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武慢 次虞韻,寫懷一十二首 其五
解政歸來,新營別墅,小結數椽衡宇。白晝看云,清宵對月,酌酒聽歌金縷。滿院花香,一庭草色,無數鶯啼燕語。更有個、小小池亭,日與白鷗為侶。
感皇恩、賜第城中,瓊堂寶閣,何異洞天仙府。東壁圖書,西苑花木,盡勾老臣居住。魚水遭逢,云龍慶會,俯仰有何今古。但自慚、調燮無功,虛負商家霖雨。
解政歸來,新營別墅,小結數椽衡宇。白晝看云,清宵對月,酌酒聽歌金縷。滿院花香,一庭草色,無數鶯啼燕語。更有個、小小池亭,日與白鷗為侶。
感皇恩、賜第城中,瓊堂寶閣,何異洞天仙府。東壁圖書,西苑花木,盡勾老臣居住。魚水遭逢,云龍慶會,俯仰有何今古。但自慚、調燮無功,虛負商家霖雨。
卸任歸來后,我新建了一座別墅,蓋了幾間簡陋的房屋。白天看云卷云舒,清夜對明月當空,邊飲酒邊聽《金縷》樂曲。滿院飄著花香,庭院里草色青青,處處是鶯啼燕語。還有一座小小的池亭,每日與白鷗相伴。感激皇恩浩蕩,賜我城中宅第,那瓊玉般的殿堂、珍寶似的樓閣,與洞天仙境有何不同?東墻有藏書,西苑有花木,足夠我這老臣安度晚年。想當年君臣相得如魚水,際遇契合若云龍,古今又有何差別?只是我自愧調和政務無功,辜負了君主對我的期望。
解政:卸任,解除政務。
數椽衡宇:幾間簡陋的房屋。椽,房梁上的木條;衡宇,橫木為門的房屋,指簡陋居所。
金縷:即《金縷曲》《金縷衣》等樂曲名,此處泛指動聽的歌曲。
白鷗為侶:與白鷗為伴,象征閑適無爭的生活。
魚水遭逢:比喻君臣相得,如魚與水般契合。
云龍慶會:指君臣遇合,如云龍相從。
調燮(xiè):原指調和鼎鼐(古代烹飪器),后喻指宰相治理國家,調和陰陽。
商家霖雨:典出《尚書·說命》,商王武丁求賢得傅說,稱其為“若歲大旱,用汝作霖雨”,此處自謙辜負君主期望。
此詞為作者卸任歸鄉后所作。當時作者已退出政壇,新建別墅以度晚年,同時承蒙皇帝賜贈城中宅第,生活優渥。詞中既記錄了退隱后的閑適生活,也暗含對昔日君臣際遇的追憶,以及因未能盡展才略而產生的自謙與愧疚,反映了士大夫進退之間的復雜心境。
全詞通過描繪退隱生活的閑適與對皇恩的感懷,結合對昔日君臣相得的追憶,最終以自慚無功收束,展現了作者卸任后安于田園又心有未甘的矛盾心境。語言質樸而不失典雅,意象豐富,情感真摯,是一首兼具生活意趣與政治情懷的抒情詞作。
十年以長敢肩隨,海內如君識面遲。孫楚在鄉交口詆,揚雄后世有人知。
親操總賴閨中婦,夙慧頻誇膝下兒。多少名山俯江外,待藏述作更無辭。
不關別酒醉先沈,都為將衰淚漬襟。獨自成家編述學,無多同調感知音。
歲殘久識風霜味,游倦頻生愧悔心。分手余猶嘆孤陋,青鐙尚欲補光陰。
虛館從無剝啄聲,款門君喜訂新盟。襟期落落談經史,聚散茫茫念友生。
回首風塵凋短鬢,脫身溝壑事躬耕。天寒動我歸與興,對酒當歌此日情。
王子才超絕,新詩迥出群。 名山存盛業,異域總同文。 至性根忠孝,陳編拓見聞。 交南天萬里,翹首揖清芬。
荷葉何田田,綠房披甫甫。 的的不成雙,心心各含苦。
渚蒲淅淅風猶急,岸柳纖纖雨尚余。 棲鷺宿鷗渾去盡,泝溪還有兩三魚。
笙簫婉孌落人間,目極靈芝宮不還。 猶喜遺音吾獨識,且教明月住空山。
龍泉出匣鬼神驚,獵獵霜風送客程。 白發垂堂千里別,丹心報國一身輕。 劃開云路沖牛斗,挽落天河洗甲兵。 馬革裹屍真壯士,陽關莫作斷腸聲。
小儒各標榜,百偽無一真。 圣人雖復起,難使醨酒醇。 竺乾天人師,日月萬古新。 法像自東漢,翻譯盛西秦。 晶晶第二月,擾擾虛空塵。 當時廣長舌,論說亦已勤。 眾生日蚩蚩,苦樂從冤親。 彼海亦有岸,何人獨知津。 從來解義趣,涕泣常沾巾。 醉中逃禪客,恐非三乘人。
蒹葭白露早紛紛,上下參差意象分。朔漠南來應累譯,衡陽北望盡同文。
方思坐臥觀三日,又見紆回作五云。一一總成龍鳳質,可教容易換鵝群。
人似已圓孤月。心似丁香百結。不見謫仙人,孤負梅花時節。愁絕。愁絕。江上落英如雪。
一水盈盈牛與女。目送經年,脈脈無由語。后夜鵲橋知暗度。持杯乞與開愁緒。 君似庾郎愁幾許。萬斛愁生,更作征人去。留定征鞍君且住。人間豈有無愁處。
一旅南巡瘴海邊,孤洲叢樾系樓船。 從容卷土天難定,急難防胡地屢遷。 丹鳳未傳行在所,黃龍虛兆改元年。 當時血戰潮痕在,常使英雄涕泫然。
欲向匡廬臥白云,宮亭水色盡氤氳。 千山日射蛟龍窟,萬里霜寒雁鶩群。 浪擁帆檣天際亂,星臨吳楚鏡中分。 東南歲晚仍鼙鼓,莫遣孤舟逐客聞。
雄謀竟不決,寶玉終不愛。倏爾霜刃揮,颯然春冰碎。 飛光動旗幟,散響驚環珮。霜灑繡障前,星流錦筵內。 圖王業已失,為虜言空悔。獨有青史中,英風觀千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