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喻 其一
郵亭羈客寒無氊,夜懷家山情惘然。
燈前坐感雨蕭瑟,浩嘆達曉愁無眠。
鄰翁不出蓬茨里,聽雨聽風心似水。
黃昏鼻息已雷鳴,往往簷喧不經耳。
愁霖一種聲紛紛,鄰翁不聞羈客聞。
是中轉物有妙理,起予暗契瞿曇旨。
郵亭羈客寒無氊,夜懷家山情惘然。
燈前坐感雨蕭瑟,浩嘆達曉愁無眠。
鄰翁不出蓬茨里,聽雨聽風心似水。
黃昏鼻息已雷鳴,往往簷喧不經耳。
愁霖一種聲紛紛,鄰翁不聞羈客聞。
是中轉物有妙理,起予暗契瞿曇旨。
在驛站作客的我寒夜沒有氈子取暖,夜里思念家鄉,心中悵惘。坐在燈前,感受著蕭瑟的雨聲,長嘆直到天亮,憂愁得無法入眠。鄰家老翁不出那簡陋的茅屋,聽著風雨聲,心境平靜如水。黃昏時他已鼾聲如雷,常常屋檐的喧鬧聲都聽不進去。同樣是連綿愁雨發出紛紛聲響,鄰家老翁聽不見,而我這個羈客卻聽得真切。這其中轉變外物有精妙的道理,讓我暗自契合了佛祖的旨意。
郵亭:驛站。羈客:旅居在外的人。氊:同“氈”,毛氈。
惘然:失意的樣子。
蕭瑟:形容風吹雨落的聲音。
蓬茨:用蓬草、蘆葦蓋的屋子,指簡陋的房屋。
愁霖:連綿不斷的雨,使人發愁。
瞿曇:指釋迦牟尼。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不詳。推測詩人可能在旅途中暫居驛站,寒夜難眠,聽著雨聲,看到鄰家老翁的不同狀態,從而觸發感悟,寫下此詩。當時或許社會環境較為平常,詩人主要是在個人羈旅經歷中有所思考。
這首詩主旨是借羈客和鄰翁對雨聲的不同反應,揭示外物轉變與人心境的關系,富有哲理。其特點是將生活場景與哲理思考相結合。在文學史上雖可能不具廣泛影響力,但展現了詩人獨特的感悟和思考。
似與孫郎有宿期,共穿紫翠探幽奇。水簾噴雪非常爽,火傘張空了不知。蒙衲僧寧非惠遠,結茅人莫是凝之。惜今粉繪無名筆,尚可追摹入拙詩。泉聲??樹蒼蒼,云有高僧占一房。糧絕罕曾起煙火,佛來不肯下禪床。緇流誰可傳宗旨,黃敕難招坐道場。何必真分一間住,偶為但過亦清涼。
得酒衰懷亦滿觴,不禁花氣逼人香。醒時忍見風吹盡,玉質溫柔是故鄉。
晨興壟畝上,獨行嗟踽踽。秋氣日澄肅,戶牖足高致。網蟲念團扇,篋笥那復試。離獸藪澤深,冥鴻霜露至。畋游在農隙,犒樂慎終始。咄哉區區心,踐禽詎云美。
荷蓋已枯槁,蘆花亦凋殘。雍渠兩兩如兄弟,相依不恤空江寒。角弓詩成風漸靡,斗粟謠興俗尤鄙。紛紛塵世?墻人,見此微禽顙應泚。
吾愛陶弘景,開窗玩白云。白云自舒卷,青山無垢氛。清耳延松籟,齋心閱瓊文。問道虛皇老,結客古茅君。靈藥青童種,名香桂女焚。萬乘遙致敬,三尺久離群。丹成上鶴去,棄俗等拿紛。斯人不可見,斯世亦徒聞。我獨懷仙契,千載仰清芬。
人趁村中市,雞鳴擔上籠。忽看一天紫,未吐半輪紅。誰撼扶桑露,吹來楊柳風。詩肩忍涼冷,已出兩臞峰。
令色司馬何翩翩,警衣丞相獨求憐。吾聞諧子稱嬖便,安得三公侔主權。天下之心心同然,快意何當日自專。封書還詔賴嘉宣,嘔血髡鉗青史傳。主威未行王業遷,平孺安能復秉鞭。哀帝堪哀非六年,麒麟殿上已傳賢。
我惜琳瑯若故人,一回行見一回親。誰家拓得方壺影,醉眼看時只悟真。
鶴唳鴻號注想間,歲時餔啜愧杯盤。長城車馬關衰盛,九日衣裳或暖寒。一角憑高群界納,馀光垂滅綠波間。酒酣每憶承平日,何處哀弦助淚彈。
仙娥微步下高寒,獨立長松月滿山。妝影透明金背鏡,佩聲飛動玉連環。洗空碧海銀蟾冷,舞罷瑤階白鳳閒。不是丹青寄顏色,行云無夢到人間。
冷云攜雨到山城,未敢沖泥傍險行。夜聽窗聲初變雪,曉窺檐溜已垂冰。淚凝孤枕三停濕,花結殘燈一半明。又向茅亭留一宿,行云行雨本無情。
千里間關覓葬師,青山多在白云西。秋風滿道吹紅葉,何處逢人問楚溪。家在煙嵐五縣間,碧榕橋下水潺湲。朝來雨過秋如洗,寫出江南一幅山。
高皇寶鼎北平遷,羽衛猶屯萬灶煙。養虎最宜防猝餓,調鷹莫更使多眠。長江水綠千矛閃,大樹旗紅一的縣。匹馬不嘶穿壘過,知君此際氣翩翩。
黑云黯霮陰山北,跨馬長征殺胡賊。腰間寶劍懸吳鉤,寒光閃爍青蓮色。一從仗劍出蕭關,幾載風塵澒洞間。鐵甲戰酣青海月,羽書飛捷白狼山。論功自合分茅土,猶向軍前朝沐雨。可憐白首困窮荒,虎帳何人日歌舞。滿地腥風血色腓,輪臺萬里居人稀。胡兒吹笛朝出塞,壯士橫戈夜突圍。從戎卻念辭家久,數奇尚落他人后。一聲寒角秋風鳴,望鄉幾度頻搔首。男兒離別何足嘆,才器如君世稀有。閫外會有推轂時,肘后黃金印如斗。玉門胡騎去紛紛,更上燕然勒大勛。君不見匈奴多系頸,至今猶說衛將軍。
偶過峰側看云起,突遇此僧樸可喜。辛苦結巢雷雨邊,從容覓伴虎狼里。經年食淡茶一盂,近取盧侯兩家水。導之募施久不應,向客低頭勤作禮。百未叩一即辭去,忽忽嚴冬早關慮。雪壓風號棚盡掀,爾時僧復歸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