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云南楊賦雅樂軒
久住云南長子孫,故家文獻至今存。弦歌不廢書連屋,賓客間過酒滿尊。春暖花香晴入戶,雨馀山色曉當門。碧雞金馬應能識,此意何時與共論。
久住云南長子孫,故家文獻至今存。弦歌不廢書連屋,賓客間過酒滿尊。春暖花香晴入戶,雨馀山色曉當門。碧雞金馬應能識,此意何時與共論。
千山落葉巖巖瘦,百尺危闌寸寸愁。有人獨倚晚妝樓。樓外柳,眉葉不禁秋。
醉面挾風,攜杜康酒,酹劉伶臺。問漂母磯頭,韓侯安在,缽山池下,喬鵲曾回。孝說仲車,忠傳祖逖,忠孝如今亦可哀。清河口,但潮生潮落,帆去帆來。 休獃。且飲三杯。莫枉教、東烏西兔催。更誰可百年,脫身不化,誰能五日,笑口長開。痛飲高歌,胡涂亂抹,快活斗山王秀才。今天下,曰利而已,何以平哉。
枕蒼龍云臥品清簫,跨白鹿春酣醉碧桃,喚青猿夜拆燒丹灶。二千年瓊樹老,飛來海上仙鶴。紗巾岸天風細,玉笙吹山月高,誰識王喬?
惆悵秦淮路。慨當年、商女誰家,幾多年數。死去方知亡國恨,尚激起、浪花如語,應不危攥又誰省、此時情緒。云蓋擁,翠陰午。 汩羅無復靈均楚。到如今、荃蕙椒蘭,盡成禾黍。疑是<豕龍>龍穿王氣,遺恨六朝作古。□留與、浮歌載醑。天外長江渾不管,也無春無夏無晴雨。流歲月、滔滔去。
不系雕鞍門前柳,玉容寂寞見花羞,冷風兒吹雨黃昏后。簾控鉤,掩上珠樓,風雨替花愁。
江左地。興亡舊恨誰記。腥風不攪洛山云,怒濤怎起。淚眶歷落泫新亭,碑趺猶臥江際。古今事,天莫倚。廢興元有時系。女墻月色自荒荒,盡平寸壘。舞臺歌謝草痕深,青溪彌望煙水。馬蹄雜遝錦繡市。認烏衣六朝,東巷西里。景物已非人世。但長干鐵塔,巋然相對。檐鈴嘈囋薰風里。
大智閑閑,放蕩無拘,任其自然。寄雅懷幽興,松間石上,高歌沉醉,月下風前。玉女吹簫,金童舞袖,送我醺醺入太玄。玄中理,盡浮沉浩浩,來去綿綿。奇哉妙景難言。算別是、人間一洞天。傲立身敦厚,山磨歲月,從佗輕薄,海變桑田。神氣沖和,陰陽升降,已占逍遙陸地仙。無煩惱,任開懷縱筆,端寫靈篇。
春日春風春景媚。春山春谷流春水。春草春花開滿地。乘春勢。百禽弄古爭春意。澤又如膏田又美。禁煙時節堪游戲。正好花間連夜醉。無愁系。玉山任倒和衣睡。
山中好,最好是春時。紅白野花千種樣,間關幽鳥百般啼。空翠濕人衣。 茶自采,筍蕨更同薇。百結布衫忘世慮,幾壺村酒適天機。一醉任東西。
一團膿,三寸氣。使作還同傀儡。夸體段,騁風流。人人不肯休。白玉肌,紅粉臉。盡是浮華妝點。皮肉爛,血津乾。荒郊你試看。
七盤一何高,蒼翠凈寥廊。 夜雨濯杉檜,春風散芝藥。 細云散巖色,細逕度危筰。 邑改井已泥,空余漢城郭。 土瘠漫生茶,人稀時走玃。 苔蘚囹圄空。塵埃簿書合。 縣圃何蕭條,半櫻半零落。 偃蹇大夫松,委蛇君子鶴。 試登三友堂,借問何人作。 皆云楊先生,好詩心淡泊。 乘興山水間,此君供獻酢。 瑯玕無俗韻,仁智有真樂。 取友信可人,自待宜不薄。 我來宴坐久,寂寥無唯諾。 明月來徘徊,清風自蕭縈。 因留風與月,相對成清酌。 蟾光照金尊,余輝射杯酒。 輕飔入朱弦,彷佛奏簫勺。 醺然造忘形,神交通博約。 醉號五賢堂,醒來資一噱。
人在年少,神情未定,所與款狎,熏漬陶染,言笑舉動,無心于學,潛移暗化,自然似之。何況操履藝能,較明易習者也?是以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自芳也;與惡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自臭也。《顏氏家訓》
古之學者為己,以補不足也;今之學者為人,但能說之也。古之學者為人,行道以利世也;今之學者為己,修身以求進也。夫學者猶種樹也,春玩其華,秋登其實;講論文章,春華也,修身利行,秋實也。《顏氏家訓》
學之所知,施無不達。世人讀書者,但能言之,不能行之,忠孝無聞,仁義不足;加以斷一條訟,不必得其理;宰千戶縣,不必理其民;問其造屋,不必知楣橫而悅豎也;問其為田,不必知稷早而黍遲也;吟嘯談謔,諷詠辭賦,事既優閑,材增迂誕,軍國經綸,略無施用;故為武人俗吏所共嗤詆,良由是乎?
夫學者所以求益耳。見人讀數十卷書,便自高大,凌忽長者,輕慢同列;人疾之如仇敵,惡之如鴟梟。如此以學自損,不如無學也。
古之學者為己,以補不足也;今之學者為人,但能說之也。古之學者為人,行道以利世也;今之學者為己,修身以求進也。夫學者猶種樹也,春玩其華,秋登其實;講論文章,春華也,修身利行,秋實也。
齊朝有一士大夫,嘗謂吾曰:“我有一兒,年已十七,頗曉書疏。教其鮮卑語及彈琵琶稍欲通解,以此伏事公卿,無不寵愛,亦要事也。”吾時睥倪而不答。異哉,此人之教子也!若由此業,自致卿相,亦不愿汝曹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