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遷鶯
七閩形勝。鎮南紀會府,山川交映。簫鼓喧天,綺羅盈市,不負四時風景。
共喜太平無事,豈料潢池不逞。殄群丑,看一鼓雷奔,滄溟波靜。
指縱詩書帥,曾到鳳池,密勿陪幾政。暫掩籌幃,催分戰艦,總出智謀先定。
想見捷書初上,盡道臣賢主圣。正圖舊,聽重宣丹詔,歸調金鼎。
七閩形勝。鎮南紀會府,山川交映。簫鼓喧天,綺羅盈市,不負四時風景。
共喜太平無事,豈料潢池不逞。殄群丑,看一鼓雷奔,滄溟波靜。
指縱詩書帥,曾到鳳池,密勿陪幾政。暫掩籌幃,催分戰艦,總出智謀先定。
想見捷書初上,盡道臣賢主圣。正圖舊,聽重宣丹詔,歸調金鼎。
福建地勢優越,這里是南方重要都會,山川交相輝映。簫鼓喧鬧響徹天際,華服麗人盈滿街市,四季風景皆美。大家都慶幸太平無事,不料小股盜匪作亂。消滅這些賊寇,看他們如被一鼓作氣擊敗,大海恢復平靜。這位指揮若定的文官統帥,曾在朝廷中樞,參與機密政務。他暫時收起籌劃文書,迅速調配戰艦,所有謀略早已確定。想來捷報剛呈上,都說臣子賢能君主圣明。如今論功行賞,聽候再次宣讀詔書,回朝擔任要職。
七閩:古代指今福建地區。
形勝:地理形勢優越。
會府:重要的都會。
潢池不逞:指小股盜匪作亂,“潢池”本指積水的池塘,這里借指造反。
殄(tiǎn):消滅。
指縱:指揮。
鳳池:即鳳凰池,指中書省,代指朝廷中樞。
密勿:機要、機密。
籌幃:籌劃軍事的帳幕。
金鼎:這里指宰相之位。
具體創作時間不詳,應是福建地區發生小規模叛亂被平定后所作。當時福建作為重要地區,社會相對穩定,但突發賊寇作亂。作者目睹統帥指揮平叛,勝利后有感而發,贊美統帥才能與國家安定。
這首詞主旨是贊美統帥平叛功績與國家太平。其特點是場景描繪生動,情感表達豐富。在文學史上雖不屬經典名作,但反映當時社會狀況與文人對國家安定的期盼。
送客城南寺,蕭然云水秋。 客意在萬里,聊作須臾游。 昨夜過新雨,清風滿梁州。 簪裳合俊彥,河圖并天球。 古來功名人,未就不肯休。 譬如鑿空使,尚致安石榴。 矧今南畝氓,往往東西流。 君能安輯之,千倉與萬辀。
黃堂燕衎盛衣冠,人道魁星照建安。 多士權衡推月旦,一番桃李屬春官。 升歌鳴鹿陪樽俎,好與溟鵬插羽翰。 發策致身須正學,功名久遠要人看。
趙軌,河南洛陽人也。父肅,魏廷尉卿。軌少好學,有行檢。周蔡王引為記室,以清苦聞。遷衛州治中。高祖受禪,轉齊州別駕,有能名。其東鄰有桑,葚落其家,軌遣人悉拾還其主,誡其諸子曰:“吾非以此求名,意者非機杼之物,不愿侵人。汝等宜以為誡。”在州四年,考績連最。持節使者郃陽公梁子恭狀上,高祖嘉之,賜物三百段,米三百石,征軌入朝。父老相送者各揮涕曰:“別駕在官,水火不與百姓交,是以不敢以壺酒相送。公清若水,請酌一杯水奉餞。”軌受而飲之。既至京師,詔與奇章公牛弘撰定律令格式。時衛王爽為原州總管,上見爽年少,以軌所在有聲,授原州總管司馬。在道夜行,其左右馬逸入田中,暴人禾。軌駐馬待明,訪禾主酬直而去。原州人吏聞之,莫不改操。后數年,遷硤州刺史,撫緝萌夷,甚有恩惠。尋轉壽州總管長史。芍陂舊有五門堰,蕪穢不修。軌于是勸課人吏,更開三十六門,灌田五千余頃,人賴其利。秩滿歸鄉里,卒于家,時年六十二。子弘安、弘智,并知名。
鳳銜科詔出祥云,底事儒林有逸民。 四海聲名難著我,一坡風月正宜人。 鏡留白發非遮俗,家釀黃柑可接春。 只許詩朋自來往,素袍青履華陽巾。
一水盈盈便渺然,夕陽搖落渡頭船。 長堤燈火人歸后,回首西樓盡暮煙。
天影一何澹,空庭無雜喧。 暮山隨靄沒,黃葉帶鴉翻。 無徑不秋草,與鄰同小園。 偶然搔首處,竟夕未能言。
中原還逐鹿,投筆事戎軒。縱橫計不就,慷慨志猶存。 策杖謁天子,驅馬出關門。請纓羈南越,憑軾下東藩。 郁紆陟高岫,出沒望平原。古木吟寒鳥,空山啼夜猿。 既傷千里目,還驚九折魂。豈不憚艱險,深懷國士恩。 季布無二諾,侯嬴重一言。人生感意氣,功名誰復論。
濬哲惟唐,長發其祥。帝命斯祐,王業克昌。 配天載德,就日重光。本枝百代,申錫無疆。
千里溫風飄降羽,十枝炎景媵朱干。 陳觴薦俎歌三獻,拊石摐金會七盤。
周穆王季,晉美帝文。明明盛德,穆穆齊芬。 藏用四履,屈道參分。鏗鏘鐘石,載紀鴻勛。
昭昭丹陸,奕奕炎方。 禮陳牲幣,樂備篪簧。 瓊羞溢俎,玉醑浮觴。 恭惟正直,歆此馨香。
西風晴日過姑蘇,左瞰松江右太湖。
海棠開過到薔薇,春色無多味。爭奈新來越憔悴。教他誰?小環也似知人意,疏簾卷起,重門不閉,要看燕雙飛。
寶書驚絕耀天章,飛白親題賜玉堂。 瑞彩上騰流素月,朗河下注映丹墻。 鶴盤吳嶼雙翎健,鵲雇雕陵巨翼長。 游霧半收懸組練,輕云斜拂駐鸞皇。 墨池并猶三奇寶,翠琰俱生五色光。 陪讌禁林知有幸,叩頭遙祝萬年觴。
夫天處乎上,地處乎下。居天地之中者曰中國,居天地之偏者曰四夷。四夷外也,中國內也。天地為之平內外,所以限也。夫中國者君臣所自立也,禮樂所自作也,衣冠所自出也,冠昏祭祀所自用也,縗麻喪泣所自制也,果瓜菜茹所自殖也,稻麻黍稷所自有也。東方曰夷,被發文身,有不火食者矣。南方曰蠻,雕題交趾,有不火食者。西方曰日戎,被發衣皮,有粒食者。北方曰狄,毛衣穴居,有不粒食者。其俗皆自安也,相易則亂。仰觀于天則二十八舍在焉,俯察于地則九州分野在焉,中觀于人則君臣、父子、夫婦、兄弟、賓客、朋友之位在焉。非二十八舍、九州分野之內,非君臣、父子、夫婦、兄弟、賓客、朋友之位皆外裔也。二十八舍之外干乎,二十八舍之內是亂天常也。九州分野之外,入乎九州分野之內,是易地理也。非君臣、父子、夫婦、兄弟、賓客、朋友之位,是悖人道也。茍天常亂于上,地理易于下,人道悖于中國,不為中國矣。聞乃有巨人名曰佛,自西來入我中國;有龐眉曰聃,自胡來,入我中國。各以其人易中國之人,以其道易中國之道,以其俗易中國之俗,以其書易中國之書,以其教易中國之教,以其居廬易中國之居廬,以其禮樂易中國之禮樂,以其文章易中國之文章,以其衣服易中國之衣服,以其飲食易中國之飲食,以其祭祀易中國之祭祀。雖然中國人猶未肯樂焉而從之也,其佛者乃說曰:天有堂,地有獄,從我游則升天堂矣,否則擠地獄。其老亦說曰:我長生之道,不死之樂(藥),從我游則長生矣,否則夭死。且又有為耒耜以使人農也,為詩書以使人士也,為器材以使人工也,為貨幣以使人商也。臣拜乎君,弟事乎兄,幼順乎長冠,以束乎發帶,以繩乎腰履,以羈乎足妻子,以侍養賓師,以須乎奉縗麻喪泣之制,使人為哀禋祭享之位,使人為孝爾之勞也。如是,我皆無是之苦。于是人或懼之,或悅之。始有從之者,既從之也,人則曰莫尊乎君。與之抗禮,無兄以事也,無長以從也,無妻子以養也,無賓師以奉也,無發以束也,無帶以繩也,無縗麻喪泣以為哀也,無禋祀祭享以為孝也。中國所為士與農工與商者,我皆坐而衣食之。我貴也如此。故其人歡然而去之也,靡然而趨之也。噫。今不離此而去彼,背中國而趨佛老者幾人。或曰如此,將為之奈何?曰各人其人,各俗其俗,各教其教,各禮其禮,各衣服其衣服,各居廬其居廬。四夷處四夷,中國處中國,各不相亂,如斯而已矣,則中國中國也,四夷四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