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澤紫云洞
玉帝侍臣紫云翁,帝嗔謫居跨鼇峰。
年齡瞬息反帝所,空有衣冠藏山中。
山中草木俱不同,紫云霏微氣鬰蔥。
風清月白巖穴空,翁猶被發乘虬龍。
來從南箕驅長風,人間奔趨爭追蹝。
依稀可望不可從,披尋遺編三復重。
舜庭絲匏間笙鐘,嗚呼翁兮終莫從,姑從遺編愈盲聾。
玉帝侍臣紫云翁,帝嗔謫居跨鼇峰。
年齡瞬息反帝所,空有衣冠藏山中。
山中草木俱不同,紫云霏微氣鬰蔥。
風清月白巖穴空,翁猶被發乘虬龍。
來從南箕驅長風,人間奔趨爭追蹝。
依稀可望不可從,披尋遺編三復重。
舜庭絲匏間笙鐘,嗚呼翁兮終莫從,姑從遺編愈盲聾。
玉帝的侍臣紫云翁,因惹玉帝生氣被貶謫到跨鼇峰居住。他很快就回到了天帝之處,只留下衣冠藏在山中。山中的草木都與眾不同,紫云彌漫,山間充滿蓬勃的生氣。在風清月白、巖穴空曠之時,紫云翁還披散著頭發乘坐虬龍。他從南箕星的方向乘風而來,人間的人們奔走趨附爭相追隨。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卻無法跟從,我翻閱他留下的書籍反復誦讀。就像舜帝朝廷里絲竹樂器與笙鐘相間演奏,唉,紫云翁啊終究無法追隨,姑且從他的遺著中讓自己不再愚昧無知。
紫云翁:詩中虛構的被貶謫的玉帝侍臣形象。
嗔:生氣。
跨鼇峰:地名,紫云翁被貶謫居住之地。
瞬息:形容時間極短。
帝所:天帝的住所。
霏微:彌漫的樣子。
鬰蔥:草木茂盛,這里形容山間生氣蓬勃。
被發:披散頭發。
虬龍:傳說中的一種龍。
南箕:星宿名。
追蹝:追隨。
遺編:遺留下來的書籍。
舜庭:舜帝的朝廷。
絲匏:弦樂器和管樂器,泛指樂器。
笙鐘:笙和鐘,也是樂器。
具體創作背景不詳,推測詩人可能受神話傳說啟發,借虛構的紫云翁形象,表達對超凡境界的追求和自身在現實中難以實現理想的感慨。
此詩主旨是表達對超凡境界的向往與無法追隨的遺憾。其突出特點是充滿奇幻想象,借助神話故事抒情。在文學史上雖可能影響不大,但展現了詩人獨特的創作風格和情感表達。
仆去月謝病,還覓薜蘿。梅溪之西,有石門山者,森壁爭霞,孤峰限日;幽岫含云,深溪蓄翠;蟬吟鶴唳,水響猿啼,英英相雜,綿綿成韻。既素重幽居,遂葺宇其上。幸富菊花,偏饒竹實。山谷所資,于斯已辦。仁智之樂,豈徒語哉!
故鄣縣東三十五里,有青山,絕壁干天,孤峰入漢;綠嶂百重,清川萬轉。歸飛之鳥,千翼競來;企水之猿,百臂相接。秋露為霜,春羅被徑。“風雨如晦,雞鳴不已。”信足蕩累頤物,悟衷散賞。
松生數寸時,遂為草所沒。 未見籠云心,誰知負霜骨。 弱干可摧殘,纖莖易陵忽。 何當數千尺,為君覆明月。
遲景臨遙水,晴空似不高。清明開曉鏡,昭晰辨秋毫。 郁郁長堤土,離離淺渚毛。煙銷占一候,風靜擁千艘。 獨媚青春柳,宜看白鷺濤。何年謝公賞,遺韻在江皋。
祝融南來鞭火龍,火旗焰焰燒天紅。 日輪當午凝不去,萬國如在洪爐中。 五岳翠乾云彩滅,陽侯海底愁波竭。 何當一夕金風發,為我掃卻天下熱。
惟昊天之大旱兮,失精和之正理。遙望白云之蓬勃兮,滃澹澹而妄止。運清濁之澒洞兮,正重沓而并起。嵬隆崇以崔巍兮,時仿佛而有似。屈卷輪而中天兮,象虎驚與龍駭。相摶據而俱興兮,妄倚儷而時有。遂積聚而合沓兮,相紛薄而慷慨。若飛翔之從橫兮,楊侯怒而澎濞。正帷布而雷動兮,相擊沖而破碎。或窈窕而四塞兮,誠若雨而不墜。
陰陽分而不相得兮,更惟貪邪而狼戾。終風解而霰散兮,陵遲而堵潰。或深潛而閉藏兮,爭離而并逝。廓蕩蕩其若滌兮,日照照而無穢。隆盛暑而無聊兮,煎砂石而爛渭。湯風至而含熱兮,群生悶滿而愁憒。畎畝枯槁而失澤兮,壤石相聚而為害。農夫垂拱而無聊兮,釋其鋤耨而下淚。憂疆畔之遇害兮,痛皇天之靡惠。惜稚稼之旱夭兮,離天災而不遂。
懷怨心而不能已兮,竊讬咎于在位。獨不聞唐虞之積烈兮,與三代之風氣?時俗殊而不還兮,恐功久而壞敗。何操行之不得兮,政治失中而違節。陰氣辟而留滯兮,猒暴至而沉沒。
嗟乎!惜旱大劇,何辜于天無恩澤?忍兮嗇夫,何寡德矣!既已生之,不與福矣。來何暴也,去何躁也!孳孳望之,其可悼也。憭兮栗兮,以郁怫兮。念思白云,腸如結兮。終怨不雨,甚不仁兮;布而不下,甚不信兮。白云何怨?奈何人兮!
秦滅周祀,并海內,兼諸侯,南面稱帝,以養四海。天下之士,斐然向風。若是,何也?曰:近古之無王者久矣。周室卑微,五霸既滅,令不行于天下。是以諸侯力政,強凌弱,眾暴寡,兵革不休,士民罷弊。今秦南面而王天下,是上有天子也。既元元之民冀得安其性命,莫不虛心而仰上。當此之時,專威定功,安危之本,在于此矣。
秦王懷貪鄙之心,行自奮之智,不信功臣,不親士民,廢王道而立私愛,焚文書而酷刑法,先詐力而后仁義,以暴虐為天下始。夫兼并者高詐力,安危者貴順權,此言取與守不同術也。秦離戰國而王天下,其道不易,其政不改,是其所以取之守之者無異也。孤獨而有之,故其亡可立而待也。借使秦王論上世之事,并殷、周之跡,以制御其政,后雖有淫驕之主,猶未有傾危之患也。故三王之建天下,名號顯美,功業長久。
今秦二世立,天下莫不引領而觀其政。夫寒者利裋褐,而饑者甘糟糠。天下囂囂,新主之資也。此言勞民之易為仁也。向使二世有庸主之行而任忠賢,臣主一心而憂海內之患,縞素而正先帝之過;裂地分民以封功臣之后,建國立君以禮天下;虛囹圄而免刑戮,去收孥污穢之罪,使各反其鄉里;發倉廩,散財幣,以振孤獨窮困之士;輕賦少事,以佐百姓之急;約法省刑,以持其后,使天下之人皆得自新,更節修行,各慎其身;塞萬民之望,而以盛德與天下,天下息矣。即四海之內皆歡然各自安樂其處,惟恐有變。雖有狡害之民,無離上之心,則不軌之臣無以飾其智,而暴亂之奸弭矣。
二世不行此術,而重以無道:壞宗廟與民,更始作阿房之宮;繁刑嚴誅,吏治刻深;賞罰不當,賦斂無度。天下多事,吏不能紀;百姓困窮,而主不收恤。然后奸偽并起,而上下相遁;蒙罪者眾,刑戮相望于道,而天下苦之。自群卿以下至于眾庶,人懷自危之心,親處窮苦之實,咸不安其位,故易動也。是以陳涉不用湯、武之賢,不借公侯之尊,奮臂于大澤,而天下響應者,其民危也。
故先王者,見終始之變,知存亡之由。是以牧民之道,務在安之而已矣。下雖有逆行之臣,必無響應之助。故曰:“安民可與為義,而危民易與為非”,此之謂也。貴為天子,富有四海,身在于戮者,正之非也。是二世之過也。
棲六翮於荊枝,望綺云於青漢者,有日于茲矣;而春華來被,草石開鮮,辭動情端,志交衿曲,信知鄰德之談,無虛往牘。夫子雖跡躔朱閣,而心期岱嶺,豈但散發乎高岫,以將飛霜於絕谷,良為欽哉?野人幸得托形崇阜,息影長林,每對月流嘆,臨風軫慨,徒事累可豁,而發容難待,自非齊生死於一致者,孰不心熱者乎?舉世悠悠,孰云同此?儻遇知己,相與共憂。朅來虞公,茲焉可邁,何為棲棲,空勞鼓缶,迨及暇日,有事還童,不亦皎潔當年,而無忸前修也。
晚日照空磯,采蓮承晚暉。 風起湖難渡,蓮多采未稀。 棹動芙蓉落,船移白鷺飛。 荷絲傍繞腕,菱角遠牽衣。
建平督郵道,魚復永安宮。 若奏巴渝曲,時當君思中。
玉帛朝回望帝鄉,烏孫歸去不稱王。 天涯靜處無征戰,兵氣銷為日月光。
北海陰風動地來,明君祠上望龍堆。 髑髏皆是長城卒,日暮沙場飛作灰。
徒聞管弦切,不見舞腰回。賴有歌梁合,塵飛一半來。
五月紅蓮繁盛時,隼旆同賞郡南池。 額名舊載零陵志,碑字新鐫子厚詩。 采藥銜杯愁滿滿,折花行令笑遲遲。 明年歲熟歌聲穩,伴醉清香宛是誰?
重譯新離越裳國,一枝都掩桂林香。 養成崖谷黃蜂蜜,羞死江湖白藕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