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朋來臨別索題存耕舊隱圖
憶昔百丈巖前游,泊船去登湖上樓。天清野曠一凝望,錦屏森列當前頭。
中見蒼厓拔地起,絕憐嘉木連云稠。?窱回溪出僧宇,參差危壑生懸流。
人言此地倘歸隱,布衣便欲輕公侯。茆屋春深薜荔長,石欄路繞叢篁幽。
長镵茯苓靜可斸,空林柿葉寒仍收。回頭世事忽如猬,廿年誤向紅塵里。
不知何日繼追尋,每憶此山勞夢寐。應君示我新畫圖,開卷中堂起煙霧。
摩挲濃墨思舊經,卻似登樓看山處。君謂松根即故廬,一榻左右俱圖書。
沙田水足牛力壯,歸耕試論今何如。
憶昔百丈巖前游,泊船去登湖上樓。天清野曠一凝望,錦屏森列當前頭。
中見蒼厓拔地起,絕憐嘉木連云稠。?窱回溪出僧宇,參差危壑生懸流。
人言此地倘歸隱,布衣便欲輕公侯。茆屋春深薜荔長,石欄路繞叢篁幽。
長镵茯苓靜可斸,空林柿葉寒仍收。回頭世事忽如猬,廿年誤向紅塵里。
不知何日繼追尋,每憶此山勞夢寐。應君示我新畫圖,開卷中堂起煙霧。
摩挲濃墨思舊經,卻似登樓看山處。君謂松根即故廬,一榻左右俱圖書。
沙田水足牛力壯,歸耕試論今何如。
回憶過去在百丈巖前游覽,停船登上海邊的樓閣。天氣清朗原野空曠,極目遠望,如錦繡屏風般的山巒排列在眼前。中間可見青色山崖拔地而起,令人深愛那高入云端的茂密樹木。幽深回環的溪流旁露出僧房,高險的溝壑間懸流飛瀉。有人說若在此歸隱,穿布衣也能輕視公侯。春日深濃的茅屋里薜荔生長,石欄小路繞著幽深的竹林。可以靜用長镵挖掘茯苓,寒天里仍能在空林中收摘柿葉。回頭看世事忽然如刺猬般紛擾,二十年錯在世俗中奔波。不知何時能再追尋舊游,每憶此山便在夢中牽掛。你給我看新畫的圖卷,展開掛在堂中如起煙霧。撫摸濃墨回憶舊日經歷,仿佛又回到登樓看山的地方。你說松樹根旁就是舊居,榻邊滿是圖書。沙田水足牛力健壯,且說如今歸耕如何?
?窱(yǎo tiǎo):深遠幽邃的樣子。
絕憐:極愛,非常喜愛。
薜荔(bì lì):一種攀援植物,常附生在墻壁或樹上。
叢篁(huáng):叢生的竹子。
長镵(chán):古代一種長柄刨土工具。
斸(zhú):挖掘。
猬:比喻世事紛擾棘手如刺猬的刺。
紅塵:指世俗社會、紛擾的人間。
摩挲(mó suō):用手反復撫摩。
故廬:舊居、故居。
此詩為作者應友人臨別時索題《存耕舊隱圖》而作。友人以圖寄寓歸隱之志,作者觀圖后回憶昔年游覽山水的經歷,對比自身二十年紅塵奔波的懊悔,借詩抒發對隱逸生活的向往,回應友人之請。具體創作時間與作者生平無明確記載,當為其與友人交游時所作。
全詩以“憶昔游—繪隱景—嘆世事—觀圖感懷”為脈絡,通過自然山水與世俗生活的對比,突出隱逸之樂與紅塵之累。詩中既有對隱地風光的生動描繪,又有對人生選擇的深沉反思,情感真摯,語言質樸,是一首典型的隱逸題材題畫詩。
花縣芙蓉千畝色,風流賢令太殷勤。寶雞祠下碧秦火,今雁驛前霏暮云。我有故人為五郡,君家都督領千軍。嗟余輦下終身醉,爭食雞鸞共一群。
渺渺孤飛云,悠悠太行道。望望天一方,惻惻傷中抱。云兮本無心,聚散秋空杳。明發懷二人,觸目離情攪。瞻云想親舍,萬里青山繞。不睹山中人,祗見云中鳥。鳥飛云與還,花落重門曉。悵然歌式微,別離何草草。寄言縉云卿,莫戀白云好。蒼生望為霖,從龍興枯槁。
戀道欲何如,東西遠索居。長疑即見面,翻致久無書。甸麥深藏雉,淮苔淺露魚。相思不我會,明月幾盈虛。
經年不出戶,何處送情人。芳草天涯路,楊花暮雨津。登樓惟一醉,到舍未殘春。好向名山里,長埋作客輪。予生任狂直,古道重箴規。舉世勞相嫉,孤懷敢自疑。謬承結交好,豈但以文詞。歸對東山客,香囊更賭棋。
靄靄春空,畫樓森聳凌云渚。紫薇登覽最關情,絕妙夸能賦。惆悵相思遲暮。記當日、朱闌共語。塞鴻難問,岸柳何窮,別愁紛絮。催促年光,舊來流水知何處。斷腸何必更殘陽,極目傷平楚。晚霽波聲帶雨。悄無人、舟橫野渡。數峰江上,芳草天涯,參差煙樹。
一屋堆鞋笑領軍,人間滄海幾揚塵。卷舒不與心為累,琪樹瑤林別有春。
勢掠郊原飛急雪,聲搖窗戶過奔雷。坐知多稼連云熟,不獨新涼傍枕來。
殿堂何所有,夢幻非堅久。竹木從何來,個個人空手。石人解綵畫,木女添燈油。此事誰得知,真實泥牛吼。
瑤華池上金鯽魚。唼圓荷、盤露瀉珠。俯清漪、金釵欲溜,睡起來、云鬢亂無。雙鴛來往青苔地,小紅欄、纖手自扶。怪昨宵、五更微雨,損芭蕉、葉上草書。
老木高風作意狂,青山和雨入微茫。畫圖喚起扁舟夢,一夜江聲撼客床。
春來日日起狂風,不分南北與西東。行客怕風兼怕水,幾時上得呂梁洪。為防瀲子向中流,外倒風多里倒憂。莫道路途行不順,邳州徐州又濟州。前船夫問后船夫,爾在河南運米無。九十石糧車十輛,幾多牛疋幾人驅。新黃河接老黃河,河上船同蟻陣多。一派棹歌天上落,分明口口嘆阿?。金龍王廟在河干,刲羊燒酒上杯盤。乞得好風行半月,歸來廟下賽衣冠。掛帆撾鼓響耽耽,南船北船密如蠶。往日南人齊赴北,如今北客盡朝南。南客新來北地居,莫因莼菜憶三吳。椹子酒勝桑落酒,槎頭魚賽細鱗魚。
典午厄陽九,強臣犯京闕。匪懾勤王師,社稷幾淪沒。桓桓長沙公,上游秉旄鉞。志雖屈掃除,功已安?杌。舊邦仰遺靈,明祀耿無歇。
蒼梧南海漢時功,淥水今看鳥道通。信有魚龍來作陣,肯教蛇虺更為宮。恩波世及垂勛籍,命服親承列上公。況值陽春正初度,遙知歌舞異方同。
郭外草堂寺,旁留工部祠。老曾憐鬢發,愁尚現須眉。幕府秋風客,江村春日詩。溪花相信久,吏隱實兼之。翠竹斜籠徑,幽花淺映池。交游鷗鳥在,心事子規知。稷契生平志,乾坤絕妙辭。典型垂往哲,舍此欲何師。
四齡小女學牽裾,玉雪聰明花不如。弄筆偷描元旦字,發蒙試讀旁行書。殘形利屣吾無取,隆準珠衡壽有馀。王母看渠作兒戲,任牽竹馬引鳩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