜般處境危急。賢良的宰相調和天地元氣,再次讓天下百姓欣喜國家安康。宰相府中有像夔龍一樣的賢才,如星宿般光彩排列成行。他們輔佐三位圣明君主,讓兩位帝王的光輝閃耀。希望能念及我如處于倒扣的盆下暗無天日,我含淚拜求能得見天光。
胡馬:指安祿山叛軍。
千門:指眾多人家。
賢相:指崔渙。燮(xiè)元氣:調和天地間的元氣,指治理國家。
海縣:指天下。
臺庭:指宰相府。夔龍:相傳為舜的兩位賢臣,后比喻賢才。
三元圣:指唐玄宗、唐肅宗、唐代宗。
兩太陽:指唐玄宗和唐肅宗。
覆盆:形容處境困苦,沉冤難雪。雪泣:拭淚哭泣。
此詩創作于安史之亂時期,李白因永王李璘案被下獄。崔渙當時為宰相,李白在獄中希望得到崔渙的救助,于是寫下此詩。當時社會動蕩,百姓深受戰亂之苦,李白自身也陷入困境。
這首詩主旨是李白向崔渙求救。它生動描繪了安史之亂帶來的災難,體現了李白對時局的關注和自身的困境。在文學史上,反映了當時的社會現實和詩人的真實心境。
做修行,須體究。把握靈源,莫遣丹砂漏。此個功夫世罕有。內得神全,外得身長壽。辨沖和,明交媾。玉液瓊漿,吞咽三光秀。上下循環通九九。撞過天門,永作煙霞友。
遠山終日自清輝,縹緲喬林野氣微。 秋菊已開陶令徑,春風好舞老萊衣。 溪頭釣艇資閑興,松下歸禽伴息機。 吟倚醉登堪自慰,不須悵望白云飛。
我亦飄零久!十年來,深恩負盡,死生師友。宿昔齊名非忝竊,只看杜陵消瘦。曾不減,夜郎僝僽。薄命長辭知己別,問人生到此凄涼否?千萬恨,為君剖。(只看 一作:試看) 兄生辛未吾丁丑,共此時,冰霜摧折,早衰蒲柳。詩賦從今須少作,留取心魂相守。但愿得,河清人壽!歸日急翻行戍稿,把空名料理傳身后。言不盡,觀頓首。
山城夜半催金柝,酒醒孤館燈花落。窗白一聲雞,枕函聞馬嘶。 門前烏桕樹,霜月迷行處。遙憶獨眠人,早寒驚夢頻。
乍展芭蕉。欲眠楊柳,微謝櫻桃。誰把春光,平分一半,最惜今朝。 花前倍覺無聊。任冷落、珠鈿翠翹。趁取春光,還留一半,莫負今朝。
天然一幀荊關畫,誰打稿,斜陽下?歷歷水殘山剩也。亂鴉千點,落鴻孤煙,中有漁樵話。 登臨我亦悲秋者,向蔓草平原淚盈把。自古有情終不化。青娥冢上,東風野火,燒出鴛鴦瓦。
玉纖暗數佳期近,已到也、忽生幽恨。恨無端、添葉與青梧,倒減卻、黃楊一寸。 天公定亦憐嬌俊,念兒女,經年愁損。早收回、溽暑換清商,翻借作,蘭秋重閏。
嘹唳夜鴻驚,葉滿階除欲二更。一派西風吹不斷,秋聲,中有深閨萬里情。 片石冷于冰,雨袖霜華旋欲凝。今夜戍樓歸夢里,分明,纖手頻呵帶月迎。
為問郁然孤峙者,有誰來、雪天月夜。五嶺南橫,七閩東距,終古江山如畫。 百感茫茫交集也,淡忘歸、夕陽西掛。爾許雄心,無端客淚,一十八灘流下。
物外幽情世外姿。凍云深護最高枝。小樓風月獨醒時。 一片冷香惟有夢,十分清瘦更無詩。待他移影說相思。
湔裙獨上小漁磯,襪羅微濺春泥。一篙生綠畫橋低,昨夜前溪。 回首楝花風急,催歸暮雨霏霏。撲天香絮擁凄迷,南北東西。
帝里重陽節,香園萬乘來。 卻邪萸入佩,獻壽菊傳杯。 塔類承天涌,門疑待佛開。 睿詞懸日月,長得仰昭回。
韓退之曰:“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者也。”又曰:“師不必賢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師。”“道之所在,師之所在也。”又曰:“巫醫百工之人,不恥相師。”而因怪當時之人以相師為恥,而曾巫醫百工之不如。韓氏蓋為當時之敝俗而言之也,未及師之究竟也。《記》曰:“民生有三,事之如一,君、親、師也。”此為傳道言之也。授業解惑,則有差等矣。業有精粗,惑亦有大小,授且解者之為師,固然矣,然與傳道有間矣。巫醫百工之相師,亦不可以概視也。蓋有可易之師與不可易之師,其相去也,不可同日語矣。知師之說者,其知天乎?蓋人皆聽命于天者也,天無聲臭而俾君治之;人皆天所生也,天不物物而生而親則生之;人皆學于天者也,天不諄諄而誨而師則教之。然則君子而思事天也,亦在謹事三者而已矣。
人失其道,則失所以為人,猶無其身,則無所以為生也。故父母生而師教,其理本無殊異。此七十子之服孔子,所以可與之死,可與之生,東西南北,不敢自有其身。非情親也,理勢不得不然也。若夫授業解惑,則有差等矣。經師授受,章句訓詁;史學淵源,筆削義例;皆為道體所該。古人“書不盡言,言不盡意。”竹帛之外,別有心傳,口耳轉受,必明所自,不啻宗支譜系不可亂也。此則必從其人而后受,茍非其人,即己無所受也,是不可易之師也。學問專家,文章經世,其中疾徐甘苦,可以意喻,不可言傳。此亦至道所寓,必從其人而后受,不從其人,即己無所受也,是不可易之師也。茍如是者,生則服勤,左右無方,沒則尸祝俎豆,如七十子之于孔子可也。至于講習經傳,旨無取于別裁;斧正文辭,義未見其獨立;人所共知共能,彼偶得而教我;從甲不終,不妨去而就乙;甲不我告,乙亦可詢,此則不究于道,即可易之師也。雖學問文章,亦末藝耳。其所取法,無異梓人之及琢雕,紅女之傳吃繡,以為一日之長,拜而禮之,隨行隅坐,愛敬有加可也。必欲嚴昭事之三而等生身之義,則責者罔,而施者亦不由衷矣。
巫醫百工之師,固不得比于君子之道,然亦有說焉。技術之精,古人專業名家,亦有隱微獨喻,得其人而傳,非其人而不傳者,是亦不可易之師,亦當生則服勤,而沒則尸祝者也。古人飲食,必祭始為飲食之人,不忘本也;況成我道德術藝,而我固無從他受者乎?至于“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于弟子”,則觀所得為何如耳。所爭在道,則技曲藝業之長,又何沾沾而較如不如哉?
嗟夫!師道失傳久矣。有志之士,求之天下,不見不可易之師;而觀于古今,中有怦怦動者,不覺囅然而笑,索焉不知涕之何從,是亦我之師也。不見其人,而于我乎隱相授受,譬則孤子見亡父于影像,雖無人告之,夢寐必將有警焉。而或者乃謂古人行事,不盡可法,不必以是為尸祝也。夫禹必祭鯀,尊所出也;兵祭蚩尤,宗創制也。若必選人而宗之,周、孔乃無遺憾矣。人子事其親,固有論功德而祧禰以奉大父者邪?
密葉因裁吐,新花逐翦舒。 攀條雖不謬,摘蕊詎知虛。 春至由來發,秋還未肯疏。 借問桃將李,相亂欲何如。
夢破打門聲,有客袖攜團月。喚起玉川高興,煮松檐晴雪。蓬萊千古一清風,人境兩超絕。覺我胸中黃卷,被春云香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