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橋仙 七夕
冰盤薦巧,珠簾堆瑩,半卷生綃光致。嫦娥妒眼便西沈,又早倩、羲和催轡。
多情瑞鵲,填橋度我,何不曉來回避。但教三萬六千年,也不若、人間百歲。
冰盤薦巧,珠簾堆瑩,半卷生綃光致。嫦娥妒眼便西沈,又早倩、羲和催轡。
多情瑞鵲,填橋度我,何不曉來回避。但教三萬六千年,也不若、人間百歲。
冰盤里盛著乞巧的物品,珠串的簾子上閃爍著晶瑩的光澤,半卷的生絲薄綃顯得光潤精致。嫦娥因嫉妒而西沉,又早早請羲和催促太陽的車駕。多情的喜鵲,搭起橋讓我渡過銀河,為何不早點回避?即使能有三萬六千年的時光,也不如人間百年的相聚珍貴。
冰盤:潔凈的盤子,七夕乞巧時盛放物品用。
薦巧:進獻乞巧之物,七夕有女子乞巧的習俗。
堆瑩:積聚晶瑩的光澤。
生綃:未漂煮的絲織品,此處指輕薄的紗帛。
光致:光潤精致。
沈:同“沉”,指月亮西落。
倩:請、央求。
羲和:神話中為太陽駕車的神,代指太陽。
催轡(pèi):催促駕馭車馬,此處指太陽快速落下。
度:通“渡”,渡過。
三萬六千年:傳說中牛郎織女相會的漫長間隔(或夸張說法)。
此詞創作于七夕時節,借傳統節日題材,結合牛郎織女神話,反映宋代文人對人間情感的關注。具體創作背景無明確史料記載,當與作者對平凡生活中真實情感的體悟相關。
詞以七夕乞巧場景切入,借神話意象與對比手法,打破對“永恒相會”的浪漫想象,突出人間百年相聚的珍貴,視角獨特,情感真摯,體現對平凡生活的禮贊。
一望家山上虎丘,凄然魄動念同游。林巒不改如平日,蒲柳先衰又幾秋。
敢學登臨小東魯,卻因零落恨西州。鸰原寂寞歸鴻斷,未拂前題已淚流。
酒泉城外碧云端,萬疊芙蓉雪未干。素影欲迷銀漢迥,晴光不逐暖風殘。
氣吞沙漠千山遠,勢壓番戎六月寒。公館日長清似水,幾回吟望倚欄桿。
韓文公之文,起八代之衰,其詩亦怪怪奇奇,獨辟門戶,而考亭先生嘗病其俗,曰《上宰相書》、《讀書城南詩》是也。豈非以其汲汲于求知干進,志在利祿乎?故吾嘗謂文章之事,未論其他,必先去其俗而后可。今天下多文人矣,身在草莽,而通姓名于大人先生,且朝作一文,暮鐫于梓,往往成巨帙,干謁貴人及結納知名之士,則挾以為贄,如此,文雖佳,俗矣。吾讀嚴子祺先之文,深嘆其能矯然拔俗也。無錫自顧端文、高忠憲兩先生講道東林,遠紹絕學,流風未遠。嚴子生于其鄉,誦遺書,沐馀教,被服儒者,邃于經學。平日重名節,慎行藏,視世之名位利祿,若將浼焉。感憤郁塞,觸事而發,故其文立言之旨,多今人之笑為迂者。韓子嘗言:“人笑之,則心以為喜。”夫人之笑韓子者,特以其文辭為流俗所笑,猶杰然為一代儒宗;若立言之旨為流俗所笑,不又加于古人一等乎!雖然,使韓子而居今之世,其立言之旨,當亦如嚴子之迂,必不至有上宰相之書、城南之詩,取譏于大儒矣。嚴子之文,余所見止數十篇,論理論事,明快嚴峭,恂恂儒者而筆能殺人,文辭之工如此!然吾以為文辭之工,今世文人之不免于俗者,亦或能之;其所以矯然拔俗,乃在立言之旨,世所共笑為迂者也。夫世共笑為迂,余獨不以為迂,而欣賞嘆詫,則余亦迂甚矣哉!
德澤波斯淡,謳歌載路聞。偕民登壽域,不老是神君。
砧聲咽,梅花夢斷紗窗月。紗窗月,半枝疏影,一簾凄切。
心前舊愿難重說,花飛春老流鶯絕。流鶯絕,今宵試問,幾人離別。
焚尾花繁,曼殊仙跡,豐臺春色如許。紅遮香徑,碧繞闌干,當日嬌柔堪擬。
想一代詞人,千秋佳麗。消受最憐伊,吟肩試倚。翠巾新拭,繡窗閑語,悄鬟低、猶堪追憶。
天與艷才如此。姍姍月下徘徊,露冷苔黏,釵橫佩墜。
任從他、滿目風光,總被杜鵑催去。
劍為不平離實匣,藥因救病出金瓶。
夜泛孤篷載月船,靜搜吟料六橋邊。 詩成上達宸聰了,流落人間到處傳。
聞有上江船,令人喜欲顛。 烹魚開尺素,被毳得純棉。 細讀蠅頭字,誰欺鶴發年。 那堪寄來句,清比醉翁泉。
酣酒狂歌思欲飄,久從江國駐蘭橈。 芙蓉隔浦聽秋雨,楊柳長亭看晚潮。 過客有時來問字,美人何處覓吹簫。 題詩欲寫殷勤意,搔首西風雁影遙。
如姬寢臥內,班妾坐同車。 洪波陪飲帳,林光宴秦余。 歲暮寒飆及,秋水落芙蕖。 子瑕矯后駕,安陵泣前魚。 賤妾終已矣,君子定焉如。
月宮清冷桂團團,歲歲花開只自攀。 共在人間說天上,不知天上憶人間。
坐愛清光好,更深不下樓。 不因逢閏月,今夜是中秋。
力不勝于膽,逢人空淚垂。 一心中國夢,萬古下泉詩。 日近望猶見,天高問豈知。 朝朝向南拜,愿睹漢旌旗。
有懷長不釋,一語一酸辛。 此地暫胡馬,終身只宋民。 讀書成底事,報國是何人。 恥見干戈里,荒城梅又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