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陽雜詩二十首 其十八
佛命亦如線,
西方有剩蓮。
貝翻成大賈,
笙吹比神仙。
弟子黃金貴,
弓裘白日鮮。
雷同吾豈敢,
只合抱沙眠。
佛命亦如線,
西方有剩蓮。
貝翻成大賈,
笙吹比神仙。
弟子黃金貴,
弓裘白日鮮。
雷同吾豈敢,
只合抱沙眠。
佛教的命運如游絲般脆弱,西方佛國只剩殘蓮。貝葉經翻刻販賣成就了大商人,寺廟里笙歌吹奏可比神仙享樂。信徒以黃金為貴供奉,繼承佛業的人在陽光下顯耀。我怎敢隨聲附和這些亂象,只應抱沙獨眠堅守本心。
佛命:佛教的存續命運。如線:像細線一樣脆弱,形容瀕危。
西方:佛教發源地印度,代指佛國。剩蓮:殘留的佛蹤,或喻衰敗的佛法。
貝:貝葉經,古代印度用貝多羅樹葉書寫佛經。翻:翻刻、販賣。大賈(gǔ):大商人。
笙吹:指寺廟中演奏樂器。比神仙:形容享樂如神仙。
弟子:佛教信徒。黃金貴:以黃金為貴,指用重金供奉。
弓裘:比喻繼承祖先或師門的事業(出自《禮記·學記》)。白日鮮:在陽光下鮮明,形容顯赫。
雷同:原指雷聲齊發,后喻隨聲附和。
抱沙眠:比喻孤獨自守,或指遠離世俗紛擾。
此詩為清代沈陽詩人繆公恩《沈陽雜詩二十首》之一。清代沈陽佛教興盛,但部分寺院與世俗利益結合,出現經卷販賣、信徒炫富等現象。詩人以觀察所得,批判佛教世俗化傾向,暗含對精神信仰流失的感慨。
詩中聚焦佛教商業化亂象,通過具體場景揭露信仰與利益的沖突,主旨鮮明;語言質樸而諷刺深刻,是清代雜詩中反映社會現實的典型之作。
星依云渚濺濺,露零玉液涓涓。寶砌衰蘭剪剪,碧天如練,光搖北斗闌干。
青山無一塵,青天無一云。 天上惟一月,山中惟一人。
此時聞松聲,此時聞鐘聲。 此時聞澗聲,此時聞蟲聲。
遁庵主人植菊階下,秋雨既盛,草萊蕪沒,殆不可見。江空歲晚,霜余草腐,而吾菊始發數花,生意凄然,似訴余以不遇,感而賦之。因李生湛然歸,寄菊軒弟。
雨后荒園,群卉盡、律殘無射。疏籬下,此花能保,英英鮮質。盈把足娛陶令意,夕餐誰似三閭潔?到而今、狼藉委蒼苔,無人惜。 堂上客,須空白。都無語,懷疇昔。恨因循過了,重陽佳節。颯颯涼風吹汝急,汝身孤特應難立。謾臨風、三嗅繞芳叢,歌還泣。
寒雁侵吟,籬花伴繡。蕭疏一派秋時候。曲欄倚遍望天涯,斜陽斷處青山瘦。
屏掩銀床,篆噴金獸。芭蕉影壓疏簾皺。那堪月上又黃昏,聲聲露滴梧桐漏。
闌干曲護閑庭小。猶恐春寒悄。隔墻影送一枝紅。卻是杏花消瘦、舊時風。 海棠睡去梨花褪。欲語渾難問。只知婀娜共爭妍。不道有人為你、惜流年。
季春五日有感而作,歌以自適也。
階前流水玉鳴渠。愛吾廬,愜幽居。屋上青山,山鳥喜相呼。少日功名空自許,今老矣,欲何如。 閑來活計未全疏。月邊漁,雨邊鋤。花底風來,吹亂讀殘書。誰喚九原摩詰起,憑畫作、倦游圖。
悠然。長天。澄淵。渺湖煙。無邊。清輝燦燦兮嬋娟。有美人兮飛仙。悄無言。攘袖促鳴弦。照垂楊、素蟾影偏。 羨君志在,流水高山。問君此際,心共山閑水閑。云自行而天寬,月自明而露漙。新聲和且圓,輕徽徐徐彈。法曲散人間。月明風靜秋夜寒。
人有最靈物,依稀在北辰。不知將謂氣,識后自然真。
心凈如冰雪,身輕似碧云。若無十萬歲,作甚世間人。
陰鼎陽爐至道根,五行和合土為尊。時人若要長生藥,祇向華池覓魄魂。
受得真仙訣,陰中鍊至陽。地雷潛動處,星斗共商量。
八卦看成母,三才始見昌。不愁生死系,但覺地天長。
一二三四五,南辰對北辰。虎龍含碧玉,金木孕珠珍。
云散家家月,花開處處春。幾多云外客,盡是世間人。
精氣元無本,神靈共一家。但能擒五賊,自可結三花。
甲乙無令失,庚辛不要差。一陽歸正令,七返轉河車。
廛市通人處,明明與往還。悟來惟一物,昧處隔千山。
神水丹田下,華池水火間。一元能造化,返老作童顏。
六百篇中仔細推,潛藏飛躍探幽微。親疏回互相諳悉,盜取七星南斗機。
三十輻兮同一轂,金木才逢二氣交。六十卦分朝與暮,一陽萌處發初爻。