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庵同年于甲子重九集飲浦江高樓有詩紀事依韻奉酬 其二
辟地沉冥一世豪,袖攜大句壓驚濤。
炊連烽燧衣痕污,云捲啼號海氣高。
物外歲時猶可記,道旁骴骼待誰褒。
逢辰負盡東籬菊,贏得霜顛倚檻搔。
辟地沉冥一世豪,袖攜大句壓驚濤。
炊連烽燧衣痕污,云捲啼號海氣高。
物外歲時猶可記,道旁骴骼待誰褒。
逢辰負盡東籬菊,贏得霜顛倚檻搔。
你避世隱居卻是一世豪杰,袖中攜帶著豪邁詩句能鎮住驚濤。戰火中炊煙不斷,衣衫沾滿污漬,烏云翻卷,哭聲與大海的氣息一同高漲。世外的時光還能記起,路邊的尸骨又等待誰來褒揚。生逢此時辜負了東籬的菊花,只落得白發蒼蒼倚著欄桿搔首。
庸庵:人名,作者同年。甲子重九:甲子年重陽節。辟地:避地,躲避戰亂。沉冥:隱居。大句:豪邁的詩句。炊連烽燧:指戰火中炊煙與烽火相連。骴骼(cī gé):尸骨。逢辰:生逢其時。霜顛:白發。
此詩創作于甲子年重陽節,當時社會可能處于動蕩戰亂時期。詩人與庸庵同年在浦江高樓聚會,友人作詩紀事,詩人依韻奉酬。詩人目睹戰爭帶來的破壞和百姓的苦難,心中感慨萬千,遂寫下此詩。
這首詩主旨在于反映戰爭的殘酷和社會的動蕩,突出特點是情感深沉、意境悲涼。在文學史上雖不一定有重大影響,但能讓后人了解當時的社會狀況和詩人心境。
白羽如霜出塞寒,胡烽不斷接長安。 城頭一片西山月,多少征人馬上看。
太行山色倚巑岏,絕頂清秋萬里看。 地坼黃河趨碣石,天回紫塞抱長安。 悲風大壑飛流折,白日千厓落木寒。 向夕振衣來朔雨,關門蕭瑟罷憑欄。
青冥南山口,君與緇錫鄰。深路入古寺,亂花隨暮春。 紛紛對寂寞,往往落衣巾。松色空照水,經聲時有人。 晚心復南望,山遠情獨親。應以修往業,亦惟立此身。 深林度空夜,煙月資清真。莫嘆文明日,彌年徒隱淪。
花動儀容玉潤顏。溫柔裊娜趁清閑。盈盈醉眼橫秋水,淡淡蛾眉抹遠山。 膏雨霽,曉風寒。一枝紅杏拆朱闌。天臺迥失劉郎路,因憶前緣到世間。
未有年光好破瓜。綠珠嬌小翠鬟丫。清肌瑩骨能香玉,艷質英姿解語花。 釵插鳳,鬢堆鴉。舞腰春柳受風斜。有時馬上人爭看,擘破紅窗新絳紗。
黃昏小宴史君家。梅粉試春華。暗香素蕊,橫枝疏影,月淡風斜。 更饒紅燭枝頭掛,粉蠟斗香奢。元宵近也,小園先試,火樹銀花。
良馬既閑,麗服有暉。 左攬繁弱,右接忘歸。 風馳電逝,躡景追飛。 凌厲中原,顧盼生姿。
閑夜肅清。朗月照軒。微風動袿。組帳高褰。旨酒盈樽。莫與交歡。鳴琴在御。誰與鼓彈。仰慕同趣。其馨若蘭。佳人不存。能不永嘆。
山下云連山上,溪西水接溪東。 舟度白鷗飛處,人行綠樹陰中。
相逢紅塵里,勒馬共徘徊。 笑語不及了,同行忽見催。 問當何處去,明日上之回。
阿閣何巍巍,高梁入穹蒼。 飛梯十二重,宛在天中央。 上當北辰星,下見列宿光。 清風流綺疏,祥云自飄揚。 我時臨其上,分明望四方。 山河遙郁盤,宇宙何茫茫。 威鳳去已遠,群鳶并翱翔。 緬懷軒轅氏,徙倚徒徬徨。¤
新竹高于舊竹枝,全憑老干為扶持。 下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龍孫繞鳳池。(下年 一作:明年)
花亦無知,月亦無聊,酒亦無靈。把夭桃斫斷,煞他風景;鸚哥煮熟,佐我杯羹。焚硯燒書,椎琴裂畫,毀盡文章抹盡名。滎陽鄭,有慕歌家世,乞食風情。 單寒骨相難更,笑席帽青衫太瘦生。看蓬門秋草,年年破巷,疏窗細雨,夜夜孤燈。難道天公,還箝恨口,不許長吁一兩聲?癲狂甚,取烏絲百幅,細寫凄清。
芭蕉葉葉為多情,一葉才舒一葉生。 自是相思抽不盡,卻教風雨怨秋聲。
讀書以過目成誦為能,最是不濟事。
眼中了了,心下匆匆,方寸無多,往來應接不暇,如看場中美色,一眼即過,與我何與也?千古過目成誦,孰有如孔子者乎?讀《易》至韋編三絕,不知翻閱過幾千百遍來,微言精義,愈探愈出,愈研愈入,愈往而不知其所窮。雖生知安行之圣,不廢困勉下學之功也。東坡讀書不用兩遍,然其在翰林讀《阿房宮賦》至四鼓,老吏苦之,坡灑然不倦。豈以一過即記,遂了其事乎!惟虞世南、張睢陽、張方平,平生書不再讀,迄無佳文。
且過輒成誦,又有無所不誦之陋。即如《史記》百三十篇中,以《項羽本紀》為最,而《項羽本紀》中,又以巨鹿之戰、鴻門之宴、垓下之會為最。反覆誦觀,可欣可泣,在此數段耳。若一部《史記》,篇篇都讀,字字都記,豈非沒分曉的鈍漢!更有小說家言,各種傳奇惡曲,及打油詩詞,亦復寓目不忘,如破爛廚柜,臭油壞醬悉貯其中,其齷齪亦耐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