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夜
歲暮陰陽催短景，天涯霜雪霽寒宵。
五更鼓角聲悲壯，三峽星河影動搖。
野哭幾家聞戰伐，夷歌數處起漁樵。
臥龍躍馬終黃土，人事音書漫寂寥。
歲暮陰陽催短景，天涯霜雪霽寒宵。
五更鼓角聲悲壯，三峽星河影動搖。
野哭幾家聞戰伐，夷歌數處起漁樵。
臥龍躍馬終黃土，人事音書漫寂寥。
年終時候白天的時間就越來越短，夔州霜雪停了的寒冬夜晚，雪光映照下，明朗如晝。破曉時軍營中鼓角聲更顯得悲壯凄涼，銀河倒映在三峽水中，隨著江波搖曳不定。戰亂的消息傳來，不知有多少家庭妻離子散，哀號痛哭；漁人、樵夫們在好幾個地方唱起了民歌。諸葛亮和公孫述這樣的歷史人物，最終也都歸于黃土；我眼前這點寂寥孤獨又算得了什么呢。
陰陽：指日月。短景：指冬季日短。景，通“影”，日光。
霽：雪停。
鼓角：軍中用以報時和發號施令的鼓聲、號角聲。
星河：銀河，這里泛指天上的星星。
野哭：戰亂的消息傳來，千家萬戶的哭聲響徹四野。戰伐：指戰事。
夷歌：指當地少數民族的歌謠。漁樵：漁人、樵夫。
臥龍：指諸葛亮。躍馬：指公孫述。西漢末年，公孫述曾在蜀地自稱白帝。這里用諸葛亮和公孫述代指歷史上的英雄人物。
人事：指交游。音書：指親朋間的慰藉。漫：徒然、白白的。
此詩是杜甫于大歷元年（766）冬寓居夔州西閣時所作。當時，蜀中發生了崔旰、郭英乂等軍閥的連年混戰，吐蕃也不斷侵擾蜀地，百姓生活困苦。杜甫流寓于此，感時傷世，寫下了這首詩。
這首詩是杜甫律詩中的經典之作。它將眼前景、心中情、歷史感融為一體，意境雄渾，情感深沉。既反映了當時社會的動蕩不安，又體現了詩人憂國憂民的情懷和對人生的深刻思考，在文學史上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
水繞花宮隔世塵，十年登閣悟前因。白蓮影現池中水，半是匡山社里人。
詞壇鉅手，數叔庠淹雅，景陽遒上。綠酒分曹邀客醉，逸興一時飛飏。隔座藏鉤，交竿舞蔗，鼓擿銅丸響。狂歌痛飲，九分圓月堪賞。漫道磨盾飛書，橫戈入陣，萬里風云想。縱使功名垂竹帛，不抵一杯新釀。釣渚波平，漁舟夢穩，懶破長風浪。黃雞白日，玲瓏且慢催唱。
我母亦君母，吾翁即若翁。分羹何太忍，請質可堪從。
去日還如昨日。吳蜀原來咫尺。一戰八年多。你知么。舊是空軍航路。也讓先生來去。遙指雨花臺。我歸來。
山水七百里，上有青楓林。啼猿不自愁，愁落行人心。
君不見朔風吹云鯨海東，曉珠飛出扶桑紅。山巔鳴鳳聲一振，百鳥喧啾皆下風。我聞鳳凰產丹穴，火德之精和氣鐘。聳身五色炫文采，舉翮萬里摩蒼穹。回翔周覽始一集，積石下有黃河通。來儀舜韶協，鳴岐周業隆。方今圣人御神極，窮荒絕域皆來宗。復從千仞覽德輝，瑞應四海歌時雍。瓊枝自有琳瑯實，食性豈與凡禽同。鴟梟逐逐誰所放，嚇以腐鼠何愚蒙。
自幼習耕釣，足跡不離村。長覽農桑書，亦窺道德言。秪以家貧故，始驅南北轅。駑馬多顛躓，末路怯騰鶱。去就不自決，其如負國恩。上書解簪組，吾將返故園。鯤鵬翔萬里，鷦鷯在一枝。大小各有適，進退豈無時。胡為徇利祿，縈縈至死悲。榮公行帶索，陶氏恒苦饑。至性茍無累，貧賤復何辭。歸去臥山中，斯人良可師。澤蘭沿野徑，鶗鴂鳴高柯。感茲悲時序，倏如流電過。余年方半百，鬢發漸以皤。去日不能再，來日寧幾多。我欲尋瑤草，兼之種玉禾。若待功成退，誰揮魯陽戈。管寧東浮海，范睢西入秦。貴賤雖異致，千載同一塵。憶其在世時，不如隱者珍。因之慕萊子，歸侍白頭親。所貴在養志，寧論鼎與茵。長揖謝浮世，冥鴻不可馴。
改火感桑柘，倏焉已再期。松楸望難極，響象茫難追。招魂峽江頭，甘醴盈尊罍。援琴不成聲，萬緒紛如絲。同氣三五人，慰我毋自悲。我悲詎能已，惻惻中腸摧。俯察逝水流，仰瞰孤云飛。年命亦靡常，泉臺會相隨。靈旗渺何處，烈烈飄風來。
謗佗佛法壞佗禪，劍樹刀山在目前。井底烏龜吞夜月，木人回首哭蒼天。
丹書玉札隱瑯函，云幾飛空鶴幾驂。告別門人歸去后，夜來素月落寒潭。
有竹如椽故可佳，況于竹外隱鷗沙。不嫌官道多車馬，此地端宜著釣車。
割得銅符與小蠻，一回和著一開顏。香封字字花題驛，錦騎程程月作關。云里快呼王母使，雪中愁上藁砧山。劉郎謾恨仙途遠，流水桃源咫尺間。蕊珠新節出仙官，使雨召云也不難。沚壁車中呼小小，善和坊里取端端。江頭作押逢青鯉，花下移文付彩鸞。縱使黃河如帶水，雙筠依舊碧瑯玕。
青山長對習跏趺，晝掩禪關一事無。衲毳卷云懸破榻，藥苗添火煉寒爐。苔深石罅穿浮蟻，水闊亭陰睡野鳧。時倚欄桿吹竹笛，數聲楊柳落南湖。
兩岸苔荒，空城雨積，滿目離離如許。摩碑碣，沉埋往跡，吊臺榭，迷離舊路。共塞煙、作出凄涼，莫更問、當日王孫何處。但柳助荒寒，槐添疏冷，送盡斜陽無語。
記取荒郊盤馬去，有拾翠風流，班荊伴侶。西風早驚心北塞，東君去銷魂南浦。況年來、淚染青袍，過舊徑懷傷，殯宮情苦。待玉勒還游，金釵重斗，只恐美人遲暮。
炷香小閣聽山雨，木葉風搖萬壑聲。更與野僧供茗事，是知身外有閒僧。
僧床午睡夢初成，展轉輕安分外清。搔首起來神觀定，一窗山影正虛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