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劉原甫
平生志業有誰先,落筆文章海內傳。昨日都城應紙貴,開簾卻扇見新篇。
仙家千載一何長,浮世空驚日月忙。洞里新花莫相笑,劉郎今是老劉郎。
平生志業有誰先,落筆文章海內傳。昨日都城應紙貴,開簾卻扇見新篇。
仙家千載一何長,浮世空驚日月忙。洞里新花莫相笑,劉郎今是老劉郎。
一生的志向與事業有誰能比你領先?揮筆寫下的文章在海內廣泛流傳。昨日在京城你的新作定使紙價上漲,急切翻開簾幕放下團扇來欣賞新篇。仙家千年歲月是何等漫長,塵世里只空自驚嘆日月匆忙。洞中新生的花兒不要笑我,劉郎如今已變成了老邁的劉郎。
紙貴:化用晉代左思《三都賦》‘洛陽紙貴’典故,形容文章極受歡迎,流傳廣泛。
卻扇:放下扇子,此處形容急切閱讀新作的狀態。
仙家:指傳說中的仙境,與‘浮世’(塵世)形成對比。
洞里新花:或化用劉晨、阮肇入天臺山遇仙典故,暗指友人新作的新意。
劉郎:既指劉原甫,也含自指,帶有調侃與自嘲意味。
此詩為歐陽修寫給好友劉敞(字原甫)的戲作。劉敞才學出眾,文章深受時人推崇。歐陽修與劉敞交游深厚,詩中既贊賞其文名之盛,又以‘老劉郎’自況,流露出對時光流逝的感慨,體現二人親密的交誼。具體創作時間約在二人中年時期。
詩以調侃筆調寄贈友人,前半贊劉敞文章名動京城(‘紙貴’典),后半轉寫時光流逝(‘老劉郎’喻),戲謔中隱含歲月感慨。語言輕快,用典自然,顯友情之深與人生體悟。
千古武陵溪上路,桃源流水潺潺。可憐仙侶剩濃歡。黃鸝驚夢破,青鳥喚春還。 回首舊游渾不見,蒼煙一片荒山。玉人何處倚欄干。紫簫明月底,翠袖暮云寒。
金妝寶劍藏龍口,玉帶紅絨掛虎頭。綠楊影里驟驊騮。得意秋,名滿鳳凰樓。
春透水波明,寒峭花枝瘦。極目煙中百尺樓,人在樓中否。 四和裊金鳧,雙陸思纖手。擬倩東風浣此情,情更濃于酒。
爭帝圖王勢已傾,八千兵散楚歌聲。 烏江不是無船渡,恥向東吳再起兵。
恨君不似江樓月,南北東西,南北東西,只有相隨無別離。 恨君卻似江樓月,暫滿還虧,暫滿還虧,待得團圓是幾時?
千里長河一旦開,亡隋波浪九天來。 錦帆未落干戈起,惆悵龍舟更不回。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絕。惱人風味阿誰知?請君問取南樓月。 記得去年,探梅時節。老來舊事無人說。為誰醉倒為誰醒?到今猶恨輕離別。
去年今夜,同醉月明花樹下。此夜江邊,月暗長堤柳暗船。 故人何處?帶我離愁江外去。來歲花前,又是今年憶去年。
驛路侵斜月,溪橋度曉霜。短籬殘菊一枝黃。正是亂山深處、過重陽。 旅枕元無夢,寒更每自長。只言江左好風光。不道中原歸思、轉凄涼。
病起多情白日遲,強來庭下探花期。 雪消池館初春后,人倚欄桿欲暮時。 亂蝶狂蜂俱有意,兔葵燕麥自無知。 池邊垂柳腰支活,折盡長條為寄誰?
愁人夜獨傷,滅燭臥蘭芳。 只恐多情月,旋來照妾房。
稍離煙瘴近湘潭,疾病衰頹已不堪。 兒女不知來避地,強言風物勝江南。
九疊峰頭一道泉,分明來處與云連。 幾人競賞飛流勝,今日方知至味全。 鴻漸但嘗唐代水,涪翁不到紹熙年。 從茲康谷宜居二,試問真巖老詠仙。
垂柳依依惹暮煙,素魄娟娟當繡軒。妾身獨自眠,月圓人未圓。 啼得花殘聲更悲,叫得春歸郎未知。杜鵑奴倩伊,問郎何日歸?
聲聲啼乳鴉,生叫破韶華。夜深微雨潤堤沙,香風萬家。畫樓洗凈鴛鴦瓦,彩繩半濕秋千架。覺來紅日上窗紗,聽街頭賣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