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疆次副使淮陰舟行
丁年慕請纓,白首翻攘袂。輶軒遽憑軾,魏闕頻回睇。
兩淮經(jīng)戰(zhàn)爭,萬物皆憔悴。云繁雪霰舞,風猛波濤沸。
椎凌僅通航,鼓夜無停枻。依檣聞喜鵲,酌斚烹鮮鱖。
出塞那復古,涉川今已利。一節(jié)誰與持,同舟心靡異。
奮身徇主憂,圖國忘私計。昌黎去懷妾,定遠老思妹。
高情獨無戚,慧眼不留翳。豈惟詩酒豪,抑亦文武備。
開館昔登瀛,奉車元起沛。君遭功名迫,我堪閑散置。
他年洛下吟,憶君徒擁鼻。
丁年慕請纓,白首翻攘袂。輶軒遽憑軾,魏闕頻回睇。
兩淮經(jīng)戰(zhàn)爭,萬物皆憔悴。云繁雪霰舞,風猛波濤沸。
椎凌僅通航,鼓夜無停枻。依檣聞喜鵲,酌斚烹鮮鱖。
出塞那復古,涉川今已利。一節(jié)誰與持,同舟心靡異。
奮身徇主憂,圖國忘私計。昌黎去懷妾,定遠老思妹。
高情獨無戚,慧眼不留翳。豈惟詩酒豪,抑亦文武備。
開館昔登瀛,奉車元起沛。君遭功名迫,我堪閑散置。
他年洛下吟,憶君徒擁鼻。
年輕時就羨慕投軍報國,到白發(fā)蒼蒼卻匆忙挽袖出征。輕車急忙憑靠著車軾前行,頻頻回頭眺望朝廷。兩淮地區(qū)歷經(jīng)戰(zhàn)爭,萬物一片衰敗景象。烏云密布,雪霰飛舞,狂風猛烈,波濤洶涌。破冰才能勉強通航,夜里劃船不停。靠著桅桿聽到喜鵲叫,舉杯品嘗鮮美的鱖魚。出塞已不是古時模樣,渡河如今也便利了。誰來持節(jié)出使呢,同船的人心志一致。我奮不顧身去為君主分憂,為國家謀劃而忘卻個人私利。韓愈被貶時還掛念著妾室,班超年老思念妹妹。而您卻情懷高尚毫無悲戚,目光敏銳沒有雜念。您不僅是詩酒豪放之人,更是文武兼?zhèn)洹_^去曾在館閣如登瀛洲般榮耀,出身就像劉邦從沛縣起兵一樣不凡。您被功名所迫,我適合閑散度日。將來在洛陽吟詩時,想起您只能徒然掩鼻嘆息。
丁年:壯年,年輕時。請纓:指投軍報國。
翻:反而。攘袂:捋起衣袖,形容奮起的樣子。
輶軒:輕車。憑軾:靠著車軾。
魏闕:指朝廷。回睇:回頭看。
雪霰:雪和霰,霰是空中降落的白色不透明的小冰粒。
椎凌:破冰。
枻:船槳。
斚:古代盛酒器。
一節(jié):符節(jié),古代使者所持的憑證。
徇:通“殉”,為……而死。
昌黎:指韓愈,他是昌黎人。
定遠:指班超,封定遠侯。
翳:遮蔽,這里指雜念。
登瀛:唐太宗時選十八學士,時人羨慕如登瀛洲。
奉車:指皇帝的侍從官奉車都尉。起沛:劉邦從沛縣起兵。
擁鼻:用手掩鼻而吟,形容文人的雅興。
此詩創(chuàng)作背景可能是兩淮地區(qū)經(jīng)歷戰(zhàn)爭后,詩人作為使者出行。當時社會因戰(zhàn)爭滿目瘡痍,詩人懷著為君分憂、為國效力的心情踏上行程,途中有感而發(fā)創(chuàng)作此詩。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詩人為國效力的決心和對友人的贊賞。特點是將個人情感與社會現(xiàn)實結(jié)合,用典自然。在文學史上雖不算經(jīng)典名作,但反映了當時社會狀況和文人的家國情懷。
歲見梅追和一首,終恨有兒女子態(tài)耳 竹里一枝梅,雨洗娟娟靜。疑是佳人日暮來,綽約風前影。 新恨有誰知,往事何堪省。夢繞陽臺寂寞回,沾袖余香冷。
碧天如水,一洗秋容凈。何處飛來大明鏡。誰道斫卻桂,應(yīng)更光輝,無遺照,瀉出山河倒影。 人猶苦余熱,肺腑生塵,移我超然到三境。問姮娥、緣底事,乃有盈虧,煩玉斧、運風重整。教夜夜、人世十分圓,待拚卻長年,醉了還醒。
小窗前,疏影下。鸞鏡弄妝初罷。梅似雪,雪如人。都無一點塵。 暮江寒,人響絕。更著朦朧微月。山似玉,玉如君。相看一笑溫。
亭亭秋水芙蓉。翠圍中。又是一年風露、笑相逢。 天機畔。云錦亂。思無窮。路隔銀河猶解、嫁西風。
胭脂坡上月如鉤。問青樓。覓溫柔。庭院深沈,窗戶掩清秋。月下香云嬌墮砌,花氣重,酒光浮。清歌皓齒艷明眸。錦纏頭。若為酬。門外三更,燈影立驊騮。結(jié)習未忘吾老矣。煩惱夢,赴東流。
榆柳清陰下,茅亭近水湄。 抵檐栽美竹,橫榻賦新詩。 樸陋從人笑,棲遲止自怡。 歲寒天地肅,松雪有心期。
蝶懶鶯慵芳草歇。綠暗紅稀,柳絮飄晴雪。有意送春還惜別。杜鵑爭奈催歸切。繡閣無人簾半揭。暗憶邊城,十載音書絕。惟有東風無異說。
三十年前宿草廬,五年三第世間無。 門前獬豸公裳在,只恐兒孫不讀書。
竹焉美哉,愛竹者誰,曰君子歟。向佳山水處,筑宮一畝,好風煙里,種玉千馀。朝引輕霏,夕延涼月,此外塵埃一點無。須知道,有樂其樂者,吾愛吾廬。竹之清也何如。應(yīng)料得詩人清矣乎。況滿庭秀色,對拈彩筆,半窗涼影,伴讀殘書。休說龍吟,莫言鳳嘯,且道高標誰勝渠。君試看,正繞坡云氣,似渭川圖。
代邸東南龍躍泉,清漪碧浪遠浮天。樓臺影就波中出, 日月光疑鏡里懸。雁沼回流成舜海,龜書薦祉應(yīng)堯年。 大川既濟慚為楫,報德空思奉細涓。
天門初日上蓬萊,彩仗迎春隊隊來。 馳道傳呼龍仗過,百工爭看打球回。
草動三江色,林占萬壑晴。 籬邊春水至,檐際暖云生。 溪犬迎船吠,鄰雞上樹鳴。 鹿門何必去,此地可躬耕。
曹司農(nóng)竹虛言,其族兄自歙往揚州,途經(jīng)友人家。時盛夏,延坐書屋,甚軒爽,暮欲下榻其中。友人曰:“是有魅,夜不可居。”曹強居之。夜半,有物自門隙蠕蠕入,薄如夾紙。入室后,漸開展作人形,乃女子也。曹殊不畏。忽披發(fā)吐舌作縊鬼狀。曹笑曰:“猶是發(fā),但稍亂;猶是舌,但稍長,亦何足畏?”忽自摘其首置案上。曹又笑曰:“有首尚不足畏,況無首也。”鬼技窮,倏然。及歸途再宿,夜半,門隙又蠕蠕,甫露其首,輒唾曰:“又此敗興物耶?”竟不入。
滄州一帶濱海煮鹽之地,謂之灶泡。袤延數(shù)百里,并斥鹵不可耕種,荒草粘天,略如塞外,故狼多窟穴于其中。捕之者掘地為井,深數(shù)尺,廣三四尺,以板覆其上,中鑿圓孔如盂大,略如枷狀。人蹲井中,攜犬子或豚子,擊使嗥叫。狼聞聲而至,必以足探孔中攫之。人即握其足立起,肩以歸。狼隔一板,爪牙無所施其利也。然或遇其群行,則亦能搏噬。故見人則以喙據(jù)地嗥,眾狼畢集,若號令然,亦頗為行客道途患。有富室偶得二小狼,與家犬雜畜,亦與犬相安。稍長,亦頗馴,竟忘其為狼。一日,晝寢廳室,聞群犬嗚嗚作怒聲,驚起周視無一人。再就枕將寢,犬又如前,乃偽睡以俟。則二狼伺其未覺,將嚙其喉,犬阻之不使前也。乃殺而取其革。此事從侄虞惇言。狼子野心,信不誣哉!然野心不過遁逸耳。陽為親昵,而陰懷不測,更不止于野心矣。獸不足道,此人何取而自貽患耶?
空庭高樓月,非復三五圓。 何須照床里,終是一人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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